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更高品质 x 魔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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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使徒大人，”黑袍人拒绝道，“现在是一举歼灭他们的最佳时机，不能撤退。”
“你要违抗我的旨意吗？”高登气急败坏，重重落在祭坛上，一巴掌将那虚幻蟾蜍拍散，而后跳下祭坛，准备离开，见黑袍人仍站着不动，便加重语气，命令道：“走！”
黑袍人不甘心就此放过诺森，又不敢违抗，他恶毒的瞪着诺森，如果眼神能杀人，那诺森恐怕早死了千万回。
最终，他气愤的闷哼，甩下一句“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在那之前，你可千万不能死哦！”愤然离开。
维克托似木偶般，扭曲的跟在黑袍人之后。
曾经的伙伴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诺森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想要开口叫住他，可嘴唇动了几下，终是没有喊出声音，目送他跟着黑袍人以及更远处的蟾蜍，一同远去……
……
如烟囱般环形的密闭空间，阴暗狭窄，青灰色石阶围绕着中心的石柱，向地下延伸。
每隔几个阶梯，在同样青灰的石壁上，就会嵌一根火炬，撕开周围的黑暗，为行走在石阶上的老人提供微弱光芒。
米斯罗尔拾级而下。
这地方他非常熟悉，数千年前，这里曾是他家族所在地。
这地方他又非常陌生，数千年前，他的家族被灭后，便再没人踏足此地，从有记忆以来，这里就只存在于家族的族志中。
和着心跳的节奏，踏在阶梯上，米斯罗尔激动不已。
他感谢冰龙屠戮安达尔城时，推倒了上方建筑，让这座埋在下面的地牢显露出来，苦心寻找了数十年，却不想地牢就藏在脚下。
当然，除了找到家族的地牢外，还有件事让他充满期待。
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于不久前被囚在此处的人。
走过百余阶梯，地牢里空气变得稀薄，墙壁上的火炬之光逐渐暗弱，直至完全熄灭。米斯罗尔掏出月荧石，继续行进。
大约又向下了半个小时，终于走到阶梯的尽头，脚下的地面也于此延伸成狭长的甬道，而两边的甬壁上每隔几米，便会嵌一扇棕黑的小木门。
米斯罗尔收起月荧石，放缓脚步，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下，打开锁，推门入屋。
阴暗中一阵铁链声响。
“不用为我让路，我看的见！”米斯罗尔假装礼貌的说，像是真的在有光照的地方，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那个被囚禁的人身在何处。
“是你？”苍老而虚弱的质疑声。
米斯罗尔不置可否，而是反问：“研究的怎么样了？”
“炼金协会的名誉顾问，哼哼，这个名号倒是不错，按理我应该早点儿去拜会您。可新官上任，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所以只能把您请到府上来了。”
“恭喜你荣膺主使，相信不久就能轮值做会长了……我虽是炼金者，可无奈是白色枪灵的废物……对于主使大人的盛情邀请，实在受之有愧。”被囚的老人因缺氧而显得气短，说话断断续续。
“顾问大人不必谦虚，您在炼金方面的造诣，绝非常人可比，我也需要向您请教。”
“金色品质，我最多也只能做出见习药剂，这对你有很大的帮助么？”
“顾问大人难道就这点儿追求，金色药剂对您来说，还有挑战吗？”
这话倒把囚犯给逗乐了，只不过他的笑声刺耳难听：“主使大人真会开玩笑，连吃奶的小孩都知道，无尽大陆的最高品质是金色，莫非主使大人的意思，是让我挑战一下白色品质吗？呃呵呵……”
“是么，可有一本叫《诸灵魔引》的书上说，在金色之上还存在一个更高品质，顾问大人和附魔协会的人私教甚好，他们没跟你提起过？”
“什么魔引？唔……主使大人为了炼金事业真是废寝忘食，连不入流的吟游诗人杜撰的传说故事，都信以为真了。嘿，您不做会长简直屈才……”
“……”
门外响起脚步声。
“够了！”米斯罗尔耗尽耐性，语气变得严厉，“如果想永远关在这儿，那你继续顽固，我有足够多的手段将你折磨至死，并且悄无声息。肯博已是没有枪灵的废人，达蒙也早是个陈死人，菲利普贝克，我劝你最好乖乖合作。”
囚犯不再言语，陷入无尽的哀伤与沉思。
而米斯罗尔还想再威胁几句，身后传来了一句“父亲大人”，只得悻然作罢，拂袖离去。
走至牢门旁，他似又心情好转，回头和气的对牢中人说：“对了，那些吟游诗人所唱不假，金色史诗之上，还真是传说品质，希望顾问大人早日成功哦！”
……
蟾蜍和黑袍人撤的蹊跷，但总算解了性命之忧，诺森紧绷的神经如开闸洪水，一泻而下。
他瘫软在祭坛上，席卷而来的，则是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停上报来的疼痛，直疼得闷声呻吟。
鬼佬的境遇比他略好些，但也没强到哪儿去，他的伤主要在体内，单是肋骨就不知断了几根。
劫后余生，两人相视而笑。
轰……
蛇王轰然坠落，在祭坛上掀起一股疾风，那风里夹杂着尘埃石砾，也同样夹杂了它的鲜血与碎肉。
它的躯体被咬去了大半，留存下来的也已如“断臂残肢”，许多伤口深可见骨，虚幻而带着黯淡红芒的血，如泉涌般从体内喷薄。
“小迦德！”鬼佬关切询问。
“没事儿主人，”蛇王已是有出气无进气，“我会再回到魔灵状态。”
“蛇王大人，您……”诺森心生感伤。
“为了摆脱黑暗的侵蚀，我早就放弃肉身，让主人把它埋在生命之树下了，这身躯本来就是由意念而生，没了也罢。”
诺森听的一知半解，但见鬼佬和蛇王并没有生离死别之意，也就放下心来。
“小迦得，我们又一次战胜了黑暗，”鬼佬吃力的伸出手，深情抚摸着蛇王的身体，“但这次我也受了重伤，我的枪灵无法再与你的魔灵相融了。”
蛇王听后眼睛湿润，成为伦特帝国的守护兽之后，它已换过好几任主人，但这数百年里，它跟鬼佬建立起深厚的情谊，早已超过人兽主仆的界限。
时光总是无情，蛇王清楚就算这次鬼佬保住性命，与他分别的时刻也很快要来了，它静静闭上眼进入假死状态，等待鬼佬拿去它的魔灵。
经历一番恶斗，诺森和鬼佬也筋疲力尽，虽满身伤痛，但倦意袭来，两人草草处理了伤口后，就沉沉睡去。
而这时，在祭坛一隅，一颗黑色的尖角，闪起了紫黑色的异样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