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火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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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说，谁要是掌控了粮食，就相当于掌控了世界。 但要秦羽为了粮食，放弃立徐蕊为后那更是不可能。 “此事暂且搁置，日后再议。” 秦羽一时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向这些士族妥协。 朝会结束之后，秦羽立马下令影卫彻查各地粮仓的真实库存。 不仅是朝廷的官仓储备，就是全国各大士族手中的粮食储备，也要尽快掌握。 除此之外，想要对抗士族，最为重要的还是提升自身的实力。 对此，秦羽早有谋划。 他在御书房召见了前任内侍监王德海。 “奴才王德海，叩见陛下！” 此时的王德海神色憔悴，趴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当初，秦羽授意王德海诬告苏正卿之后，便将王德海再次送回了牢房。 而王德海先前能够爬到内侍监的位置，自然也了解一些帝王心术。 因此，对于自己的结局，他其实早有预想。 为了防止诬告之事败露，影响到帝王名誉，诬告者多半都会被秘密处死。 “你愿意揭发苏家恶行，朕很欣慰，但是这依然改变不了你失职的事实。” 秦羽这话，彻底粉碎了王德海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他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在先前影卫的清查中，内侍中暴露的细作就有十七人之多。 但王德海又能有什么办法？ 苏家势大，有些东西他即便是发现了，也根本不敢管。 “奴才罪该万死，恳请陛下念在奴才这么多年忠心服侍的份上，不要殃及奴才家人。”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德海担任内侍监之后，很快便将家人全部搬来了汴京生活。 他愿意配合秦羽诬告苏正卿，也正是抱着这一想法。 秦羽摩挲着下巴，揶揄道：“怎么？不想活了？想让朕赐死？” 王德海猛然抬头，眼中流露出一份希望。 “陛下……难道……您……” “朕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朕恢复你自由之身，你立刻离开汴京，永远不要回来，便算是你先前帮朕的回报。” “其二，继续为朕效力，但从此以后，你的自由将会受到严格限制。” 王德海不敢置信道：“陛下难道不怕奴才泄露……” “哼……苏家已亡，流言四起又能如何？” 秦羽是巴不得民众对自己多一些不满，直到现在秦羽都还在怀念苏家下令横征暴敛之时，任圣点暴涨的那一幕。 要不是担心继续下去他的皇位不稳，秦羽根本舍不得下诏废除此令。 王德海闻言，瞬间被这忽然降临的惊喜砸得头晕目眩。 思索片刻，他果断叩首。 “奴才，愿为陛下效死。” 秦羽摩挲着下巴继续道：“你可要考虑清楚，朕所谓的限制自由，很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走出皇城半步。” 王德海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叩首表示了肯定。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太监，即便出宫也很难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相较于遭受身边人异样的眼光，还不如留在宫中继续效力来得舒服，至少在宫中，他能高人一等。 秦羽欣慰一笑。 “那好，朕准备于皇城之中开设一间火器作坊，而你便是第一任火器坊监正，负责替朕督造各式火器，确保火器机密安全。” “火器？” 王德海一直身处诏狱，对于守城战中大放异彩的火器，根本一无所知。 “这是朕发明的一种新式武器，因在使用时会产生大量的火焰，而被称为火器……” 秦羽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火器极其威力，就连先前守城战中火器的优异表现也是全盘托出。 听着介绍，王德海的双眼逐渐明亮。 他很清楚，这所谓的火器，便是当今陛下能够逆转局势的底牌所在。 只要拥有足够的火器，当今天下，将再无人能够威胁到陛下的统治。 这也就意味着，火器坊必将属于大秦绝密之中的绝密。 而作为火器坊监正，他的地位也将会水涨船高，成为陛下心腹之中的心腹。 “所有人员一旦进入火器坊，便终身不可踏出半步，即便是你，在上任之后，也会受到影卫的严密监控，再无隐私与自由可言。” 王德海没有任何犹豫，赶忙叩首道：“奴才，愿为陛下效死。” 秦羽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拿出两册文稿，递给王德海。 “这《火器坊发展规划》与《火器坊安全生产条令》你要仔细阅读并严格执行，出不得半点马虎。” “一旦发生安全事故，你全家的脑袋都不够朕砍，你可明白？” 秦羽冰冷的语气，让王德海本能地打了一个哆嗦。 贴身收好文稿之后，立马恭敬道：“奴才，谨遵圣意。” “宫中火器房还有十三名小太监从事过震天雷组装，丹房里面的二十三位道士从事过火药配置，这些人便统一交予你来管理。” “成王府朕已经命人搬空作为火器坊用地，你今天就可以带领这些人入驻。” “尽快招募人手，重启火器生产。” “切记，无论如何所有工匠都只能参与其中一道生产工序……” 秦羽事无巨细，一一叮嘱。 王德海干脆拿起了纸笔，详细记录秦羽所说的每一项要点。 不知不觉，三个时辰过去，秦羽才喝了口茶水，停了下来。 倒不是秦羽罗嗦，实在是火器的重要性非比寻常，秦羽不得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确保安全。 “好了，朕说的这些问题，务必牢记。” 秦羽挥挥手，示意王德海可以离去。 王德海起身斟酌道：“陛下，这火器坊一旦运转起来，可是个烧钱的大户，这笔开支是找户部，还是……” “去找少府监杨宣。” 所谓少府，便是帮皇帝打理个人财产的机构，而少府监，便是管理少府的一把手。 皇帝若想要动用国库的钱，还需要跟掌管国库的大臣商议，若数额较大，还要与大臣们开会讨论，很是麻烦。 将个人财产和国家财产分开，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会有大臣在旁边罗唆。 将火器坊的财政支出划归少府，秦羽主要考虑的还是保密。 毕竟国库账目透明，有心之人很可能从账目上窥得火器坊的一部分机密。 王德海领着秦羽的令牌离开不过半个时辰，少府监杨宣便带着王德海在御书房外求见。 “陛下，少府府库之中，现银不过七万两，可再过几日，陛下便要行冠礼，这至少便需要花费十万两白银。” “奴才为了这笔开销，已经是四处求爹爹告奶奶，可王德海这厮竟拿着陛下密诏，开口就要五十万。” “陛下就是把奴才卖了，也换不到五十万啊！” 杨宣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秦羽都不禁有些动容。 王德海跪在一旁，一脸的无辜。 秦羽疑惑道：“不是刚刚查抄了数百位大臣吗？少府就没从中捞到一些好处？” 在朝中各大油水丰厚的部门中，都有属于少府的小吏，其作用便是给少府创收。 无论是关税、盐政还是抄家，少府一般都会从中分得一杯羹。 虽然在国法层面，少府的行为属于贪墨公款，但负责相关事宜的大臣，只要不傻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杨宣闻言却是更加委屈。 “陛下，御史台的赵合大人插手抄家之事，严令禁止少府人员参与账务清点，此次抄家，少府根本就没有任何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