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使徒 x 耶利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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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
赫然听到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词汇，诺森如梦初醒，如果不是黑袍人无意的提醒，他差点儿忘掉穿越者的身份。
他正是以生命女神德墨尔的使徒的名义，来到无尽大陆，来到这片奇幻世界，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刚穿越就卷入了原主家族遇害的迷案中。
为什么会和原主，有这么高的灵魂契合度？
这问题，自穿越的第一天，就在困扰诺森了。很多时候，他分不清到底他是原主，还是原主是他。
他心中呼唤生命女神，希望能从她那儿寻到答案，却未听到一声回应。
蛇王耶利迦德似乎也对“使徒”一词，情有独钟，它的毒牙终是在距离黑袍近在咫尺时，退了回去。
“那么，他是第几使徒？”蛇王再次高悬起头颅，摸清了那位大人的底细，他的语气也恢复了先前的傲慢。
“这个……恕我暂时不能奉告，您还并非蛇王大人的本体，只算是它的分身，而唯有本体才配知晓那位大人的名字。”
“分身”二字，像是巨蛇的又一忌讳，它闷声低吼，眼神里的狡黠似比方才加重几分，怒火再次涌上，但这次更像是在生闷气，闭着嘴，鼻孔里的湿热白气，像箭一样喷射出去。
“蛇王大人不必为此忧心，”在揣摩蛇心上，黑袍人也似乎颇有研究，”每个分身都有成为本体的可能，这点您比我更明白。而且我也说了，只是暂时不能奉告。”
自始至终，两个黑袍人，都只有他在说话，而另一个则静静站在他身后，动也不动，一言不发。
他的身材要矮小些，大概是还未成年，就被挖去枪灵，做成了怪人，可惜了一个年轻而鲜活的生命，从此没了灵魂。
“桀桀桀……”
耶利迦德无奈而苍白的笑。
“只有本体死了，我才有机会成为真正的蛇王，不然，我何必苟延残喘，做渺小的人类家族守护兽。”它说着，瞥了眼那躺在祭坛上，不知生死的老人。
黑袍人则疑道：“哦？蛇王大人，不知道您的本体已经死了么？”
“什么？！”
耶利迦德，以及秘戒中的鹦鹉和青猊，三只魔兽异口同声。
“小鹦鹉，”诺森好奇的问，“你认识这条蛇吗？”
“嘁，无知的人类，连耶利迦德都不知道，他可是十二使徒中排在第四的暴怒之徒。”鹦鹉又辩说，“还有，老子是条龙，不是鹦鹉。”
“十二使徒？谁……谁的使徒？”诺森确信从听说过这些，不过自己是生命女神的使徒，相信巨蛇的背后也一定是位神灵。
可哪个神有十二使徒呢？
找遍所有关于神的传说，诺森也没找到一个能对号入座，即使是众神之王的无尽神，也没有什么使徒之说。
“除了旧日神，还有谁能征服暴怒之王。”
旧日神，诺森遥想起，这是在吞噬狼王加内特的魔灵时，于执怨中加内特唤出的神的名字。
他原以为是那些恐狼所祭拜的，某个不知名的小神，现在看是小瞧了它。可如此强力的神，怎么后世没有人类去崇拜？连他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诺森从未听父亲和家族的其他人提起过，他敢肯定，就是菲利普、肯博、凯撒，以及达蒙，也绝不会知道有一位旧日神。
“这么说，耶利迦德比你厉害喽！”诺森故意说，也好煞一煞鹦鹉的气焰。
“这……”鹦鹉不服气的说，“这要看在什么地方，如果在冰雪世界，那轮不到我出手，它就冻死了。”
对于蛇王的震惊，黑袍人视若不见，继续说，“让你变成本体，正是我要传达的，那位大人的旨意。”
“呵！”耶利迦德嗤之以鼻，“必须有旧日神的亲自加持，我才能成为本体，难不成你的那位大人，能瞒过四女神的法眼，带我去异界见他？”
“这倒不能，但如果有旧日神身上的一样信物，再加上一个特别的地点，配几件像样的祭品，或许能跟封印中的旧日神取得联系，从而完成加持。”
“说的轻巧，你方才拿的那黑角，姑且算是信物，可当年封禅蛇王的祭坛，又该去哪儿找呢？再说，你知道那祭品是什么吗？”
“嘿，蛇王大人真是身在雾中不知雾，您仔细瞧瞧我脚下。”
耶利迦德将视线从黑袍人身上移开，诺森也跟着探头望去。
青黑色的祭坛，用极细的沟槽刻出复杂的纹路，密密麻麻，又因为蛇王的遮挡，难以辨清那纹路最终组成了什么图案。
但耶利迦德却看的清楚，嘴角浮出一抹阴冷笑意。
“至于祭品嘛……”黑袍人的眼光停在了身前的鬼佬上。
“嗯？”蛇王疑道，“这老家伙也能做祭品？”
“您忘了他的姓氏了吗？斯图亚特，哦对了，这是现代语言的称呼，在蛮语里应该叫‘斯尔兰图蒂亚特’。”
“旧日血脉传承人？”蛇王震惊，鹦鹉和青猊亦被惊到。
“这邋里邋遢的老头，竟是伦特帝国的皇室！”鹦鹉不可思议的语气，“那里距此，可有数十万公里之遥。”
隔了良久，蛇王才从震惊中缓过来，叹说：“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做为守护兽，远在毁灭时代，它就在斯图亚特家族了，如此久远的时光，它竟从未探究过家族的血脉。
当然，为了跟其他几只守护兽争宠，甚至不惜放弃肉身并贡献出魔灵，好让自己存活下来，它也无暇去深思此事。
“传承人，有特殊含义么？”诺森不解问。
“这老家伙身上流旧日神的血，是旧日神的后代，不管传承了多少代，血脉被稀释了多少次，对除龙族以外的任何魔兽，都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曾经的主人竟了祭品，这感觉一定很美妙吧，”黑袍人说，“不过，他只是祭品之一，想要与异界中的旧日神取得联系，还需要另一件祭品。”
他将另一个黑袍人拉了过来，并掀去包裹对方的衣袍，一副少年面孔显露出来。
“维克托！”诺森未能控制住情绪，脱口而出，随即他便意识到不该发声，紧忙捂住口鼻，但还是晚了一步。
“谁在那里？”耶利迦德厉声质问，扭动蛇身，飞速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