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太上道祖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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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九昌帝君因为在瑶池仙岛上见无量光佛面显慈悲之色，猜出雷祖大帝要对古神下手，于是悄然化出分身，变成一道清气飞出瑶池，
这具化身坐在昆仑主峰北麓一块磨盘大小的坚冰上，眼见着众多古神在阵中一个个被杀死，只剩下禺强、烛龙两个。
“斗到现在什么怨气也消了，我救走烛龙、禺强之后，在雷祖面前也有说辞！”
九昌帝君的分身猛地一跳，变成一股黄云冲入阵中，势头十分凶猛，宛如一条七八里长的怒涛在光云雾气中飞快地游走。
那粘稠、耀眼的光云一遇这黄云就朝两边分开，二者泾渭分明，仿佛水、油不能相容。
阵中空间连绵数万里之广，大致分为两个战场，中间隔了两千余里地域。
和其他古神被大阵蒙蔽，所见只有方寸之地不同。
海神禺强和烛龙氏鼓荡了周身法力，居然能将那光云雾气排斥开来，露出了方圆几千里的空地。
海神禺强同精卫、刑天、相柳、夸父等人交战之处，高空地下都是海水和高速龙卷大柱。
十几个通天巨人终于冲到了禺强附近，挥动手中各种兵器，围住这人面鸟身的凶禽一通乱打。
禺强不仅法力神通厉害，肉身也修炼的十分强悍。
但见他双翅连挥，利爪翻飞，周身又有冰蓝色玄光四面冲刷，打的刑天、夸父等人一阵手忙脚乱。
而烛龙、应龙搏命厮杀，声势却是更加浩大。
两条龙神真身都有数千里之广，烛龙通体赤红如火，双目迸发金光，宛若两轮大日。
应龙麟皆是黄色，双翅一扇，狂暴的飓风连空间都被震破。
金光、烈焰、狂风、雷霆，各种光明晃得人眼花缭乱，什么天空、大地、山川、湖泊都被战斗的余波搅碎成了浆糊。
地火水风四种力量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却始终稳定不下来。
那黄云并未着急着往中央去，而是顺着大阵边缘飞快地游走了一遍，又凝聚为一个身量高大，带紫金冠，穿八卦云光衣的道人。
“雷祖大帝在蟠桃宴上说自己观两仪、四象、八卦如掌上观文，而今看来果非虚言。”
“我随老君学道亿万年，才明白些阴阳两仪玄妙，此子才修行多少年？对大道的领悟就到了这种地步？”
“所幸他法力还不及我，纵使能使混沌神雷，也攻不破我的大地胎膜，我还有胜机！”
九昌帝君叹息几声，想要感慨大道不公，却又说不出口。
修为到了他这等境地，什么七情六欲都十分淡薄，若是再说大道不公，那还修什么道呢？
九昌帝君摇了摇头，一步跨出，人就消失不见，再现身时已经到了战场中央，脚踏一朵青云停在禺强前面。
交战的双方不是太古凶神，就是通天巨人，这道士夹在中央连个蚂蚁都算不上。
刑天氏狂性大发，口中咆哮如雷，侧着身子往前一冲，将一根通天彻地的水柱撞得粉碎，然后抡起干戚朝禺强砍来。
禺强这次却未有招架的动作，也不再进攻，只是展开双翅悬停在那里，人面上满是嘲讽冷笑。
九昌帝君将手中拂尘一摆，一片黄云飞出，瞬间在头顶弥散开来，约有几千丈大小，托住了刑天氏的干戚。
夸父也踏着海水冲了过来，桃木杖轰然砸下，犹如擎天柱崩塌，一样被黄云托住，打不下来。
两个身高万丈的巨人这才注意到战场中央的小不点儿，瞪着眼睛看了几眼，面上疯狂战意迅速淡了下去。
刑天愣了一愣，眼睛一转，抡起手中青铜大盾砸了下来，想要将黄云震破。
这盾牌亦有几千丈大小，大致和那片黄云相当，盾牌中央有一个狰狞的凶兽面孔，獠牙外露，似乎要择人而噬。
九昌帝君哈哈一笑：“贫道面前，刑天大神还不住手？”说着抬起衣袖一挥。
刑天只觉左手一空，就见自家盾牌飞快地缩小，落进那道人袖子里去了。
夸父本欲动手，见此情形连忙停下，同时伸手拉住要往前冲的常先、力牧、女魃等人。
玄嚣太子手持诛神剑飞来，悬停在刑天前方：“九昌帝君，你为何插手我人族和古神的恩怨？”
九昌帝君笑道：“贫道并非插手你等纷争，只是禺强、烛龙已拜入贫道门下，不该被尔等所杀。”
“其余古神已经尽数伏诛，你们的仇恨也该消了，不若就此罢斗，如何？”
刑天面色凝重，声音滚滚如雷震：“这话说得轻巧！我族当年多少百姓被古神所害？不将他们尽数灭杀，仇恨怎生消得？”
“你若想自持法力欺凌我等，尽管出手便是！也不去打听打听，这三界之中我人族怕过谁？”夸父也道。
海神禺强闻言冷笑出声：“一群土鸡瓦狗，也敢在这里叫嚣！”只是没有继续出手。
“一起上，将这道人一起灭了！”
头顶精卫鸟大声叫喊，双爪之间一片黄光闪过，戊土之精凝结成一座大山镇压下来。
刑天、夸父、力牧、玄嚣太子、女魃等人也不再犹豫，各使手段来攻，一时之间场中大乱。
“雷祖大帝或许不把金乌太子当回事儿，对这些人却一个个珍惜的很，我若打杀一两个，估计他就要发疯！”
九昌帝君不欲同这些人纠缠，伸手朝一指，头顶黄云再次扩大了一倍，将大山、南明离火、剑气、风雨、箭矢等各种工具挡住。
然后右手衣袖一挥，把海神禺强变化的凶禽收入袖中，一步跨出，人就不见了踪影。
刑天等人猛招连出，攻打了半柱香时间，总算将黄云轰破，却见下方早没了那道人的踪影。
只有一个几千丈大小的青铜盾牌被一股青气托着悬浮在空中，盾牌中央兽首狰狞。
刑天上前，一弯腰拿起自家大盾，面色十分沉重：“这道人法力之高简直不可思议！恐怕唯有雷祖大帝能同他抗衡了！”
精卫鸟双翅一收，又变成了一个美貌青衣女子：“他救了禺强，肯定还要救烛龙！若这两个古神不死，我族日后还有老大麻烦！”
“事不宜迟！咱们去相助应龙抵挡这道人！”夸父大叫一声，转身朝远处跑去，速度快如闪电，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几千里外，夸父猛地停下，却见前方两条千里长的巨龙正嘶吼搏斗。
战斗余波搅得空间粉碎，地火水风、各色光焰乱流如海潮大浪四面冲击。
身高万丈的夸父巨人同两条龙祖相比也是个小不点，徘徊在战场外不敢擅入。
“我虽也能将身躯继续膨胀，变成如他俩一般庞大，只是这空间都被打破了，我进去也要重伤。”
“亏得雷祖用打针定住地火水风，否则整个昆仑山都要被他俩掀翻了……那劳什子九昌帝君没有过来？”
夸父念头刚落，就见一股厚重无比的黄云冲入场中，势如波涛大河，浩浩荡荡，翻滚不休，连绵几千里之广。
这黄云似乎极为沉重，一入场中就见沿途所有的余波、气浪尽数压伏。
连那滚粥似的地火水风也被定住，兴不起一点波澜，似乎变成了凝固的影像。
应龙双翅挥动，四爪如钩，刚欲朝烛龙扑杀过去，猛觉一股浩大无比的力量冲来，居然将自己推了出去。
接着就见土黄色的云气充斥了整个视野，任凭她将两只眼睛都冲出金色光柱，也看不清烛龙所在。
应龙心中大怒，双翅连扇几下，巨大的龙身朝黄云冲去，却感觉好似冲进了一团粘稠、沉重的胶质之中，飞出没多远又被弹了回来。
“对面来了什么人物？三界之中，除了六御大帝，还有谁能挡我？”
黄云背后，九昌帝君将拂尘一摆，一片太清仙光飞了出去，色泽清亮如水，将疯狂冲上来的烛龙挡住，呵斥道：“还不住手！真想死在阵中不成？”
身长千里的烛龙只感觉头颅一阵清凉，好似被人泼了一捧凉水，瞬间就恢复了情形。
“九昌帝君！您果然救我来了！”火光一闪，烛龙又变成了一个身材高大，衣衫如火的壮汉，脸庞方正，虬须眉毛雪白，望之如雄狮一般。
九昌帝君微微点头：“多说无益，你且入我袖中，我才好把你带出去。”说着衣袖一挥，袖口突然变大，朝烛龙氏抖了过去。
“轰隆！”一道银白雷光从天而降，犹如合抱粗的雷柱镇压下来，瞬间将九昌帝君的衣袖轰的粉碎。
一位龙首人身，腹大如鼓的雷神现身，一手持根电光萦绕的软鞭，一手捏法印，身上雷光凝结成飘带，脑后光轮耀眼，正是东方轰天震门雷帝驾临。
烛龙见了此神，忍不住大声喝问：“雷泽氏！当年你同我有过交情！如今也来害我性命？”
东方雷帝冷冷看了烛龙一眼，却不开口说话，而是把头转向九昌帝君。
九昌帝君心念一动，光秃秃的手臂上衣袖又恢复了过来：“此非雷泽氏，而是九天雷祖大帝化身驾临！”
原来，上一劫东方雷帝正是上古天庭时的雷神，龙首人身，居于东方雷泽之野，故称雷泽氏。
而烛龙乃古天庭重臣，同雷泽氏也有过交情，是以方才出声喝问。
当年华胥氏在雷泽感雷神脚印而孕，诞下青帝太昊伏羲氏，以雷神之子自居。
也是有这一层关系在，雷泽氏并未参与人族和神族的决战。
至六御显化而出，南极长生大帝分出雷祖化身，号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征召雷泽氏入雷部当值，为五方雷帝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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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雷帝都是秉天地气运而生，先于雷祖出世，但因只能执掌五行神雷中的一道，法力再高亦无缘先天境界。
天尊慈悲，收五方雷帝作为自家身神，其理约等同于张牧之所修五脏雷帝法相一般，但却保留了本我意识，如此也能不损不灭，等同先天之流。
后来雷祖身入混沌，五方雷帝依旧在天地之中呆了几百年，运转天地之间的雷霆大道。
直至张牧之出世，修成五尊雷帝法相，雷霆大道后继有人，这五方雷帝才遁入混沌之中寻九天应元普化天尊去了。
张牧之上任雷祖，这五尊法相也分化而出，坐镇雷城，执掌五行雷霆大道，相貌和先前的五方雷帝无异。
且五位雷帝也有自我意识，更能收回张牧之本体之中，此实玄而又玄，莫可言说。
九昌帝君道破眼前这位东方雷帝的来历之后，东方雷帝也开口道：“烛龙氏杀朕幼子，理当身死偿命，却不该被道友救去。”
“这却难办……若我坚持要救，眼下就和雷祖大帝撕破了脸，烛龙、禺强两个还有大用处，又不好不救……”
原来，九昌帝君想取雷祖大帝而代之，和天庭兵锋相向是难免之事。
三十二位天帝和其门人都修三清正法，法力高深，神通法宝也极为精妙，但三清正道却有一点限制，就是不能随意屠戮众生，否则就有杀孽业力污秽仙光元神。
而上古时代的这些古神和刑天、大羿等人却无此等限制，什么杀孽业力都无所惧，每逢征战都是杀伤亿万，尸山血海。
双方争斗起来更是无所顾忌，连洪荒大地都能打破，战后残留的人间地域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如此才成上中下轻之势，加快了天地崩灭。
中央天庭眼见着兵威越来越盛，依仗天庭正统气运加持，又有海量灵气和天材地宝，百万千万的扩军，若靠兵将攻城落地，其他几层天界都不是对手。
九昌帝君也看不上其他古神，只欲收了烛龙和禺强这两个法力最高者，日后好替他充当打手，屠杀天庭大军。
片刻之后心中有了决断，九昌帝君右手伸出轻轻一抓，场中那遮天蔽日的黄云飞快地收缩，变成了一方黄色刺绣云纹的手帕。
九昌帝君持法宝在手，又变得从容起来：“雷祖身居高位，代掌天庭，却用自家子嗣作饵，行此阴谋算计之事，三界传闻雷祖失德，看来果非虚言！”
场中黄云尽消，那被烛龙、应龙战斗余波搅乱的地火水风又开始肆虐起来。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出现了无数色彩斑驳的肺泡，一边发出轰鸣，一边鼓动不修，刑天、力牧等人也到了战场之外，依旧靠近不得。
又有几道雷霆轰落，其他四位雷帝也现身出来。
南方赤天火光震煞雷帝，赤面赤须，着帝王冠冕，仪表威严；西方大暗坤伏雷帝，青面鹰喙，背生双翅，手持锤、钻。
北方倒天翻海雷帝是个骑夔牛、提如意的道人；中中央黄天崩烈雷帝黑面虬须，形如张飞，着黄色衮服，乘坐麒麟神兽。
五方雷帝个个脑后都现光轮，面上表情十分不善，也不理会烛龙，只见九昌帝君围在中间。
“大帝真身在瑶池装醉，只凭这五个化身可拿不下贫道！”九昌帝君从容而笑，并未着急出手。
五方雷帝也不开口回答，只各自捏了个法印朝前一推。
“轰隆隆隆！”五道粗如山岳的雷霆从上方轰落下来，却未攻向九昌帝君，而是朝四周轰去。
那无数色彩斑斓的肺泡被轰然炸开，地火水风被雷霆轰碎，然后搅成了一个个旋涡，渐渐变成黑白两色，似太极一样转动的飞快。
随后五位雷帝身躯都变成了一道雷光，猛地朝中间一合，显出一位身披金甲，面生三目，脑后悬着光轮的年轻神明，正是雷祖伏魔相。
张牧之将手中金鞭朝前一挥，又是一连串的雷霆爆破声响起，震得刑天等人头脑发晕。
黑白漩涡接连炸开，清者上浮，浊者下沉，其势正是开天辟地。
头顶又现了天光，湛蓝苍穹之上白云漂浮，脚下是连绵的冰川山脉，寒潭幽深，好似从未有大神通者在这里争斗过一样。
应龙氏也变成了一位金甲美女，带着恢复了常人大小的刑天、夸父等十几人围了上来。
大阵也未撤去，周围数千里之地，一个个朱红大柱通天彻地，四座旗门发出豪光，笔直重向了高天，抬头不见其顶，也不知通向了哪里。
九凤童子正站在大阵边缘，距离大阵中心不多不少，正好三千里左右黑鳞道人就在他旁边，两人好似正在争吵。
张牧之又抬金鞭朝远处一指，三千里外正准备撸袖子和九凤童子互殴的黑鳞道人惨叫一声，身不由己变成一匹墨麒麟，瞬间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张牧之升身旁。
下方东皇太一手持万神图，满脸都是血泪，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精致都恢复了原样。
他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寒潭冰岛上，只是周围不见了九凤童子和九个金乌太子，围住岛屿的古神也都没了踪影，一切都像一场幻梦。
东皇太一刚松了口气，低头就看到了满地的金色羽毛。
“烛龙！！该死！！”
东皇太一疯狂大叫，猛地一抬头，就见烛龙氏正站在万丈高天上，九天雷祖大帝也在，正和九昌帝君对峙。
“不好！！”九昌帝君突然面色大变，将手中锦帕一抛，滚滚黄云冲了下来，要将东皇太一镇压。
黄云还未落下来，东皇太一就感觉周身一股大力压住，连念头都似被冻住了。
张牧之抬手轰出一记混沌神雷，炸的黄云停了一停：“东皇还不动手灭杀烛龙！？”
东皇太一瞬间恢复了情形，面上显出愤恨之色，手中太阳真火升腾而起，抓住万神图猛地一震。
高空中烛龙突然大叫一声，双眼、嘴巴、鼻孔耳朵里都有太阳真火喷了出来，泥丸宫中的元神瞬间就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肉身倒是无伤，仰面一倒朝下方落去，在半空中变成了条几千里长的赤红色巨龙，双眼圆睁，只是眼眶里的金光和口中秉烛之火都已经熄灭。
“轰隆！”巨大的龙尸砸在地上，压塌了连忙的雪山，掀起的狂风将东皇太一吹飞了出去。
九昌帝君面上表情难堪无比，微微感应了一下，袖子里海神禺强也元神崩灭，只剩下一句人面鸟身的尸体。
“倒是可以炼成身外化身之流，或是让法力高深些的门人夺舍，一样能有大法力……”
张牧之伸手一指，东皇太一只觉的眼前一花，在清醒时已经到了大阵之外。
“应龙，你且把烛龙尸身带回去，日后也好炼成法宝，让九凤童子也出去，今日朕要同九昌帝君再争高下。”
应龙氏连忙道：“让夸父、刑天他们搬尸体就是，我在这里帮你揍这个牛鼻子。”
张牧之摆了摆手：“不用你相助，你自去便是。”
应龙没办法，只好让了刑天、夸父、力牧等人，将身躯再次显化为通天彻地的巨人，扛着烛龙尸身离了大阵。
她自己当然不干这种脏活，只在前面带路，脸上表情也是志得意满的表情。
一行人不欲在瑶池众仙神面前现身，直接在昆仑山北麓腾空而起往中央天庭而去。
“轰隆！”刚飞了没多远，就听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似乎被大阵阻隔住了，除了法力最深的应龙氏外其他人都没有听到。
应龙让刑天他们先行，自己又折返回来，在高空中朝下望去。
冰川脸面，寒潭幽深，昆仑山北麓十分平静，唯有被大阵笼罩的方圆几千里地界除外。
雪白的世界中好似长了一块灰色黄色交杂的斑点。
大阵里已经看不到人影了，除了灰色的混沌气流和黄色的云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灰色气流和黄色云气各占一半，正在激烈的翻滚，碰撞。
“乖乖！大阵中空间足足有几万里之广，都被这二人的神通覆盖住了，这还只是两人的化身！”
“若是他二人真身搏斗……”纵使强如应龙，想到这里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应龙氏又飞的近了些，反正两人斗法的余波也冲不出大阵，她索性降落到一座笔直如剑的冰峰上，盘坐下来看个仔细。
正在这时，从昆仑山南麓又飞来一道清光，落在阵前变成了一个身形壮硕的道士，面目方正，蓄着短须，瞧起来像个武夫。
“幸好！幸好！时间还来得及！”青牛朝观望几眼，哈哈笑了几声，昂首穿过旗门朝大阵中走去。
“这……这是老君的青牛？他法力还不如我，到大阵中作甚？莫非找死不成？”
念头刚落，就见青牛道人顶上有光明亮起，一座三十三层的宝塔显化出来，垂下道道玄黄之气护住周身。
那肆虐的混沌气流和厚重如山的黄云一碰到玄黄之气就朝两边分开，正是万法不沾其身。
“两位都是道祖亲传，修持三清正法，还是暂时罢斗吧！”青牛到了大阵中央，目之所及却未见半个人影。
眼前只有混沌气流和层层叠叠的黄云正鼓荡不修，似海啸一样相互碰撞纠缠。
青牛无奈，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银白光亮的圈子，抬手朝前抛了出去：“太上道祖有法旨降下，两位快快住手，否则吃罪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