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黑袍人 x 密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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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哈！
怪异而尖锐的长啸从洞穴深处发出，身后响起呼呼的动静，似有什么东西快速飞过。
格威特急忙回头顾盼，只看到一道金光化成线，离自己远去。
“下次再来，多带双眼睛。”洞身处提醒道，那声音尖哑刺耳，仿佛是捏着喉结或鼻子在说话。
“对……对不起，使徒大人！”
格威特战战兢兢，被跟踪了一路，竟浑然不知，他后背冒出涔涔冷汗。
要是那家伙是凯撒的亲信，不出多久，对方就会收到自己叛变的消息，近卫军团短炮队队长是做到头了，而安达尔城更是不能再回。
格威特有些心慌，他见识过凯撒杀伐果断的一面，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在心里安慰说：没了冰龙，你伍德维尔家族也撑不到今年夏天了，哪还有闲工夫调查我。更何况还有一位实力不逊冰龙的使徒。
他转身继续向洞身处行进，但脚步却不如先前坚实，略显踉跄了。
“不用怕，真被那人类国爵发现，你觉得我会怕他么？“洞里的话算是表明了态度，而后又问，”查到艾斯卓戈的下落了吗？”
“还……还没有，”格威特紧忙转移话题，“使徒大人，凯撒又派了批先遣队，去跟外界秘密联络。”
“继续绞杀！”
“可是，我也在这先遣队的名单里，绞杀完之后，就无法在安达尔城出现了。”
“嗯……”洞内陷入沉思，良久后才重新发声，“那就先留在这儿吧！”
听到这样的安排，格威特只觉生不如死，这位使徒大人喜怒无常，生性狡诈好杀，跟在他身边，岂不是伴君如伴虎。
可除了硬着头皮接受，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诺诺的回了声“多谢使徒大人”。
“等等，”使徒又改了主意，“你去做另一件事。”
格威特仿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忙说：“使徒大人尽管吩咐！”
“那些红骨角羊的魔灵已经吃腻了，听说这山谷西北的哥瑞尔河里，有美味的乌鱼子，你去给我弄些来尝尝吧。”
……
这是张完全出乎诺森预料的面孔，年龄不超过二十，仅比他大三四岁。
他本以为黑袍之下，是个见识过大场面的中年人，毕竟，能在蛇王面前保持镇定，未经过世事的年轻人是难以做到的，而黑袍人那赋有磁性的声音，更坚定了他的判断。
然而这脸上，却又布满了棱形的陈年疤痕，一道道两头窄而中间宽，像是被宏鹰或猛虎之类的魔兽，用利爪抓挠所致。
而这些大的疤痕上，又层层叠叠密布着许多细小的伤痕，如针刺，如刀割。
难以想象，他年少时遭受了怎样的苦难。
但诺森不会同情他，他是杀害维克托的凶手，诺森只恨他没死在少年时代。
“小家伙，快找个地方躲躲，”鬼佬注意到诺森已醒，于腾挪的间隙说道，“这条蛇疯起来，可是连自己都会咬的！”
仇人近在咫尺，诺森岂会听从鬼佬的建议，他拿出手弩，抵在黑袍人的脑门上，但正要扣动扳机时，他又犹豫了。
这样一枪下去，太便宜他。
真正的复仇，是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他，让他尝尽痛苦，在犯下罪行的梦魇中绝望死去。
对，对付萨乌丁也要如此。
诺森狠狠的咬着牙，收起了手弩。
而黑袍人紧闭的双眼，则恰在此时忽然睁开。看到诺森，他先是一愣，随即便意识到自己的面孔，展露无遗的曝光在对方视野下。
他慌乱的翻过身，连滚带爬，与诺森拉开距离，将与黑袍连为一体的兜帽翻过来，盖在头上。
鬼佬和蛇王的缠斗，引起他的恐慌和惧怕，急忙施展闪避型枪技，要离开祭坛，跳进某个狭小的洞穴。
然而双脚还未离地，诺森便一把拉住了他，愤怒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维克托？你背后的主谋又是谁？”
“白色枪灵的废物，杀了他又怎样，反正安达尔城的人，都得死！”他一边挣扎，一边咆哮，“你……你也逃不掉！”
诺森扯着他，再次掏出手弩，汹涌火力喷薄而出，“你害了我朋友，我要百倍千倍的还到你身上。”
黑袍人本欲施展枪技，挣脱钳制，但听了诺森这番话，反正镇定下来。
“哈哈……”他嘲讽的大笑，“就……就凭你，也敢妄谈复仇？还要百倍千倍的还……哈哈……还到我身上？”
他猛然收了笑，身后滚滚如奔雷的火力，磅礴展开。
“还是我送你，去和维克托团聚吧！”
……
安达尔城，国爵城堡，空旷的议事大厅。
凯撒疲倦的瘫坐在国爵宝座上，他刚完成与众位官员的早议，身心疲倦。
再加上最近，笼罩在安达尔上空的危云愈渐浓郁，公国的未来也愈发扑朔迷离，让凯撒彻夜难眠。
他的眼睛因浮肿而一大一小，密密麻麻的血丝已让眼白，变成红色的绒球。
今天的早议，是他记忆中人数最少的一次，比他刚登上国爵之位，首次主持议事还要少三人。
“哎！冷湖上的冰棺，真是准备的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他独自慨然。
“国爵大人，落月山林密信。”一位年迈的宫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厅内，手中捧着精巧的白金锁匣。
凯撒端坐起来，沉郁的脸色略微好转。
宫人双手捧着密匣，呈到他面前，他接过匣子，搓动锁轮。
清脆的啪响，匣面如轻薄的蝉翼弹飞出去，连带着匣腔内尚未融的雪絮，腾起一小团白雾。
白匣里仅一片折叠工整的青丝锦帕，凯撒小心翼翼将其取出，迫不及待的打开。
锦帕上的字很少，凯撒很快便看完，长松了口气，又似不相信这密信的内容，再次挺起身子，将锦帕上的文字仔细了研究一番后，才重新瘫坐回宝座。
他头枕椅背，仰望大厅的天花板，那上面刻着他的祖先，如何抵御外敌，如何开疆扩土，建立安达尔公国。
良久，凯撒的嘴角浮出一抹欣然的微笑。
他的得力参赞肯博，终于绕开了城内各方势力的重重眼线，在落月山林北端的哨所，同多年前他安插在开普特家族的卧底，秘密会合。
并且，在山林更北端，两人找到了导致山林异象的重要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