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掌中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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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从萧允承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绵绵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啊啊啊,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翻车了?是她功力不够,还是敌人太狡猾?而且,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让他从厨子变成了贴身侍卫?这一定是她在做梦,绝对是!
回想着刚才发生的所有经过,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问题出在了哪里,倏地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不远不近跟在自己身后的身影,她失声叫道:
“萧允承,你想起来了?”
她不再称呼他为行舟,而是直呼他的姓名——萧允承。
难怪他会突然说什么自己是奸细,要利用她对付燕云国之类的话,原来他已经恢复记忆了,而她还傻乎乎的被他的话带着跑,这个人怎么这么狡猾?
萧允承走到她跟前,忍俊不禁地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道:“想起来了。”
“所以……你知道我知道你……”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这还要感谢公主慷慨自残,喂给萧某的那碗鲜血。”他道。
竟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也醒着?所以我的迷烟根本就没用?”绵绵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
难怪,难怪他一下子扣掉了50点霉运值,她还以为自己撞了大运了!啊啊啊啊,他实在是太能装了吧!明明同时恢复了记忆和武功,还要在她面前装作什么变化也没有,硬生生扛下了她那一鞭让自己受伤,然后故意引她今晚再次到他房中放血解毒?
所以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的圈套!就连她可能会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算计好了是吧?
看到她一副快要崩溃的模样,萧允承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未如此愉快过,忍不住又开始逗她:“小鸟儿,你为何如此可爱?”
“什么小鸟儿,你走开!”绵绵气恼地用力推了他一把,谁知脚底踩到一块极滑的鹅卵石,惯性令她一头撞在他怀中,他手忙脚乱抱住她,手指却恰好压在她手臂的伤口上,痛得她猛地倒吸一口气。
她突然间投怀送抱,萧允承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听到怀里的啜泣及呜咽声。低下头,她已是满脸泪水,哭得好是伤心。
奇了怪了,分明是见惯了大风大雨的豫国东宫太子,看到她哭时,他脑中却霎时变得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一手抓着她的手臂,一手胡乱抹去她脸上的泪,语气也变得无措起来:“小鸟儿,你怎地哭了?”
不想她却哭得更凶了,仰头向他大吼一声,“松、松手!”
萧允承低头,这才知晓她为什么哭,触电一般把手缩回来,笑得万般无奈:“你怕疼?”
不知是否哭得太凶,绵绵抬头刚要说话,鼻子里却冒出个鼻涕泡,“啪”地当着萧允承的面炸开。四周本来就安静,这一声尤为明显,萧允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爽朗地大笑出声。
清楚的看到他的霉运值居然往下掉了5点,绵绵又尴尬又生气,像一只炸毛的猫急的直跳脚:
“你你你,弄疼了我还敢笑!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谁在那里说话?”
似是听到这里有动静,公主府巡夜的士兵厉喝一声,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跑来。
“嘘!”萧允承朝绵绵示意一声,旋即揽住她的腰纵身一跃,带着她将身影藏入屋檐横梁的阴影中。在一列士兵赶到时,他向另一个方向掷出一枚石子,士兵们听到动静,立即调转脚步向另一处追去。
待士兵走后,萧允承却并未将她放下来,而是又带着她翻身至屋顶,在月夜下悄无声息地朝她的寝殿掠去。风声在耳边呼啸,眼前景物飞速向后退,悬空的感觉令人禁不住肾上腺素飙升,心跳狂跳不止。
这还是绵绵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古代的“轻功”,她已然忘了手臂上的疼痛,惊奇地睁大双眼,紧紧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双脚落地时,她人已经回到寝殿里,安稳的坐在了她那张富贵的雕花大床上,中间当真没有再惊动到任何人。
——当然,那也是因为她睡前忽悠值守宫女喝了掺有安眠功效的茶水,她们歪倒在地上睡得正香呢。
这一番惊吓,绵绵已经不哭了,但是脸上的泪痕依然还在,尤其是嘴角耷拉着,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萧允承轻叹一声,用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小声道:“你……真的怕疼?”
被迫想起刚才不愉快的经历,冷哼一声拂开他的手,绵绵倒在床上,用被子团团裹住自己,闷着头不打算再搭理他。
“本公主要歇息了,你哪来的滚哪去!”
重重帷幔中,床榻上她的身影看上去像一只胖乎乎的毛虫。萧允承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按她说的离开。
等了片刻,没再听到其他动静,她以为他走了,小心翼翼地扒开被子,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到床头立着个人,她又立即用被子捂住头,怒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是何时知晓萧某身份的?”他问道。
【来了来了,他来兴师问罪了,我就知道逃不掉。小葵,我该怎么说才好?他不会杀了我吧?以景宫羽的武力值能打得过他吗?】绵绵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系统的回答,绵绵两眼一黑。该死的系统,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休眠?
“就……就在把你从地牢里带出来的那日。”绵绵小声道。
“萧某多次故意惹怒你,为何不杀萧某?”他问。
“我说了,我乐意!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活着不好么?”
躲在被子中,她并没有看到,他的眉眼都变得柔和下来。
“既然怕疼怕成这样,又为何用匕首划伤自己,喂我喝你的血?”原来那夜她在他的床前划伤自己之后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是因为怕疼。以为他还没好,她又在今夜潜入他房里,打算再一次划伤自己。
她原来竟是那么怕疼……那么怕疼……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也痛得一塌糊涂,觉得那匕首划的不是她的手,而是他的心。这一刻,他不想再去深究她一个连皇都都未曾出过的公主,怎么会认出身为豫国太子的他;也不想再去深究她为何会知晓他失去了武功,又为何知晓自己的血能够救他。
“都说了,我乐意!你再啰嗦我就要喊人了!”
“景宫羽,你给我听着。”他说道。
“我萧允承在此郑重发誓。从今往后,我——萧允承,定会倾尽全力保护景宫羽一生平安、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违此誓,我萧允承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绵绵一把掀开被子,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却对上了他无比认真又无比灼热的眼睛。
不等她回答,他笑了起来,伸出手用力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种迷烟,以后莫要再用了,呛鼻。”
说完,他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她的寝殿。四周又重新归入寂静,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似乎他未曾来过此处。
而绵绵呆呆的愣在那里,耳边只听到自己宛若擂鼓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