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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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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巧巧盯着地上那滩水渍发愣。

方才那抹笑晃得她心口发酸——分明在笑,怎么瞧着比哭还揪心?金尊玉贵养大的公子哥儿,怕是连劈柴斧子都没摸过,如今倒把粗活做得利索。

灶房里传来哗啦啦倒水声,混着康婶絮絮叨叨的夸赞。

余巧巧蹲下身捡柴火,满脑子都是那人苍白的指节攥着麻绳的样子。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由着他病死......这念头刚冒头就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

老鼠来得比预想的还急。

第三日晌午头,王二叔家灶房梁上蹿过一溜灰影子,李大娘家米缸沿儿留着黑豆似的粪粒。全村老少抄起木桶满村追着泼夹竹桃水,沟沟坎坎的老鼠洞都灌得直冒浆。

油渣丸子裹着夹竹桃毒浆,外头滚层厚蜂蜜,甜津津摆在村口要道。

大人们拎着木叉满村转悠,崽子们全被赶到土地庙——新打的榆木桌凳还泛着木头腥气,十来个穿开裆裤的鼻涕娃在屋里闹翻了天。

晏陌迟掀开蓝布门帘时,正撞见个光腚娃娃骑在条凳上嚎哭。三个半大小子叠罗汉摞到房梁高,两个丫头片子绕着书桌窜来窜去,还有个愣头青蹦上桌子学公鸡打鸣。

“先生可算来了!”老窦一把薅住晏陌迟胳膊,脑门沁出油汗,“您多担待,都是头回上学...”话没说完,前排穿红肚兜的奶娃突然“哇”地尿了一地。

老窦抄起戒尺往桌上“啪啪”两下:“小兔崽子们坐好!昨儿咋跟你们爹娘保证的?”

屋里霎时静了,转瞬又炸开锅——崽子们你推我搡抢凳子,有个胖墩被挤得卡在桌腿间直扑腾。

“两人一凳!矮个儿坐前头!”老窦拎着尿裤子的奶娃往凳上按,扭头冲晏陌迟干笑,“明儿指定不乱...”话音被外头哄笑打断,几个汉子蹲在墙根扯闲篇:

“昨儿夜里听见没?张老四两口子炕上打架呢!”

“他那婆娘凶得很,炕上那点事是不是还得掰手腕定上下?”

老窦脸色铁青踹开门:“作死的王八羔子!自家崽子在里头念书,满嘴喷粪不怕烂舌头!”

外头顿时鸦雀无声。

屋里小崽子们吓得缩脖子。

晏陌迟把惊堂木搁上讲台,摊开本《三字经》。阳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他袖口沾着夹竹桃浆的褐点子。最后一排两个男娃正互相弹脑瓜崩,前排女娃用蜜饵在桌上摆小人。

土地庙外,老窦举着扫帚撵得闲汉满场跑。

十八个娃娃在土地庙里挤作堆,最大的能扛锄头,最小的还挂着鼻涕泡。这会儿倒都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眼珠子滴溜溜转。

晏陌迟瞥了一眼《三字经》,想想还是抖开了本薄的《开蒙要训》,书页哗啦响。他清清嗓子:“跟着念。”

满屋子稚气声儿刚起调,后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靠窗几个半大孩子抻着脖子往窗台上瞅,中间穿灰褂子的男娃憋得脸通红,板凳都快坐出火星子了。

“要、要尿......”男娃蹭地蹦起来,裤裆湿了一片。

满堂哄笑震得房梁落灰。最前头穿开裆裤的奶娃早睡得口水横流,哈喇子在木桌上积成小水洼。

晏陌迟敲敲桌子:“要尿就快去。”

转头从窗台捏起个金壳虫,扬手甩进外头菜地。几个捣蛋鬼缩着脖子坐得笔直,倒像是泥塑的菩萨。

日头西斜时,蜜饵作坊里还飘着糖味儿。余巧巧瞅见晏陌迟跨过门槛,青布衫后背洇着汗印子,顺手舀了瓢井水递过去。

“头天当先生,滋味如何?”

“比扛大包累。”晏陌迟仰脖灌水,喉结上下滚动。

余巧巧倚着门框笑:“野惯了的皮猴儿,哪能老实坐半天?”话没说完,两人突然同时开口:

“得找个领头的——”

“让二旺管着——”

默契。

余巧巧眼睛发亮:“今日就数二旺坐得稳当,三个大字写得有模有样。”

她扯过块葛布擦手,“赶明儿让戚大嫂跟其他娘们唠唠,保准比孟母三迁管用。”

晏陌迟嘴角翘了翘。灶膛里柴火噼啪炸响,映得他眉目舒展——这是自打上回闹别扭后,头回见着点笑的模样。

“邓大哥,巧巧姐。”余承欢脆生生的嗓音戳破堂屋里的说笑声。

余巧巧转头瞧见门帘子晃荡:“有事?”

余承欢绞着衣角瞟晏陌迟:“分给我的料子使完了,想再领些赶工。”

见余巧巧起身去库房取料,她突然横挪半步堵住晏陌迟。

“邓大哥...”小姑娘眼圈说红就红,“你厌弃我了是不是?”

眼泪珠子顺着睫毛往下砸,“那夜我没带人回来救你,这些日子心口跟刀绞似的...”

晏陌迟退到墙根:“姑娘慎言。”

“要是那晚我跳下去陪你...”余承欢哽咽着往前凑。

“一,你我是陌路。”晏陌迟指尖扣住桌沿,“二,这话该跟你堂姐说。”

“邓大哥,我……我喜欢你!”余承欢脸色煞白,突然张胳膊扑上去抱他腰。晏陌迟右手青筋暴起,捏碎个核桃的力道蓄在指尖——要是拧断这丫头膀子,巧巧收拾起来多麻烦?

就这迟疑的功夫,门帘“哗啦”掀开。

戚大嫂端着簸箕愣在门口,眼珠子快瞪出眶:“作死呢!”

她反手甩下帘子,指甲盖戳到晏陌迟鼻尖:“好你个邓先生!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余承欢捂脸要跑,被戚大嫂一把拽住:“还有你个黑心肝的!自家堂姐的汉子也敢勾搭!”

“撒手。”晏陌迟这话带着冰碴子。戚大嫂被煞气激得松了手,余承欢趁机哭着窜出门。

“等着!我这就喊巧丫头来评理!”戚大嫂叉着腰喷唾沫星子,“订亲酒还没喝就敢偷腥,当我们老余家没人了?”

晏陌迟撩袍子坐下,任她骂。

外头日头毒辣辣晒着,蝉鸣声混着骂街声往窗缝里钻。

东墙角闪过藕荷色衣角,余承欢蹲在丝瓜架底下假意抹眼泪,耳朵却支棱着听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就在这时,余巧巧拎着料包跨进门槛:“嫂子不是回家看娃了?”

灶上熬的灭鼠浆咕嘟冒泡,戚大嫂骂得嘴角泛白沫,抓起茶壶对嘴灌。

“我要不折回来,这对狗男女还不知要瞒你多久!”

“狗...狗什么?”余巧巧手一抖,料包差点洒了。

晏陌迟掸了掸袖口:“你前脚走,后脚你堂妹扑上来抱我。”

窗根底下晒的艾草叶子打着卷儿,后墙根传来踩断枯枝的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