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母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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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握住皇后的手，十分惭愧：“对不起啊母后，是女儿让您为难了。”
她知道母后的打算，只要她嫁给沈念卿或宋清染其中一人，便无需让七姐姐嫁过去，将来太子哥哥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人会出问题。
可她……
感情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这件事上，云笙承认是她自私了。
皇后捧着女儿的脸，“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只要你过得幸福，让母后做什么都愿意。”
“我知道你与平阳自幼关系亲厚，母后愿意给她一次机会，至于能不能抓住就看她的造化了，只是你啊——”
云笙低头抿了抿唇，“女儿若嫁给君宴，恐怕将来不能孝顺母后了，不过您放心，只要女儿还活着一天，便会帮助太子哥哥顺利登上皇位。”
自从那次被母后点醒后，有些事情云笙已经想通了。
她嫁给君宴，看似是盘死局，可谁又能保证，不能反败为胜呢？
若君宴能够在漠北站稳脚跟，对于太子哥哥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只是这条路远比嫁给沈念卿或宋清染要难得多。
“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今日让你来就是给你通个气，以后的日子，就看你的造化，我会让你父皇多留君宴一段时间，千万别让母后失望。”
最后这句，是皇后让女儿转告君宴的话。
“女儿记住了。”
得到皇后认可，云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心里多了一份沉重。
两国联姻不是小事，其中牵扯的利益太大，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不过好在，她还有支持自己的父皇母后。
与此同时，贤德宫。
自从婉嫔被禁足之后，宫里伺候的人也缩减了大半，曾经风光正盛的宫殿，如今连打扫的宫人都嫌晦气。
云浅来到宫殿门口，望着头顶布满蜘蛛网的牌匾，心头一酸。
一段时日不见，再次回来，恍如隔世。
“公主。”
看守的侍卫们早已接到命令，恭敬地推开门给云浅让路。
云浅给桃酥使了个眼色，“你们在此候着，我自己进去就行。”
“这——”
侍卫们犹豫不定。
桃酥往侍卫队长手里塞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各位大人这些天守在这儿也辛苦了，不如下去喝杯茶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几番眼神商量后，默不作声地退到一旁。
“桃酥，你也留下。”
云浅深吸了一口气，提着裙角走进荒凉的大殿。
殿内，寂静无声，四周没有一人，如果不是随风飘出的苦药味，几乎感觉不到人气。
云浅紧张的抿着唇，心慌慌的往寝殿深处看去，小声唤道：“母妃？”
“母妃你醒了吗？”云浅加快了脚步。
走进寝殿内部，曾经富丽堂皇的宫殿，所有的金贵摆件全部消失不见，只有零星几个点缀的瓷瓶摆着，却没有一束花来配，素的堪比冷宫。
窗前的小桌子，上好金丝楠木凭几也换成了普通的红木，母妃最喜欢的汝窑变成了普通的白瓷。
贵妃榻上，苏婉儿盖着一床厚重的棉被，病恹恹的瞌着目，呼吸很轻，感觉不到一点生机。
“母妃。”云浅焦急的扑到她怀里，眼泪汪汪。
正在休憩的苏婉儿，闻声睁开了眼，煞白地脸配着乱糟糟的头发，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哪还有以前的半点气势？
“浅，浅浅～”
苏婉儿努力地将眼睛睁大，似乎想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
“母妃，您受苦了。”云浅难受的眼泪滚滚落下。
她知道禁足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没想到环境会这么恶劣。
虽然心里清楚是母妃做了错事，才被父皇惩罚，可看着自己母亲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难受得紧。
“别，别哭。”苏婉儿嗓子哑得像鸭子，她摸了摸女儿的脸，眼中尽是柔意，“长胖了。”
云浅窘迫地低下头，“母妃，对不起，我以为——”
苏婉儿苦笑，她这个女儿啊，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单纯了。
若是还有太后撑腰，那些宫人自然不敢对她如此轻怠，可今时不同往日，落到这个地步，她恨过也怨过。
短短十几天，从天堂跌入地狱，比起外在的这些，最受煎熬的是心。
“是我连累了你，母妃对不起你了，我早该听你的。”苏婉儿眼泪瞬间滚落。
禁足的这些天，她想明白了很多，如果她不折腾，或许便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有太后的偏爱，陛下母族女的身份，仅凭这两点，便足以让她在后宫站稳脚跟。
可人总是贪心的，她没有皇子，可不代表没有做太后的心，直至这次落败，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母妃，您不怪皇后了？”云浅小心翼翼地试探。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准备如何规劝母妃不要再跟皇后针锋相对，没想到母妃竟然自己想通了。
苏婉儿苦笑，“前阵子你姐姐在皇庄病了，听说是九公主安排了太医。”
为人母不管对外多么强势，在孩子面前，总会露出最柔软的那一面，苏婉儿也不例外。
云浅眼神迷茫，“四姐姐病了？”
“她没告诉你？”这个她自然是指云笙。
苏婉儿扯了扯嘴角，失神地望着房梁，自言自语：
“我以为是你求她，没想到竟是这样，以前陛下常同我说，不要这么小家子气，多跟皇后学学，我不理解，只觉得他偏袒皇后，故意给我难堪。”
“皇后和九妹妹都是好人，母妃既然想明白了，以后便别和她们争了，咱们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云浅抓着苏婉儿的手，眼巴巴地等她点头。
苏婉儿从贵妃榻上爬了起来，“你今日怎么突然来看我？是不是太后她——”
云浅摇头：“自母妃禁足后，皇祖母便在寿安宫不问世事。”
“那你是如何进来的？”苏婉儿警惕的看向门口，“你该不会是背着你父皇偷偷溜进来的吧？你走，赶紧走。”
即使更偏爱大女儿，但苏婉儿也不愿因为自己拖累到云浅。
“母妃别激动，此次是皇后娘娘安排的，是她向父皇说情，让女儿来看看母妃，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怎么会这么好心……”
“母妃。”云浅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