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雪离别(二)
中文啦 www.izhongwenla.cc,最快更新我和女同学的那些事!
吻着吻着我们都流下了泪水。
我哭是有太多的不甘,初成长这炙热的爱,平白无故迎来了秋的折磨,即使再挣扎也会落了叶;我哭是有太多的思念,那里满满都是她,一道河生硬地将我和她分开,隔开了我们从前编织的未来,隔开了两行热烈的泪。
她哭大概和我一样吧。
如果说有不一样,那就是我还在侥幸地拼凑我和她的以后,她却计划着怎么离开不伤害每一个人。
有爱的地方怎么会没伤心呢?怎么会没有伤害呢?
我们都喜欢自己骗自己罢了。
“老公,对不起。”冉冉擦了擦泪水说。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抱住她说:“老婆,我爱你,我爱你......”
冉冉缓缓推开我,眉目清澈地看着我说:“我也爱你。”端详了我一会,她低下双眸,“我很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担心你忘不掉,担心你以后怎么办。”她的眸里泛起一片朦胧,带着一些惆怅。
我别过头一句话说不出来。
冉冉温热地手拉住我说:“不管明天是什么样子,你都记住你答应我的几件事。我知道这有些自欺欺人,但是我只能这么想了,你要好好的,这是我最希望的。”
冉冉看我不说话,顿顿我的手,“你答应过我的,可不要欺骗我哦。”
可能是说话太用力,冉冉咳嗽了几声,我连忙拍拍她的背,强忍着泪水点点头。
月光慢慢地昏暗了下去,给这黑夜多了几分黯淡。远处霓虹错落的光线切割着她忽明忽暗的脸庞,一片离别的气息。
我突然感到一阵害怕、恐惧、心痛。
“我们回医院!”我并没有在意她眼里的几分抗拒,抱起冉冉从教室走了出去,虽然很讨厌那个“囚禁”她的地方,但此刻回到医院里才能使我安下心来。
从学校出来冉冉说想和我走回医院,因为距离不是太远,我便答应了下来。
走着走着冉冉突然说:“背着我。”
我才隐隐发现冉冉脸色苍白的可怕,双目无力,猛然有些后悔带她走了这么多地方。
“来吧。”
走了十来步,冉冉在我脖颈吻了一下,柔里柔气地说:“老公,累不累?我好困。”
我摇摇头,“不累,你困了就睡会,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冉冉的声线变的很虚弱,“你不困给我讲个故事。”
我大步向前走着,“老婆,回去给你讲,我给你讲到天亮。”
“你慢点,我不想这么快回去。”冉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又轻又无力。
我放慢脚步,“嗯,对了,你想听什么故事?”
“我......我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冉冉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像要睡着了似的。
“那我就从我们认识的那天开始讲?”
“嗯。”
她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但我能感觉到她脸颊在我耳朵轻轻的摩擦了几下。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人生中最美的女孩......”
就这样我把我们的故事从开始讲了起来,讲到关键处冉冉总在我脸上轻轻吻一下,每吻一下她都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也伴随着咳嗽声,我不得不放快了脚步。
讲到一半处,天上飘起了雪花,“老婆,你看,又下雪了,好漂亮啊。”
“冉冉,我的故事还没讲完......”
“冉冉......冉冉......”
好像很多年一瞬间就过去了,好像所有的日日夜夜都成了虚幻,一切都消失了,那些情意浓浓,那些泪水,那些争吵都没发生过,最后只剩下孤单的自己。
我站在冉冉床前,她再也没有开口对我说一句话。
泪水也没了,任由心痛像冰锥一样深深浅浅在我五脏六腑捅着。
手腕上一阵尖锐的疼痛,随后一股湿漉漉的感觉袭来,我闻到了去医院接徐佳佳同样的血腥味道,同样是生命的结束,一个是自己选择的,一个是没法选择的,迷离之际我更喜欢后者,不用经历人间的痛苦。
朦胧中我从空气的罅隙中看到了冉冉,她在回头对我笑。
“煜煜......煜煜......”
又有熟悉的声音在呼喊我。
那是一个黄昏,我醒来的时候,周围的气息、环境再厌恶不过了。
外公外婆几天内好像苍老了不少,他们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那些褶皱像是被放大了几十倍的慢镜头,模糊又朦胧。我像个冷血动物一样一眼扫过,眼下对我来说谁都不重要了。
我怎么没死了。
“煜煜,你吓死我们了.......”
“煜煜,你说话啊,别让外婆担心......”
“快给董韫和赵明敏打电话。”
“联系不上啊!”
听到爸爸妈妈的名字,我侧过身子看着窗外,不想理会这一切。
这几天怎么都是晴天?怎么不下雪了呢?她最爱看雪花了。
又是一个黄昏,一个中年女人悲痛欲绝的表情,她痛苦扭曲的脸,还有深陷的眼眶积蓄了不少生无可恋,那一条条被泪水画成的线也没来得及擦掉。
我哭出了声音,和她一样生无可恋。
那些过去一遍遍在我心脏放映着,压的所有都失去了颜色,也失去了味道。
我怎么还没死。
我想离你近一点。
......
女人并没有多说,用尽最后的温暖只说了一句话:“孩子,你别做傻事了,冉冉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这些是冉冉给你留的信。”
说完她就消失了。
那些信很重很重,一连几天我都不敢拆开。数量很多,足足有73封,我知道那些是我和她分别的日子,每天一个思念。
黑夜很漫长,泪水又湿了枕头,阳光还是照常亮了起来。
“你还好吗?”
一声轻慢又久别的声音从我耳后传了过来。
我转过身一位卷发垂落至腰,眸里集满了泪水,厚厚的红唇微微颤抖的女人看着我。
她看了看我,猛然抱住我哭了起来,一边拍打一边说:“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
“姐,冉冉她......”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了......”
我记得那是我哭的最久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