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戏如人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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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楚楚兮一直在抽烟，这是自怀孕后第一次破戒，开始烟瘾。这个夜晚注定属于失眠，只觉得身体里那颗心有千斤重，时常压得她喘不过气。
麦子说她被那么多男人爱着是幸福，但没人能明白她心里的苦。或许坤坤明白，但她却不明白他心里的苦；
吴尔说幸福就是简单的陪伴，可她不知道何时才能有陪伴，她的爱人四海飘零，她追寻着他的影子走了半个地球，却依旧是两两相望，而且她越来越看不清他的灵魂。
也许，简单的陪伴，她只能对儿子有！
也许，她该向小凯妥协了，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她都该答应，只要能陪着小斯栩，她唯一的亲人！
她不知道这个夜晚是谁摧毁了自己的意志、倔强，将她从倔强的极端推倒软弱的极端。
但无论是谁，他一定很了解，天蝎座就是极端的，没有中庸之道。
也许是小凯、是麦子、是吴尔，但也许是……凌斯栩！
多年后，楚楚兮常常回想起这个夜晚，直到最后才发现摧毁她的，仍旧是自己！
多疑、执念、敏感、极端摧毁了她的意志……
最后她麻木的抽着烟，拨通了季敏凯的电话。
“你在哪？”
“你楼下！”季敏凯的答案没有让她惊讶，尽管她已经上楼了一个多小时，只因此刻的她已是麻木的。
“上来，我等你！”
她知道他一定会上来，尽管自己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他按门铃。
可她已无力再打电话或是询问、或是催他、或是……
他也没有电话再来。
她不知道的是，季敏凯一直在车内纠结着、挣扎着、心痛着，尽管他早已是欲火焚烧，可她在电话里命令式的口吻伤了他那颗腹黑的王者之心，一个皇只能对她下命令，而不是被她命令。
他在等她再打过去求他，可始终也没等到她的电话。
直到她整包烟抽完，已经是精疲力竭，去浴室冲了个澡，走出浴室时门铃响了。
楚楚兮裹了浴巾走出洗手间，从猫眼里看到季敏凯那张略带愤恨的脸……
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了门。
“我以为你走了。”她淡淡道。
他提步入内，将房门重重关上、反锁，然后阴冷盯着她，那眼神让人战栗。
突然，他将她紧贴在门上狂吻，却始终不触碰她的唇！
她闭上眼睛没有反抗，却也没有配合，因为她的意志已经被摧毁，此刻她是死鱼！
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是：但愿出卖身体后，他能让她带走儿子。尽管她知道，以季敏凯那颗腹黑的王者之心，绑架小斯栩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让和她来一次情色交易，但她还是幻想着、憧憬着！
哪怕是让她见见小斯栩，此刻将身体出卖给他，也值得！
慢慢的，他双唇移至她唇边，停驻。她缓缓睁开眼，却见他呆呆凝视着她，他眼神里的情绪好复杂：爱恋、不舍、心疼、仇恨、愤怒、纠结……
什么情绪都能读到，那一刻，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世上最难读懂的人，就算是窥心者吴尔，也未必能读懂他的心。
慢慢的、轻轻的，他万般呵护的吻上她的唇。
刚才他的吻还是饿狼般粗暴，此刻吻她的双唇，却又是万般深情和温柔……
这就是季敏凯的分裂！
她尝到他嘴里浓浓的烟味、尝到他心里的苦涩。猜想他刚才在楼下应该和自己一样，抽了不少烟。
猜想他和自己一样，心有千斤重……
这一晚，季敏凯极度分裂，如愿以偿的得到她的身体，却没有欣慰。整个过程一直凝视着她，从双眼含泪到泪如雨下，到不断抽泣，最后到哀嚎……
整个过程，他眼里的泪一直没停！
直到结束的那一刻，他的哀嚎也没停止。眼泪像雨点般落到她脸上、身上，瞬间她胸口积了一滩小湖泊。
那一刻，她想起了齐豫的一首老歌《一面湖水》。
“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就是挂在你心间的一面湖水。”
也许她从前流过的泪，早已在他心中形成湖水。但直到此刻，他的眼泪才从她胸口浸透到心里，慢慢的形成一面湖水。
于是，她轻轻将他的头埋在自己怀里，抱着他，轻抚他的头发，想用她的母性平复他那颗扭曲分裂的心。
那一刻，恍惚中她有些错觉，好像觉得他就是她的小斯栩，她抱儿子入怀，慈母般安抚着他。
很久、很久，他们都是沉默的躺在地板上，他头埋在她怀里，被她抱着。
他的心在慢慢平静，或许是她的平静安抚了他的心，或许是他释放了眼泪后才找回平静。
呆呆抱着他，她耳边净是那首《一面湖水》的旋律。
不自觉中，她抱着他竟哼唱起来：
“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就是挂在你心间的一面湖水……”
在她轻柔的歌声中，他慢慢抬起头，依旧用那副深情的眼神凝视着她，脸上全是干涸的泪痕。
接着，他又一次轻柔吻上她的唇……
——
第二天中午楚楚兮醒来时，季敏凯不在身边。叫醒她的，却是坤坤按门铃的声音。
“坤坤，你没事吧？”打开房门后，看到坤坤沮丧的站在门口。
坤坤低着头不敢看她，一脸憔悴。片刻沉默后，低头弱弱道：
“我……我可以进来吗？”
“嗯！”她让开路，十分疑惑看着他。
“楚楚，昨晚……我……我……”坤坤一直低着头，十分紧张。
“对了，麦子呢？”楚楚兮问。
坤坤惊诧抬起头看向她，让楚楚兮更疑惑了。
“坤坤，到底怎么了？”
“楚楚，昨晚……昨晚谁送我回房间的？”坤坤更紧张了。
楚楚兮懵：“是麦子啊，怎么了？”
坤坤十分认真的看着她，打量着她的眼神，顿时让她更懵逼了。
“怎……怎么了？”
“真的是麦子吗？楚楚，不是……不是你吗？”坤坤说完后，羞红脸低下头。
楚楚兮愣住……
他什么意思？难道说，昨晚坤坤酒醉中，把麦子当成她了？
之后他们发生了那件事？过程中他还是有错觉？依旧把麦子当成她？
如果是这样，那现在麦子……
楚楚兮惊恐起来！
“坤坤，麦子呢？你打她电话了吗？”
“……”易坤呆呆摇头。
“那你快给她打电话啊！”楚楚兮焦急起来。
坤坤却十分犹豫，内心焦躁不安。
楚楚兮猜到他们昨晚应该发生了什么，或许不是很愉快，否则麦子不会一大早就不见踪影。
于是，在她的追问下，坤坤将心中忐忑说了出来……
原来昨晚他酒醉后，恍惚中是被楚楚兮扶回房间，然后他抱着楚楚兮说了很多很多话，直到很晚才沉沉睡去。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似乎是发生了那件事，可他却完全没印象。
楚楚兮恍然大悟，事情跟她猜测的一样，麦子还是受伤了，便强调澄清道：
“坤坤，昨晚送你回去的是麦子！我从酒吧出来后就回了自己房间，没出去过。”
坤坤怔住，顿时更焦躁不安起来，一会紧张的来回踱步，一会又坐下来抱头沉思，神情十分紧张，好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楚楚兮以为他是对昨晚和麦子上床感到紧张，猜想他现在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麦子解释，怎么面对麦子。
却不知真相压根就不是这样……
这时，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楚楚兮以为是麦子来找她“算账”。可打开门后，她彻底呆住了……
只见四五个记者模样的人冲进房间，对两人不停的拍照。一顿狂轰乱炸的闪光灯“咔擦”中，坤楚二人根本来不及躲避。
“你们干什么？”易坤怒了。
记者们却根本不理会，只是一个劲簇拥在他面前，不停问着不知所谓的问题：
“易公子，小兮是您女朋友吗？”
“能透露下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吗？”
“易公子，带小兮去见过家人了吗？”
“你打算何时向她求婚？”
“……”
小兮？
神马情况？
记者们赖在房间不走，坤坤无奈拨打了酒店保安部的电话。但片刻后，跟随酒店保安们进来的，还有几个黑衣保镖和某公司的工作人员。
一伙人对记者说：小兮小姐需要休息，近期会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明事实。
然后将坤楚二人带到一辆房车上。
“你们是谁？谁是小兮？”楚楚兮心慌慌的问。
没人回答。
坤坤将一名工作人员脖子上的工作证拿在手里，看了看后，顿时明白了什么。
“是季敏凯让你们来的？”
工作人员点点头，并说明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将二人带到C＆K公司。
“小兮是谁？”坤坤质问。
工作人员却看向楚楚兮。
“你们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小兮！”楚楚兮一脸懵逼。
工作人员只神秘笑笑，不回答。
一路上无论坤坤问什么，他们都是缄口沉默，就这样二人被莫名其妙带到季敏凯公司。
上楼后，楚楚兮和坤坤却被分开了，行政秘书请坤坤去会议室，而请楚楚兮去董事长办公室。
“季敏凯在哪里？”坤坤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直接质问。
“易公子，您父亲易锦华先生在会议室等您。”秘书说。
二人惊讶了，难道出事了？
顾不上太多，坤楚二人急匆匆分别向两个地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