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啦

字:
关灯 护眼
中文啦 > 重生74:母亲割腕喂血,我靠打猎翻身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茶树

第一百一十四章 茶树

中文啦 www.izhongwenla.cc,最快更新重生74:母亲割腕喂血,我靠打猎翻身!

“妈,今晚得去趟张大爷家。”

陆川把铁皮盒揣回兜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干裂的漆皮。

“还得叫上赵铁匠和春梅婶。”

村委会的土坯房里飘着劣质烟草的呛味。

八仙桌上摆着盏煤油灯,火苗被穿堂风吹得东倒西歪。

张大爷叼着铜烟锅,烟丝烧出暗红的火星:“小川儿,你当兵那会儿见过世面,可这茶树…”

“后山那片野茶,清明前采的嫩芽能卖到县城茶庄三块钱一斤。”

陆川把布包里的茶样抖落在报纸上,墨绿色的叶片蜷曲如蛾眉。

“要是用古法炒制,价钱还能翻番。”

春梅婶伸出皴裂的手指捻起一片茶叶,突然“哎哟”叫出声:“这不就是喂猪的野树叶子么?去年老刘家媳妇采了两筐,晒干了当柴火烧都嫌烟大。”

“那是晒青的法子不对。”

陆川从帆布包里抽出本泛黄的线装书,书页间夹着干枯的茶花。

“我托战友从农科院抄来的,明朝万历年间这片的云雾茶可是贡品。”

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晃动的阴影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赵铁匠突然用铁钳般的手掌拍在桌面上,震得茶碗叮当乱跳:“要我说就该把后山包下来!当年大集体开荒那会儿,我在老茶树下挖出过带龙纹的碎瓷片,保不齐真是皇家的东西。”

煤油灯的火苗在春梅婶粗糙的掌心上方跳动,她突然把茶样往桌上一拍:“川娃子,可这野茶连牲口都不啃,凭啥让乡亲们跟着你赌?”

赵铁匠的铜铃眼瞪得滚圆,铁钳般的手掌“咣”地砸在八仙桌上:“春梅你这婆娘懂个球!当年我爹在茶树下刨出过乾隆年间的官窑碎片,那釉色比县博物馆的还鲜亮!”

“铁匠叔说得在理。”

陆川从帆布包底抽出一沓泛黄的县志复印件,纸页边缘还沾着档案室的霉斑。

“您看这光绪二十年的记载,云雾茶岁贡八斤三两,用的是青竹篾篓衬桑皮纸……”

张大爷的铜烟锅在灯罩上磕出火星,突然指着窗外:“小川儿,王瘸子刚才在墙根下晃悠第三趟了。”

陆川余光瞥见竹杖投在窗纸上的细长阴影,故意提高嗓门:“咱们明天就开村民大会,把老茶林承包方案摊开来说!”

墙根立刻传来竹杖踉跄磕碰青石板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春梅婶的指节在算盘上噼啪作响,突然倒抽冷气:“就算把村头晒谷场租给养鸡场,加上祠堂后院的旧农具……”

她沾着唾沫又翻过一页账本,声音突然发颤,“还差两千块!”

陆川摸出铁皮盒时,一枚褪色的军功章从钞票夹层滑落,在桌面上转出细碎的金光。

赵铁匠的喉结剧烈滚动两下,突然扯开汗衫内兜,掏出一卷用橡皮筋捆着的毛票:“这是给闺女攒的嫁妆,先押上!”

月光把茶林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陆川蹲下身扒开丛生的野艾草,指尖触到茶树根部板结的黄土。

二十年后的记忆突然翻涌——清明雨后,这片坡地每斤明前茶能拍出四位数的价格。

他攥紧的拳头里,几粒茶籽正被体温焐得发烫。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炸响,李秀兰把腌萝卜切得细如发丝。

晒谷场上飘着陈年稻壳的霉味,陆川站在脱粒机垒成的台子上,军绿色挎包带子勒得肩胛骨生疼。

七十三把竹椅歪歪斜斜排开,最前排的瘸腿板凳上坐着王瘸子,竹杖横在膝头泛着油光。

“后山三百亩野茶林,承包费按每亩五块钱算。”

陆川展开的承包合同被晨风吹得哗啦作响,阳光穿透纸背显出农科院红章的水印。

“头三年免租金,收益七成归集体。”

人群里突然爆出尖利的冷笑。

刘寡妇攥着把瓜子倚在槐树上:“川娃子脑子坏了吧?那破林子连野猪都不稀罕拱,你当是挖着金矿了?”

“就是!”

王瘸子的竹杖重重杵进泥地,“昨儿夜里山神庙供桌塌了,保不齐是动了龙脉的报应!”

他袖口露出半截黄符纸,沾着香灰簌簌往下掉。

赵铁匠霍然起身,铁塔似的影子罩住半个晒谷场:“放你娘的狗屁!发洪水那会儿,是谁偷砍了防风林的杉木去换酒喝?”

他蒲扇大的巴掌拍在脱粒机外壳上,震得生锈的齿轮叮当乱跳。

春梅婶的算盘珠子突然停了:“川子,你说茶庄能给现钱?”

她枯黄的手指捻着承包合同边角,“可别像前年收药材的贩子,白条子到现在还糊在茅房当手纸。”

陆川从挎包掏出个牛皮纸袋,二十张蓝灰色的百元钞拍在脱粒机上簌簌作响。

阳光穿过槐树叶子,在钞票领袖头像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晒谷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老母鸡啄米的声音。

“这是定金。”

陆川指尖掠过钞票边缘,军功章在领口若隐若现,“采茶工钱日结,童嫂无欺。”

张大爷的铜烟锅在鞋底磕了磕,慢悠悠吐出口青烟:“小川儿,你咋不说说那明朝的炒茶方子?”

老人浑浊的眼珠扫过躁动的人群,“光绪年间县太爷来收茶税,可是带着洋枪队来的。”

晒谷场上飘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刘寡妇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弯腰去捡时发髻蹭到槐树皮,沾了块青苔都没察觉。

春梅婶的算盘珠子突然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枯瘦的手指在承包合同上戳出个窟窿:“七成归集体?那剩下三成……”

“三成归承包户。”

陆川解开军绿色挎包,掏出一沓泛黄的农技手册。

“农科院的专家下个月就来指导,炒茶机图纸都在这。”

他特意抖了抖手册,几张盖着红章的批文飘落在脱粒机锈迹斑斑的履带上。

王瘸子的竹杖突然重重敲在青石板上:“哄鬼呢!”

他袖口抖出张泛黄的符纸,沾着香灰的朱砂字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红光。

“昨夜里山神托梦,说谁敢动老茶林,明年开春就发山洪!”

人群里几个裹着头巾的老妇人突然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