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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一月时间,一晃而过,复查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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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水流声隔着门板隐隐传来,像是给这个刚刚经历了剧烈情感风暴的早晨,强行按下了一个暂停键。

柳如烟背靠着门板,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皮肤,却远不及她心底那片刻骨的寒意。眼泪已经止住,红肿的眼眶和脸上未干的泪痕,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无声的崩溃。

直播间的弹幕,在经历了刚才那番“人工记忆存储器”宣言带来的爆炸性震撼后,此刻也渐渐平复下来,滚动着各种鼓励、支持和对这个疯狂计划可行性的讨论。

【烟神!请收下我的膝盖!这绝对是我今年听过最牛逼、也最悲壮的决定!】

【外接硬盘,昨日日志……虽然听起来很酷,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简直是地狱级的吧?】

【每天都要记录,还要面对他可能完全不信的反应……烟烟,你真的想好了吗?这太耗费心神了!】

【可是不这样做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每天看着他像个新生儿一样醒来,然后一遍遍重复‘你是谁’吧?】

【支持烟神!至少这是一个行动!一个对抗遗忘的行动!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比坐以待毙强!】

【呜呜呜,我只希望阿沉能稍微……稍微对烟烟好一点,哪怕只是潜意识的。别让她那么辛苦。】

【今天开始,我们都是云监工!一起守护这个‘昨日日志’计划!】

柳如烟看着这些弹幕,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脸。她走到客厅,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全新的、封面是深蓝色星空的硬壳笔记本,和一支黑色的签字笔。

这是她昨晚辗转反侧时,就已经悄悄准备好的。潜意识里,她或许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归零”,也隐隐有了这个念头。只是直到刚才那一刻,被那句“你是谁”彻底刺痛,这个念头才最终化为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在顶端郑重地写下了日期和一行标题:

【陆沉的昨日日志 - Day 1】

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一刻,柳如烟的心异常平静。绝望依旧潜藏在心底深处,但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像是一层坚硬的铠甲,暂时将她包裹了起来。

她要记录。

她要守护。

她要为他,对抗这该死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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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唤醒沉睡的人。

“你……是谁?”陆沉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眼神里依旧是全然的陌生和警惕。

柳如烟的心脏习惯性地抽痛了一下,但脸上已经能维持住平静的表情。她递过那几张写着基础信息的便签纸,看着他茫然地阅读。

“我是柳如烟,照顾你的人。”她重复着每天的开场白。

等陆沉稍微接受了这个设定,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柳如烟才将那本深蓝色的笔记本,轻轻推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陆沉看着笔记本,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戒备。

“这是‘昨日日志’,”柳如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可信,“记录了你昨天做过的一些事情。因为你生病了,每天都会忘记昨天,所以……我帮你记下来了。”

陆沉狐疑地拿起笔记本,翻开了第一页。上面用清秀的字迹,记录着:

“上午,你对窗外的鸟叫很感兴趣,看了很久。”

“中午,我给你唱了一首叫《暖暖》的歌,你说……旋律让你觉得舒服。”

“下午,你第一次尝试摸了吉他,对琴弦发出的声音很好奇,但还不太会弹。”

“晚上,你说吃我做的番茄炒蛋‘味道不错’。”

“……”

一条条,记录着琐碎的日常,和他微小的反应。

陆沉看得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他抬起头,看着柳如烟:“这……是真的?”

“是真的。”柳如烟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坚定,“这都是你昨天亲身经历的。”

陆沉沉默了,低头反复看着那些文字,试图从自己空白的大脑里找到一丝印证,却徒劳无功。最终,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笔记本合上,放在了一边。

接下来的几天,柳如烟每天都会把前一天的日志给他看。陆沉的反应从最初的全然不信,到后来的沉默接受,再到偶尔会对着某条记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依然每天忘记一切,但至少,那本摊开在他面前的“昨日日志”,像是一个沉默的坐标,让他知道,昨天的自己并非虚无。

柳如烟每天晚上,都会在灯下,仔细回忆着白天的点滴,认真地记录。她的眼下开始有了淡淡的青黑,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第一周打卡!烟烟坚持住了!】

【阿沉还是不信的样子……唉,心疼烟烟。】

【但至少他没把本子扔掉,说明还是有点用的?】

【每天都要回忆一遍,然后写下来,烟烟太辛苦了!】

【加油!万里长征第一步!】

(蒙太奇分镜二:习惯的养成与细微的变化 - 半个月后)

“柳……如烟?”陆沉打开门,看着门口的女人,眼神依旧陌生,但似乎……那份警惕和防备,比最初淡了一些?或许只是柳如烟的错觉。

递过便签纸,解释身份,流程依旧。

早餐时,柳如烟将更新到第十五页的“昨日日志”放在他面前。

陆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拿了过来,熟练地翻到最新的一页,开始阅读。这个动作,已经成为了他每天早晨醒来后的固定程序。

“昨天……我学了怎么弹C和弦?”他指着日志上的一条记录,抬起头,看向柳如烟,眼神里带着一丝确认的意味。

柳如烟心中一动,立刻点头:“对!你学得很快,虽然手指按得还有点疼,但声音对了。你当时……还挺开心的。”

“是吗?”陆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抬头看了看客厅角落里放着的吉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下午,柳如烟再次拿出吉他。这一次,没等她开口,陆沉就主动伸出手,有些笨拙地,但却准确地尝试着按下了C和弦的指法。虽然依旧生疏,需要柳如烟不断纠正,但他脸上的专注和投入,是那么真实。

晚上,柳如烟在灯下奋笔疾书,记录下这微小却重要的进步。笔记本已经写了将近一半,每一页都承载着她沉甸甸的希望和日复一日的坚持。

【半个月了!他开始主动问日志里的内容了!】

【我的天!他居然记得昨天学了C和弦?不不不,是日志提醒了他,但他愿意去尝试了!】

【烟烟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个‘外接硬盘’开始起作用了!】

【虽然每天还是归零,但日志像一个存档点,让他可以接着昨天的进度继续!】

【呜呜呜,看到阿沉主动摸吉他,我激动得差点哭了!】

【烟烟看起来好累,黑眼圈都出来了,但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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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门打开。

陆沉站在门口,看着柳如烟,依旧是那张空白的脸。但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在她脸上停留太久,而是直接越过她,看向了她身后客厅的餐桌。

柳如烟心中了然。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会有一个叫柳如烟的女人,和一本记录着他过去的“昨日日志”在等着他。

他接过便签纸,快速浏览,像是完成一个必要的程序。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向餐桌,拿起了那本已经写满了大半的深蓝色笔记本。

他翻看着最新的记录,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微蹙。

“昨天…我们去公园散步了?”他问道。

“嗯,”柳如烟端着早餐走过来,“你还说,阳光晒在身上很暖和。”

陆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吃饭的时候,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似乎在回味着那种“暖和”的感觉。

这一个月里,他依然每天忘记她是谁,忘记发生过什么。但他对柳如烟的存在,似乎已经从最初的警惕、怀疑,变成了一种近乎本能的……依赖?

他会在找不到东西时,下意识地看向她。

他会在听到奇怪声响时,眼神先寻求她的反应。

他会在柳如烟因为记录日志而熬夜,第二天精神不济时,虽然不明白原因,却会笨拙地把桌上的牛奶推到她面前。

这些细微的变化,柳如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也写进了那本越来越厚的日志里。她不知道这算不算进展,但至少,眼前的这个人,不再像一个月前那样,像一座全然隔绝的孤岛。

而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一个月了,该带他去帝都的大医院,做一个全面的复查了。张医生之前就建议过,需要更精密的设备来评估他的大脑状况,看看是否有任何器质性的变化,以及……找到失忆的根源。

【一个月了!时间过得好快!】

【阿沉好像真的有点依赖烟烟了!虽然他不记得,但身体的本能是诚实的!】

【那个推牛奶的动作!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

【虽然每天还是‘你是谁’,但感觉……气氛真的不一样了!】

【‘昨日日志’计划大成功!烟烟牛逼!】

【今天要复查了!希望能有好消息啊!拜托了!】

【去帝都!是不是意味着要见到更权威的专家了?】

【紧张!我比烟烟还紧张!求求给个好结果吧!】

前往帝都的高铁上,商务座车厢安静而平稳。

柳如烟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她的手心里,一直攥着那个深蓝色的笔记本,日志已经记录到了第九十页。

旁边座位的陆沉,似乎有些疲惫,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这一个月规律的作息和相对平和(除了每天早上的认知冲击)的生活,让他的气色看起来比最初好了不少。他不再是那个初醒时带着强烈不安和警惕的“空白之人”,更像是一个……有点内向、有点迷茫,但情绪稳定的普通人。

只是柳如烟知道,这平静之下,是他大脑里那片依旧无法逾越的鸿沟。

抵达帝都西站,早有安排好的车子等在外面,直接将他们送往国内最顶尖的脑科医院。

医院大楼高耸,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日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味道,这种味道,瞬间就勾起了柳如烟心底深处某些尘封的、带着恐惧和绝望的记忆。她的呼吸不由得一紧。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陆沉。他好奇地打量着这栋宏伟的建筑和来来往往穿着白大褂的人,脸上带着一丝茫然,但并没有明显的紧张或抗拒。

柳如烟提前联系好了专家,挂号、缴费、找到诊室,一切都有条不紊。专家是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眼神锐利而沉稳的教授。他仔细询问了陆沉“发病”的经过(柳如烟尽量简略地描述了发现他失忆的过程,隐去了可能涉及隐私的部分),又翻看了柳如烟带来的那本厚厚的“昨日日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深思。

“柳小姐,你做的这个记录,非常详细,非常有价值。”教授合上笔记本,语气带着肯定,“对于评估他的病情和后续的康复方案,有很重要的参考意义。”

随后,教授开出了一系列的检查单:详细的头部核磁共振(MRI)、功能性核磁共振(fMRI)、脑电图(EEG)、认知功能评估……各种柳如烟听着就觉得头皮发麻的检查项目。

“这些检查需要一些时间,”教授解释道,“今天先做一部分,结果出来需要几天。我们会综合所有结果,再进行一次会诊。”

柳如烟点了点头,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知道这是必要的程序,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她带着陆沉,穿梭在医院不同的楼层和科室之间。陆沉很配合,护士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只是在进行核磁共振检查时,被固定在狭窄的机器里,他显得有些不安,眼神下意识地在寻找柳如烟。

“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柳如烟隔着操作间的玻璃,对他做了一个安心的口型。

长时间的脑电图检查,需要在头上贴满电极,像个天线宝宝。陆沉看着镜子里自己滑稽的样子,嘴角竟然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却被柳如烟敏锐地捕捉到了。

一项项检查做下来,已经是下午。最后的认知功能评估,需要陆沉单独进入一个房间,由专业的心理评估师进行测试。

当那扇厚重的门在陆沉身后关上时,柳如烟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

她被护士引导到外面的等候区。长长的走廊上,摆放着一排排冰冷的塑料座椅。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加浓郁了,和记忆深处那个昏暗病房的气味重叠在一起,让她一阵阵地反胃。

她坐立不安。

屁股刚沾到椅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又猛地站起来,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冰凉的瓷砖地面反射着头顶惨白的灯光,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又随着她的脚步来回晃动,像一个找不到归宿的幽魂。

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指尖冰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撞击着肋骨,咚咚咚,咚咚咚,像是要破腔而出。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一阵尖锐的恐慌。

会查出什么?

大脑会不会有什么器质性的损伤?肿瘤?萎缩?或者是某种罕见的、不可逆的神经系统疾病?

万一……万一结果很糟糕怎么办?

万一他永远都好不了了怎么办?

那个关于《吻别》的记忆,那场几乎夺走他生命的重病……会不会和这次失忆有关?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可怕的后遗症?

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恐惧,像是无数条毒蛇,在她心里疯狂地撕咬着,让她几乎要窒息。

她不停地看手机上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双手合十,抵在额前,一遍遍地在心里祈祷。求各路神佛,求科学,求命运,求什么都好,只要……只要陆沉没事,只要他能好起来。

哪怕慢一点,再慢一点都没关系,只要还有希望就好。

她想起了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想起他每天早晨那茫然而警惕的眼神,想起他看着“昨日日志”时从怀疑到依赖的变化,想起他笨拙地按响第一个和弦时的惊喜,想起他下意识把牛奶推给她的那个瞬间……

这些微小的、脆弱的连接,是她这一个月来对抗绝望的唯一支撑。如果……如果检查结果宣判了这一切都是徒劳,她该怎么办?

她不敢想下去。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后背的衣服也几乎被冷汗浸湿。她感到一阵阵的发晕,不得不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

【烟烟看起来快要崩溃了……】

【天啊,这等待也太煎熬了吧!光是看着我都觉得要窒息了!】

【我在屏幕外都紧张得手心冒汗!求求了!一定要是好消息!】

【认知功能评估要做这么久吗?到底在测什么啊?】

【肯定很复杂吧,毕竟是失忆这种问题。】

【烟烟别怕!我们都在陪着你!】

【想起烟烟以前陪陆沉闯鬼门关的日子……她真的承受了太多了。】

【能不能进去个人陪陪她啊?她一个人在外面太可怜了!】

【不行吧,医院规定。唉,只能靠她自己扛了。】

【烟神挺住!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是一个人!】

柳如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努力调整着呼吸。她知道直播间的大家都在担心她,但此刻,她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那扇门后,是她的全世界。

而她,只能在这扇门外,被无尽的焦虑和恐惧,反复凌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砂砾,磨蚀着她的神经。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数字每一次跳动,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她的心上。

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只知道,这是她生命中,最漫长、也最煎熬的一次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