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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妖僧,识得三五斩邪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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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僧!你怎么了!”四名高大的武僧扶住色空和尚,有些不知所措。

色空和尚闭着眼睛,只感到眼前心口疼得厉害,张着嘴却喘不上来气。

张元吉一边叫喊,一边打开了葫芦。

“啊!”色空和尚一声大叫。

围观的百姓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阴影飞入葫芦里,再看那衣衫华丽的和尚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听说书的讲过!这是太上老君的葫芦!一答应就被吸进去了!”有人兴奋地大叫。

“张天师是活神仙!这葫芦肯定是老君赐下来的!”

喧闹的街上顿时哗然,却无人再关注那几个高大威猛的武僧。

张元吉合上盖子,拿着葫芦十分开心。

张牧之朝众人抱拳,笑着应付几句,然后对几个武僧道:“色空和尚欲以邪法蛊惑君上,你们可回去报与你家主持知晓,让他去我府上领人。”

四个武僧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有厉色一闪,同时大吼一声,提起手中那腕口粗的熟铜棍朝张牧之冲来。

“小道士!快快放了圣僧!”

冲在最前的最前的一个虬须武僧双脚在地上一踏,便把地面踩出一个深坑,同时跳起丈来高,抡起铜棍轰然砸下。

张牧之朝前踏出一步,抬起衣袖轻轻一挥。

街面上起了一股大风,吹得尘土四起,四个武僧还未到近前就被吹得似滚地葫芦一样朝远处飞去。

路上行人纷纷掩面,片刻后风声止歇,街上已经没有了张牧之叔侄二人的踪影。

四个武僧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朝左右看了看,终究不敢朝街上百姓发作,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回大报恩寺去了。

街头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像夏日的清风一样飞快地在燕京城里蔓延开来。

张牧之带着张元吉回到大真人府,见炳灵公和青璃两个正恭敬地站在门前等候。

“事情办得如何了?”张牧之打开门,一边招呼几人进去,一边随口问道。

青璃恭敬地答应:“启禀雷祖,昨夜那假扮真武大帝、天齐大帝和关圣帝君的伪神都已经治住了。”

“今夜由他们三个帅兵攻打燕京城的其他神庙,估计三两日后便可将所有伪神尽数肃清。”

张牧之点了点头,见炳灵公满脸都是笑意,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师父!我昨天把天齐大帝和关圣都打了一遍,现在心里快意的很……”炳灵公一张脸上五官乱飞。

张牧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这个二货,拍了拍张元吉:“今日让小青姐姐照看你,我还有些事情做。”

小青连忙上来,拉着张元吉去后面花园里玩耍去了。

静室中,张牧之拿起葫芦轻轻一摇,内中五色神雷一起落下,把那色空和尚的尸身打成了齑粉。

然后打开盖子轻轻一倒,便把那颗金色透明的舍利子拿在手中。

“这是一尊佛陀之位,妖僧肯定不会轻易舍弃,只是不知他会搞出什么奸计来。”

张牧之把玩了一下那颗舍利子,收起来后又拿出一块拳头大小,赤金色的石块和一颗赤红色的珠子。

那珠子中端坐着一尊金色的前臂佛陀,正是当初王灵官封印的邪佛分神。

“且待我以这妖僧的分身和残害炼制个替劫泥偶,任你使什么阴谋手段,我都无需理会了。”

于此同时,大报恩寺中,普渡慈航听了几个武僧的禀告后忍不住直皱眉头:

“我让色空和尚出行前已经施法遮掩了天机,张天师怎会早早等在街上?”

“欢喜佛果位事关日后控制草原各部,断不可落入张天师手中……”

普渡慈航遣散了几个武僧,默运神通开始推演,却发现天机一片混沌:“也罢!且往仁寿宫中寻太皇太后说话。”

紫禁城,清宁宫中,孙太后正在殿中读一卷道经,片刻后放下书揉了揉眼睛:

“还是老了啊,这才看了一会儿,眼睛就开始花了。”

一旁伺候茶水的中年女官连忙笑道:“太后娘娘才不老呢,陛下还未亲政,娘娘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孙太后笑着摇头,显然并未将女官的话当真,随口问道:“皇帝这些日子也不怎么往这边来,可曾有什么事情吗?”

女官收敛了笑意,微微欠身道:“听外面人说是在潜心学佛……”

孙太后眉头一皱:“年纪轻轻学什么佛?派人去提点一句,让他把心思花在读书上。”

“若是真的闲了,读写道经也比学佛好,黄老之学使人谦逊,清净,佛经读多了,年轻人的心气儿就没有了。”

女官连忙躬身答应:“是,臣稍后便派人去陛下那里传达太后的意思。”

孙太后摆摆手:“你在我身前伺候了这么些年,已经不算外人了,我需这么拘礼。”

女官笑了笑,站姿稍松弛了几分:“君臣礼数总是要守的。”

这时候外间进来个年轻宫女,躬身禀告:“太后娘娘,小德子有宫外的消息禀告。”

“传进来,听听外面百姓怎么说我皇家之人。”

太监小德子进来,把张天师在街上收了色空和尚的事情说了一遍,连每句话,每个动作都诉说的清楚。

孙太后并未在意色空和尚说的什么气运比肩天子的话,只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气氛一时有些闷,女官笑着开口:“张大真人果然是性情刚烈之人,一言不合就把人装在葫芦里去了……”

孙太后挥挥手打发了小德子,然后才对女官道:“外面都说张大真人是快要成仙的人了,岂会跟一个小和尚过不去?”

“方才小德子也说了,张大真人这两天只带这个道童在街上闲逛,待人和善,没有丝毫架子。”

女官迟疑道:“那太后娘娘的意思……”

孙太后脸上表情逐渐阴郁了起来:“张大真人不是说了么?有淫僧欲要用那什么欢喜佛法蛊惑皇帝!”

女官也想到了皇帝最近闭门学佛的消息,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孙太后一下站了起来:“你去把我寻常抄写的那些佛经都带着,摆驾仁寿宫,哀家要寻太皇太后说话!”

女官不敢怠慢,连忙出了静室,去安排太后出行的仪仗去了。

仁寿宫中,一处安静的佛堂内,普渡慈航正在为太皇太后张氏解说《金刚经》。

老和尚口绽莲花,种种佛门典故信口拈来,玄奥的经文被他解说的清晰明白。

张氏手中捏着一串佛珠,一边聆听一边点头,面上表情十分宁静。

良久后普渡慈航说法完毕,和太皇太后张氏一起拜过佛龛中的释迦摩尼佛像之后才一起出来。

“国师佛法精深,每次听您讲经,哀家都感觉受益良多。”张氏笑道。

普渡慈航双手合十:“能为太皇太后解说佛法,亦是贫僧修来的福分。”

张氏和普渡慈航一起在仁寿宫中散步,随口说些洪熙,永乐时的旧事,一众宫女和太监都远远地跟着。

“国师有些日子没往宫里来了,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张氏随口问道。

普渡慈航轻笑道:“贫僧也无事做,只是预感行期将近,未免后继无人,这些天正忙着教导弟子。”

张氏一愣,随即大喜:“我听闻道家张大真人已经快要飞升了,难道国师也到了这一步吗?”

普渡慈航合掌道:“老僧惭愧得很,修炼了近百年才赶上张大真人。”

张氏笑道:“哀家虽然不懂修行之事,但也只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国师不必妄自菲薄。”

“太后说的甚是!贫僧去后当嘱咐弟子,让弟子勤修善业,为我朝诵经祈福。”普渡慈航笑道。

张氏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国师去后哀家想必也没几年了,但我听说皇帝是个信佛的。”

“不知国师座下哪个弟子最出色?可让他到皇帝面前多走动走动。”

普渡慈航连忙摆手:“贫僧算过了,我当走在张大真人前面,日后让张大真人辅佐陛下即可。”

“佛家道家都是渡人,我的弟子修行还浅,怎能在天子面前多事呢?”

张氏笑道:“国师说这话就见外了,张大真人再厉害那也是外人,在哀家这里还是国师的弟子更放心些。”

普渡慈航笑着开口:“贫僧多谢太皇太后信重,我倒有个稍稍成器的弟子,只是上午因言语小事冒犯了张大真人,被张大真人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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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这老和尚就把色空和张牧之之事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几句话。

张氏细细听完后也笑起来:“我就说国师怎么今天进宫来了,原来是为了此事。”

普渡慈航合掌躬身:“不敢欺瞒太皇太后,张大真人性情刚硬,贫僧不愿和她争斗,特来向您讨个人情。”

“这是小事,那张大真人年纪轻轻就修成神通,性子傲些也是难免的。”

张氏转身,刚欲吩咐太监拟旨让张牧之放人,就听殿外有太监尖锐高昂的声音响起:“太后驾到!”

“平日里都是直接过来,今天怎么连太后仪仗都动用了……”

张氏面色微微有些不悦,对身后太监宫女道:“你们都去迎一迎咱太后娘娘,然后再带他来见我!”

诸多宫女,女官,太监不敢怠慢,一起往仁寿宫门口跑去,而张氏则带着普渡慈航转身回了静室里。

片刻后,皇后孙氏进来,在女官的搀扶下进来给张氏见礼。

张氏语气淡淡地开口:“皇后不在自家清宁宫静养,怎么这时候来见哀家?”

孙氏恭敬地道:“媳妇听说今日国师进宫来讲经,特地带了自己手抄的佛经来,想让国师供在佛祖面前。”

张氏面色缓和了几分,看着宫女呈上佛经,然后才吩咐人给孙氏搬来椅子。

孙氏却不落座,接着开口道:“媳妇听外面人说了,好似国师座下弟子和张大真人在街上起了些争端。”

张氏眉头一皱:“皇太后如何看待此事?”

孙氏道:“我朝几位先帝都对佛道一视同仁,媳妇觉得我们皇家不应插手佛道之争!”

“只是一些口角小事,怎就扯到佛道之争上了?”张氏不由得将脸拉长了几分。

孙氏好似完全看不到张氏的脸色,继续开口道:“张大真人执掌天下道教事,而国师也是佛门数一数二的高僧大德。”

“他两个些许口角小事,在天下僧人、道士看来说不定就是大事了。”

“朝廷多有倚仗佛家,道家之处,还请太皇太后为了天下着想,莫要插手他二人的争执。”

张氏面色变化一阵,突然展颜一笑,朝普渡慈航道:“我这儿媳平日里看着性情温婉,其实内里也是个要强的。”

“她平日里和我一起垂帘听政,都是闷嘴葫芦一样不出声,今日难得开了口,我便听她一回,不再下旨让张大真人放人了。”

普渡慈航合掌笑道:“些许小事,不敢劳动太皇太后降旨,贫僧亲自去大真人府上赔礼领回弟子就是了。”

随后三人都坐了下来,不再言说朝政,只谈论些佛法经文之类的闲话。

良久后,普渡慈航告辞离去,孙氏在张氏膝前跪了下来:“今日媳妇并非有心忤逆婆婆,只是听闻有人以邪法蛊惑皇帝……”

张氏听完了孙氏的言语:“皇帝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被妖僧蛊惑了去!且派人去训斥一番,免得他胡来。”

孙氏点头:“这次多亏了那张大真人拦住了淫僧。”

张氏沉默片刻:“国师说他快飞升极乐世界了,以后也别让他在进宫来了,他和张大真人都是快成仙成佛的人物,就让他俩斗去吧。”

孙氏猛一抬头,似乎对张氏的果决有些不敢置信:“媳妇还以为您会……”

张氏摆摆手:“我还没老糊涂呢!孰轻孰重还分得清楚。”

“婆婆圣明!”孙氏由衷赞叹。

张氏笑着摇头:“不过那张大真人也太刚硬了,也不知皇帝能不能折服他……”

“可等他跟国师分出高下来再让他去见皇帝。”孙氏建言道。

午后,张牧之将替身泥偶炼制完成走出了静室,发现整个大真人府邸空无一人。

“王三郎和小青不知带着张元吉到哪里玩去了……”

片刻后,有传旨太监带着宫里的士兵来宣旨,张牧之打开府门请人入内。

传旨的是个白面微胖的中年太监,脸上笑的满面春风:“张大真人还请置备香案,下官也好宣读陛下的旨意。”

张牧之无奈地摆摆手:“公公也见了,我刚来京城没几天,这府中连个仆人也没有,怕是无法准备什么香案了。”

“这位可是真神仙,听人说他那葫芦嗖一下就把人装进去了,我还是别得罪他……”

传旨太监也不再计较,打开旨意宣读起来。

圣旨褒奖了张大真人在南京降服孽龙之事,然后言辞间称赞张大真人阐教有功,心怀陛下等等。

至于什么时候入宫去见皇帝,什么时候为皇室之人授太上延熹箓则是一字未提。

“皇家还是存了敲打我的意思,简直是不可理喻……”

张牧之随手接了旨意,散了些银钱打发了传旨太监,坐在静室中默默盘算。

夕阳西下,暮色渐深,喧闹的街上人流渐渐散了。

炳灵公将张元吉扛在肩膀上,和青璃一起往大真人府的方向走去。

“三哥我跟你说!我二叔的那葫芦可厉害了!里面有各种雷火,只要晃一晃,什么妖怪都能灭杀!”

“知道知道!我还亲自领教过呢!确实厉害得很!哪天你把它偷出来给我耍一耍?”

“行啊!我二叔的宝贝多了,平日也不怎么在意这葫芦”

青璃忍不住翻白眼:“王师兄你还是别教坏了元吉……”

三人拐进一条街道,走着走着就放慢了脚步。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路上未见一个行人。

“咱们在这条街走了多久了?”炳灵公突然问。

青璃也意识到不对:“走了一炷香了,按理快到了……”说着从背后拔出宝剑。

炳灵公停下脚步,晃了晃肩膀,问骑在脖子上的张元吉:“你身上还带着什么宝贝吗?”

张元吉低头:“有啊!我背上的宝剑可是太上老君传下来的,只有天师才能用!”

炳灵公连忙把张元吉放下来,伸手去拔斩邪剑,试了几次都拔不出来。

“怎么了?三哥?给你说了只有天师才能用这剑。”

炳灵公刚欲说话,突然听前方传来一声佛号:“南无殊胜大日如来!”

青璃和炳灵公身子一僵,一起转头,见十几丈外街道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僧。

普渡慈航笑的和煦:“贫僧见过几位小友!”

炳灵公连忙和青璃一起将张元吉护在身后,手中出现两柄铜锤:“老和尚!你是哪个?意欲何为?”

普渡慈航合掌:“张天师捉了贫僧的弟子,贫僧只好请你们三个到我寺庙里去坐一坐了。”

“老和尚!我有师父所传的秘咒!我一念师父就来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普渡慈航笑道:“是‘师父救命?你三个已经走入了我设置的结界中,张天师感应不到的。”

“元吉快跑!我和小青师妹和他拼了!”

炳灵公大叫一声,两柄铜锤上显出熊熊烈焰,双臂一扬朝普渡慈航扔了过去。

青璃亦持剑朝前一挥,斩出一道十丈长的青色剑光,同时又有密密麻麻的飞剑朝前飞射。

普度慈航抬起枯瘦的手掌,平平朝前一推。

“轰隆!”双锤一下崩飞到了天上,剑光、飞剑都碎成了粉末。

青璃和炳灵公好似被大山冲撞了一样,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张元吉刚转身跑了三五步,就觉得有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肩上。

普渡慈航笑道:“小童勿慌!贫僧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请你去寺里住几天罢了。”

“你是蜈蚣精!我才不跟你去!”

张元吉挣扎了两下无法脱身,小小的脸上惧意突然不见了,显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一伸手握住了背后的剑柄。

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怎么都拔不出来的斩邪剑一下就出了鞘。

斩邪剑也无需张元吉挥动,就似一个活物一样,剑锋一旋,朝着普渡慈航手上斩去。

一股锋锐的杀机袭来,普渡慈航下意识地将手一缩:“果然是好剑!”

“废话!这是我道家第一法剑!能不好么?”张牧之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张元吉提着剑紧跑几步来到张牧之面前,指着普渡慈航告状:“二叔!这蜈蚣精自己找死呢!”

张牧之笑着点头,从张元吉手中接过长剑:“妖僧识得三五斩邪剑否?这剑几年不曾出鞘,就是为了用来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