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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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险心里难过，红着眼眶劝慰道：
“单于，你当时都是迫不得已，阿妹原本应该体谅你的……您也别难受，她性子实在太倔了！”
莫顿亦昊点点头，“我只求萨母神保佑，这几年她能消了气，让我找到她。”
“娘……肚肚饿……”
小季念嘴里嘟囔了着，翻了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这孩子……”
莫顿亦昊含泪一笑，疼惜的帮他把小胖腿拿进被子里，随口道，“如何跟我小时候一样？天生蛮力，顽劣不堪……”
铁险忽然怔了怔，心头划过一抹什么，忙走到床前仔细的打量着小季念。
看他眼神怪异，莫顿亦昊不觉蹙眉，“看什么？你浑身都是臭汗味儿，别熏着他！”
铁险，“……”
不用这样吧，单于？
他盯着小季念的侧脸，左看右看，发现小季念精致的脸蛋儿似乎就是有些不对。
眉目精致，细细的眉毛像是柳叶一般弯着，小巧的鼻子下是一个圆润的蒜头鼻，可鼻梁却异常的明显。
高鼻梁是他们匈奴人最明显的特征之一，而中原人的鼻子虽然高，却没有匈奴人那么明显。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几年在大齐国行走，看过无数孩童，没有瞧见一个孩童有这般样貌。
铁险越看越迷，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的浓烈，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道：
“单于！这小东西不会就是你的种吧？”
空气瞬间一窒。
莫顿亦昊皱起眉头，愕然的看向铁险，“你说什么？”
“我、我说的没错啊！”
铁险连忙蹲了下来，指着小季念的脸蛋给他比划：
“你看他的脸……当然是秀气了点儿，不过着眉眼儿你仔细瞅瞅，是不是像阿妹？
阿妹的眼睛可漂亮了，那眉毛像是柳叶一般，这孩子不就是？
还有这鼻子，像不像你？嘴巴、嘴巴像谁呢？像阿妹多一点儿……这不重要，你只看他的鼻子，我怎么觉得像极了咱们匈奴人？”
一道电流瞬间传遍莫顿亦昊的全身，他心头剧烈的颤抖起来。
白天的时候，他看这孩子就莫名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虽然与这孩子素未谋面，可亲近前却油然而生。
只是莫顿亦昊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单于，您发什么呆呀，仔细看！仔细看！”
铁险看他呆住，连忙推了推他，“不说不像，一说越发的像起来了！萨母神，当年您和阿妹洞房……不会给她留了种子吧？”
莫顿亦昊，“……”
那晚，他喝醉了，只记得去找心玉的时候，和她大吵了一架。
后来他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醒来脑袋里一片空白，那晚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难道真的是和她……
脑海中忽然涌现出几个画面，更是让莫顿亦昊的心紧紧的缩了一下。
小季念的那个催泪弹，这种奇怪的东西听都没听过，必然不是常人能做得出来了！
心玉最会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小季念和这里的摊贩们都说过，他娘最是惜老怜贫的，这里的人都曾经受过她的恩惠……
心玉心地善良，精通医术，不就是这样吗？
小季念说，他娘有的是钱……
心玉贪财，她走的时候只带了所有的银票，而且就算她不带银票，以她的本事，想要赚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难道这孩子……真的是他和心玉所生？
越想越像，越想越觉得是……
莫顿亦昊的心头狂跳不止，颤抖的目光盯着孩子的脸，豆大的泪珠噗噜噜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他找了四年多时间，整个大齐快要被他找遍了！
之所以在大齐国找她，是因为他深信齐心玉就在大齐。
这几年大齐国国立迅速提升，很多地方开始种植产量高了一倍不止的粮食，和一些以前见都没见过的蔬菜，果子。
盐业发展迅速，矿产被连续发掘，让贫瘠的大齐涌现出各种铜器、铁器，逐渐发展成了产业。
大齐国民间百姓的生活日渐富足起来，家家粮食满仓，每到秋季，商贩们会运输新鲜的果子去关外贩卖……
最有说服力的是，两年前大齐曾经发生水灾，水灾过后瘟疫四起。
听说那时出了一个神仙娘子，用了岐黄之术拯救万民，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将瘟疫压了下去。
当时听到消息，莫顿亦昊火速赶往大齐，四处寻访也没有找到那个神仙娘子。
但是他坚信就是齐心玉，除了她，没有人可以做到！
还有很多迹象表明，齐心玉就在大齐！
莫顿亦昊无数次下定决心，翻遍大齐也要将她找出来，如果大齐还找不到，他就去周边的冀国、燕国去找！
这辈子找不到，就下辈子找……
谁知突然遇到了一个和自己投缘，并且样貌有着跟自己这个匈奴人相似之处的孩童……
莫顿亦昊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反而害怕知道真相！
近乡情更怯，他不敢相信，更加不敢去想，生怕这是自己在做梦，或者是一场误会……
如果这孩童不是他的孩子，莫顿亦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了，这么大的一场空欢喜。
看他脸色不好，铁险就算心里急的上蹿下跳，也不敢说话了。
……
“下雨了？”
小季念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莫顿亦昊的第一眼，就往他的怀里蹭，一边儿嘟囔着：
“莫大叔，是不是下雨了？阿念肚肚好饿，要吃饭饭，要吃饭饭……”
“好好……”
莫顿亦昊赶紧擦了把眼泪，将半睡半醒的季念搂入怀中，哽咽道：
“季念，你跟莫大叔说，你阿娘叫什么名字？她……她长得什么样子？”
“莫大叔，你怎么哭了？”
小季念幽幽的睁开眼睛，歪着小脑袋看他，抬起小胖手帮他擦眼泪，懵懵懂懂的问道：
“你是不是也肚子饿了？你没有银钱吃饭饭吗？我娘有的是钱，要不你跟我回家，我让我娘给你做好吃的！”
莫顿亦昊激动的狠狠一颤，声音都在颤抖，“你、你先告诉我，你娘叫……什么名字？她长得什么样子……孩子，告诉莫大叔，好不好？”
“我娘？”
小季念大眼睛翻了翻，咧嘴道：
“我娘长得可漂亮了！莫大叔，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娘……不过呢，她就是有点凶巴巴的，你千万不要被她长得好看骗了！
她打屁股可疼可疼了，不过她做饭饭好吃，我们家……不是不是，我们村子所有人都喜欢吃她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