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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章 被捉奸后,贼喊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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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西坐在里侧,膝上还放着一台平板,眼风勾都没勾向她。

仿佛南鸢真的只是一名顺路上车的乘客。

“去哪儿?”

南鸢打开手机的定位同步软件看了下,回答:“太平山顶,多谢。”

听见地址,周宴西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膝上平板移开。

他单肘撑在车门,偏头看她。

南鸢腹诽他公子做派,明明想要知道她为什么去哪里,但却偏要等她自己说。

但她到底人在屋檐下,主动提唇微笑,解释道:“去找个朋友。”

“什么朋友?”

“……男朋友。”

“哦?”周宴西对她的话提起了兴趣。

他合上了平板,语调不疾不徐,“和周家婚约没成行,反而谈了个朋友?”

他刻意撇掉了‘男’字。

男人唇角勾着弧度,话音带着玩笑。

但听起来却一点都不温和,反而有种淡淡的强势质问。

骨感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在两人之间的皮质座椅上,他睨看着身旁人咬得发红的唇瓣,倾身过去,拉近了距离,“什么时候谈的?”

“很久了……”

“多久?在我们那晚之前就谈了吗?”

腕表冰凉的表带随着男人的动作蹭到了南鸢的脸颊,凉意透着肌肤渗到心里。

她的十指掐在皮质座椅上,尽可能偏头避开他,“周总,我们说好的,那天晚上的事不算什么。”

语调,称呼,全都变了。

生疏漠离。

眼前的男人停下了逼近的动作。

他碎发漆黑,锋利的眼睫垂下,指腹随着摩挲游离到女孩的下颚,稍是用力,强迫她抬起下巴。

南鸢没有退让地与他对视。

周宴西眉骨削瘦深刻,看向她的神态很淡,难辨喜怒。

拇指指腹抵在南鸢唇线中央,轻柔慢捻,将她今日难得画好的妆给抹的一团糟。

“不算什么吗?”

南鸢抿了下唇线,再掀眼皮的时候语气更加坚定,“不算什么。”

男人似笑非笑的松开她,“你说了算。”

他坐回去,修长骨感的手指将平板重新掀开,一路再也无话。

车子在红磡隧道的时候堵了一小段。

南鸢坐在车上,暖气吹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再睁眼,他们已经在绕盘山公路了。

冬天的港岛天黑得早,路灯还没亮全,四周忽明忽暗。

她醒得突然,人还迷糊着,倾身与司机指挥路线的时候,刚好露出一小截腰线。

盈盈一握,又细又白。

周宴西喉咙滚了滚,摘下了戴了一路的金丝框眼镜。

过了花园道,就是凌霄阁。

“周总,谢谢你是捎我一程,我先下车了。”既然叫回来现在的称呼,南鸢没打算再改口。

她道了谢,拉了拉车门。

门没开,依旧被中控锁着。

她背对着男人,深吸口气,将手机翻转。

手机壳的背面压着以备不时之需的三张纸币。

“路费我平摊一半。”

她原本也只是想装腔作势扮个样子罢了,毕竟以周宴西的身家,一定不屑去拿自己的钱。

可人算不如天算。

谁知道周宴西抽什么风,慢慢悠悠伸出手,径直将她手指间的纸币给拿走了。

“阿耀,开门。”

R8解锁的时候会有氛围灯亮起,殷红绿紫,骚得过分。

直接给南鸢晃得心在滴血。

她在心里做了好一阵建设,才最终决定不为了这三百块钱再同周宴西扯上关系。

“衣服我洗干净以后,会送到总部大堂。”

拉开了车门,南鸢前脚下车,就被冷风刮了一脸冰凉。

她抬起头,鼻尖感到凉意。

下意识伸手去摸,原来是下雨了。

南鸢拢紧了身上的衣服,在石阶中从上往下梭巡着自己的‘男朋友’温煦的身影。

夜晚的山顶上又冷风又大,过了营业时间也不能搭乘摩天轮。

能继续留在上面游玩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思想作风有问题。

比如此时被南鸢视线雷达所定位到的男朋友温煦。

南鸢望了望平台上中搂抱在一起腻歪接吻的年轻男女,又打开手机看了看情侣定位软件的光标。

其中一个标识着‘X’的光标与另外一个标识‘Y’的光标基本重合。

很明显平台中央的那两个黑点中的其中一个不是别人,就是温煦。

南鸢看了手机两三秒后,果断点了软件中‘通讯警报’这个功能键。

听温煦说,开发这个功能的时候,他第一想到的就是如果南鸢遇到了任何危险,可以及时按动这个按钮,而被绑定定位的温煦的手机就会爆发出尖锐的警鸣音。

这样,他就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南鸢当时觉得这个功能最好是一辈子都用不上最好。

谁能想到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用上了呢?

尖锐刺耳的警鸣音划破漆黑的夜空,观景平台上相拥的狗男女浑身一震。

温煦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隔着一上一下的距离,南鸢觉得而自己都能看见他面上的惊慌。

“温煦!”她体贴的在台阶上挥手大喊,“出轨好玩吗?”

随着南鸢踏着台阶走近,温煦下意识将怀里的年轻女孩往自己身后带。

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南鸢想笑。

“这么怕我?你还敢出轨?”南鸢打开手机的录像功能,对着眼前人拍摄。

温煦伸手去挡,“出轨?我们谈了两年,你让我碰过吗?”

既然被抓了,他干脆撕下面具,把无耻贯彻到底,“我被你抓到我认栽,你呢?”

“我什么?”

“谁都知道,你南家败了以后,你是凭什么才能跻身到周家的律师团的,不就是借着周宴西的势吗?他对你那么好,你们就从来没想过上个床?”

南鸢一时语塞。

她和周宴西从小相识,但他是周家的二公子,自己不过是父亲带去周家走玩的朋友继女,正正经经的关系。

但他们两个……确实也不清白。

南鸢至今也不敢相信那一晚的错误真的发生了!

温煦别的本事没有,倒打一耙作用倒挺好。

南鸢回过神,把控着主导权:“温煦,你搞清楚点,鸭得有鸭德,是你要为金主守身如玉,而不是质问金主。”

温煦气急败坏的指着她:“南鸢,你讲话怎么那么难听?”

南鸢拂开被风吹散的长发,“这就难听了?后面的你可怎么受得住?”

她眉眼倏地转冷,“温煦,你死皮赖脸踩着我才有机会爬到这个圈子的门槛,可周家权贵顶天,周宴西生起高阁,满身满骨刻的都是权利,周家太子爷的名字,是你这个小三生的私生子配叫的吗?”

她的话语像一把温柔刀,每一刀都直捅温煦的心窝子。

“我怎么不配叫了?嗯?周宴西又怎么样,他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几人身后,陡然传来脚步声。

冷调声一同响起,“哦?”

舌尖轻轻上扬,很简单的一个音。

但无端端让人听了心颤。

温煦白着脸回头,瞬间腿软,哆哆嗦嗦差点跪下,“周……周公子……”

男人一身西装,身旁司机替他举着黑伞,半滴风雪都没有落在身上。

他轻点下巴,薄唇勾起一个弧度,“怎么不叫我周宴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