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彻查,顾丞堰入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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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的便是常年服侍在文启帝身边的文公公都战战兢兢地应了声。
商皇后脸色忽青忽白，有心想辩解几句，却被陈嬷嬷及时阻止。
那边文启帝阴沉着脸，亲自派人安排豫嫔的后事，毕竟虽然此事是人为，但大年下的，一直停尸也着实晦气，最后追封豫嫔为豫妃，以妃位之尊下葬，暂且停灵如玉宫，屏退闲杂人等，等祭祖后再令礼部着手此事。
一道道圣旨直接从皇宫传了出去，顿时将京城喜气洋洋的气氛砸了个干净。
而叶岐，也在天色将亮时得到了消息。
“殿下，您要不然还是先去歇歇吧，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去祭祖了，接下来还有豫嫔娘娘的事情，只怕您就没空歇息了。”沉公公在旁，看到自家殿下眼底泛着青色，忍不住心疼道。
叶岐摇摇头，脸色一如之前的凝重：“如今这件事只怕是牵扯到母后，虽说本宫没有什么能帮到母后，但至少也要陪陪她才是。”
被迫装孝顺，太子殿下好心累……
不过，至少还是有点儿效果的，看沉公公一脸又欣慰又心疼的神情，叶岐不厚道地嘚瑟了下。
可惜笑不过三秒，她又想到豫嫔，一尸两命的豫嫔。
在这古代，人命最不值钱。
就在此时，商皇后被人簇拥着回来了，明明周围浩浩荡荡地围着一群宫人，却硬是一点儿动静没用，要不是叶岐恰好抬头看到，只怕还得被吓一跳。
“母后，那边怎么样了？”她迎上前，故作不知地问道。
商皇后脸色并不好看，任谁被污蔑谋害人命也不会舒坦，更何况安贵妃那一眼着实令她心神不稳，总觉得事情不妙，如果不是因着待会儿还要去祭祖，只怕文启帝还不会放人。
并未理会叶岐的关切，她下意识张望四周：“阿峥呢？”
“儿臣估摸如玉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怕也没人守夜，所以就把阿峥打发去歇息了。”叶岐温声道，神情再无凝重之色，好似昨夜里的不是她一般。
商皇后熬了一夜，正是难受的时候，听说幼子去歇了，松了口气便也懒得应付太子，稍稍挥手：“一会儿该祭祖了，太子回东宫收拾下吧，本宫也乏了，至于如玉宫的事情，回头让下面人跟你说吧。”
她语气并不好，叶岐也乐得不在她面前继续呆着，应了声便领着沉公公告退。
“娘娘，趁还有一会儿时间，您先歇歇吧？”陈嬷嬷走到商皇后身旁，边按摩边道。
商皇后脸色疲乏，语气却带了丝丝恼意：“还歇什么歇？豫嫔这事还没完，本宫别说歇息了，能不被牵连就算好事！”
“奴婢瞧着，皇上倒想是信您的。”陈嬷嬷轻声道。
闻言，商皇后沉吟了下，继而冷笑：“他自然是信本宫的，历朝历代，哪个皇后能跟本宫比憋屈窝囊？任由他宠信长清宫的贱人，还一连生了一儿一女来剜本宫的心！”
陈嬷嬷听了，不敢接腔，只低头为她捏肩。
叶岐回到东宫，由着沉公公张罗宫人们烧水，沐浴后懒懒地歪在软榻上，任由乐清用帕子绞头发，假装不经意间开口：“今日如玉宫的事情，乐清可听到消息了？”
乐清动作一顿，继而轻声答道：“回殿下，奴婢有听下面的小宫女们提了几嘴，说是豫嫔娘娘出了事……一…”
后面的话，她张了张口，到底是含糊带过。
叶岐闻言却并不讶异，乐清是皇后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她早就知道的，只是平日里除了沉公公，自己身边的一应事宜皆由她打理，一时之间倒也找不到好借口打发，索性一直冷着。
今日倒是因为之前在商皇后面前装不知道，此时不免需要由这丫头的嘴传一传：“你待会儿去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回来之前，见母后脸色不怎么好，许是父皇又借此迁怒母后了，本宫知道的多些，也好为母后分忧。”
乐清听了，眼底闪过一丝愕然，这还是殿下第一次让她去打听事情，以往不都是沉公公？
虽然不解，可她到底是商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大宫女，不比其他小宫女藏不住事，沉稳地应道：“是，那奴婢待会儿就去找珊瑚姐姐问一问。”
珊瑚，是商皇后身旁顶用的大宫女之一。
叶岐昏昏欲睡地“嗯”了声，双眸似合非合，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乐清见自家殿下久久没有动静，忍不住大着胆子瞄了一眼，见叶岐睡着了，忙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刚出寝殿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沉公公，她屈膝见了礼，道：“公公，殿下刚歇了，您……”
她想说您待会儿动作慢些，哪知沉公公闻言，脚步反而更快了，神情也有些急切：“殿下竟是睡了？这还得叫醒啊！燕王爷已经在前面正殿等着呢。”
嘀咕着，人已经推开殿门走了进去，乐清怔了下，才脸颊泛红地将手中帕子递给小宫女，整理了下衣衫，娉娉袅袅地往前面正殿而去。
顾丞堰大刀阔斧地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冷峻，周围没有宫人，只一个林九站在身后。
乐清忙稳了稳心神，端着托盘小步迎了过去：“王爷，殿下尚在歇息，您只怕还要再等等，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声音婉转低柔，随着话落，人也已娉袅弯腰，将手中的茶盏递了过去。
顾丞堰一个眼神也没给她，目光依旧落在殿门口处，似乎下一瞬就能看到那个明黄色身影。
想到太子一直秘而不宣的身份，男人冷冷勾唇。
没有得到回应，乐清也不伤心，一双眸子似含春水，不停地在面前伟岸英俊的男人身上打转，这可是燕王爷呢，要是能得王爷垂怜……她又何必在宫闱中守着毫无前途的太子殿下？
又不能得封良娣美人，只作皇后娘娘看重的大宫女，她却是不肯的。
若是往日，顾丞堰早就察觉身旁宫女的小心思了，可今日他着实被太子的事情震得不轻，哪里还顾得上一宫女？
所以叶岐一进门见乐清满脸羞怯地在煞神身后站着时，直接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