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问君可知,逆转的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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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灵生命体这个词，炼辰是第一回听见，按冰凤凰的讲解，它就相当于用冰做出来的活物。
但是它的形状往往可以比真实的生物更加夸张怪异，就好比这蓝晶蔷薇，无论是体型还是茎叶，都跟普通的蔷薇完全不一样。
另一点，冰灵生命体虽然极易烧尽自身灵力而变成普通的冰雕，但只要造形时做得足够好，它可以存在极长时间，甚至重伤下还可以快速恢复。而如今的蓝晶蔷薇，显然就很不幸地属于后者。
看上去几乎致命的创伤，等炼辰打坐休息恢复完自身灵力之后，它居然差不多也就复原了。也难怪冰凤凰这一次没有把炼辰弄晕，把他从山崖上重新出发，显然就是盼着他学以致用呢。
不过，炼辰可不觉得自己光看一回，就有那实力回应冰凤凰的期待了。
“冰雾造型·十三剑！”
冰块分解，然后再次凝结，化为十三柄薄如婵翼的长剑，除去没冒着蓝光，它们的外形和冰凤凰所做的那些一模一样。
“蓝色光芒的话……是将冰属性的灵力附着在了上面吧。”炼辰故意自言自语般说着，希望冰凤凰给点反应，告诉自己这么想是对是错。
但这位老师显然不太负责任，她就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脸上还带着原先那副空白的冰面具，连是个什么表情炼辰都看不出来。
冰系灵力缓缓流入光剑，却并没能让它亮起多少光芒来，只是在整把剑的边缘多了一层淡淡的尤如花边一样的蓝光。
“好像不大一样的样子啊……是我实力还不够强的缘故吗？”
炼辰自言自语式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冰凤凰的回应，眼看着远处的蓝晶蔷薇已经近乎苏醒，炼辰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迈开步子就像那一边冲了过去。
照抄虐杀炼辰就不想了，但毕竟旁观过了，如果还是被吊打，那就显得有些丢脸了。所以炼辰的目的也很明确，先砍它几片叶子再说。
集中精神，以气御剑，五道寒芒凌空射出，正如先前冰凤凰所做的那样，射向蓝晶蔷薇的枝叶连接处。
但是冰块的切裂声并没有适时响起，反倒是炼辰的剑，直接裂成了许多碎屑。
“哎？”现实情况貌似与炼辰料想的出入的有点太大了，五柄光剑无一例外全部命中了目标，却又全部变成了粉碎。
什么情况？不应该是完全一样的吗！
蓝晶蔷薇摇曳着身体，炼辰的攻击貌似激怒了它，数不清的荆棘开始向这一边涌来，犹如潮水般此起彼伏，扬起大片的雪尘。
“气刃！”
以刀刃带动气流以，灵力作为媒界，一道蓝晶色的刀浪便以不可阻挡的气势飞出，然后被冰荆棘轻松拦截。
“这……”眼看着它们越来越近，炼辰也顾不得身边还有多少剑了，全都举起来向前扔了过去，可不是被弹开，就是被鞭碎，根本就毫无作用。
“凉凉。”有些无奈的，炼辰得出了这个答案，然后选择了站在原地。显然他有什么东西搞错了，简而言之就是学艺不精，所以当徒弟搞不定的时候，师父多半应该会出场的吧……
纯湛的蓝光，从空中落下，如同幕布一般将炼辰遮在其后，挡住了潮水般的荆棘。而在幕布前方，冰凤凰不负神明之名，如仙女般从天而降，带着周身的寒气，凝炼出十三柄光剑。
电光火石之间，蓝晶蔷薇已经再次被砍趴下了，与先前一样，她安然无事，只是用手撩动着自己的头发，然后侧过脸看着炼辰，眼神中仿佛满是嫌弃。
“我想有哪里不大对，但我应该尽可能仿照着你的做法……”
“你瞎了么？”她说着扔来一柄光剑，就正如他先前所扔到炼辰身边的那把一样，“没瞎就好好看看！”
对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炼辰这回也就更加仔细了点，而不看不知道，一看还当真吓一跳。冰凤凰这剑并不一般，至少不仅仅只是薄那么简单。
无论是剑刃还是剑柄，都有着它独特的构造，每一个组成其形态的小晶元都各不相同。造出这么一把剑，可不仅是简单的把冰冻住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炼辰由衷的感叹着，同时也忍不住自行试验起来，他将冰凤凰的剑重新变为散乱的冰雾，然后再次凝固，虽然可以做到尽可能的一样，但是却花费了极长的时间，至少绝不可能像冰凤凰那样，几个手印就凝炼出十三柄。
“冰系灵力，确实适合搭配造型的招式使用，但是如果它的强度达不到造型物应有的程度，那么造型就变得毫无意义！”冰凤凰真如同为师之人一般念叨了起来，然后也不再管炼辰，自顾自的向一边走去，留下炼辰一人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冰剑。
蓝晶蔷薇的恢复速度还是像先前一样的快，但这一回炼辰本就没消耗多少力量，所以老早就开始着手冰雾造型的工作了。好巧不巧，蓝晶蔷薇完全复原之时，就正是炼辰凝结完第十三柄长剑之时。
它又一次摇曳起自己独特的舞姿，而炼辰也又一次操控起了身周的十三柄长剑。不过这一回，当他把灵力注入剑中时，似乎是由于其特殊结构的缘故，它反射出来的光芒终于和冰凤凰的一样了。
“来呀！”借助着此前的经验，炼辰将五柄长剑射入了蓝晶蔷薇五个枝叶相接的关节，算是成功毁了它五片叶子。同时再用剑上滑出的气浪砍断了大片荆棘，但是事情还是没有预想的那么成功。
蓝晶蔷薇的攻击太过密集了，即便他此次凝练出来的冰剑确实能产生有效攻击，但两拳难敌四手，很快还是败下阵来。
蓝白色的光芒从高空射落，其巨大的范围根本不给炼辰逃离的机会，所以他也索性没逃，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那那一片幕布再次酒落。
果不其然，正当光芒快要抵达之时，冰凤凰又一次出现了，幕布挡去所有攻击，然后再一剑刺穿了蓝晶蔷薇的花朵，简直就像在玩儿一样。
“额……冰凤姐姐，这回又有什么好建议？”
“你的手是断的吗？十三把剑，你用了几把？”
“十三把呀！”炼辰有些无辜的回答着，砍的扔的飞的，他确实用了十三把，所以他不明白冰凤凰的意思。
“当你在砍荆棘的时候，你身后的剑在做什么？那些扔出去的呢？废了吗？”
“废……”炼辰大致明白冰凤凰的意思了，这是要她一心多用，同时控制十三把剑，但这理论上根本不可能。纵使是使用无影针法，炼辰也没有办法做到同时控制那么多飞针，只能让其中一部分按预定轨道运行，却没有办法做到实时变化。
但冰凤凰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意思，因此在明白炼辰理解了之后，便又再次走开了，只留下炼辰一个人在原地沉思，顺便等待着蓝晶蔷薇再次复原。
“太弱了……”
在炼辰不知道的地方，冰凤凰终究还是将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那是带着几丝温柔，几丝羞涩，几丝哀伤的目光。那个背影依旧熟悉，但是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蓝晶蔷薇复原，炼辰再次出手，然后再次失败，冰凤凰。也再次救场，一切就像重来了一遍一样，如此往来了不知多少回。就如同……当初那样。
“太弱了，如果你只有这点水平的话，那我就只好把你留在这里了。” 在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中，男子、少女、以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蓝晶蔷薇共同处在寒风中，却只有少女感受到了最为刺骨的寒冷。
“我的同伴，绝不能是像这样的废物。”那个男人的语气，还是那么的冰冷。就好像昨晚他评价她寒酸的身体一样，不讲丝毫情面。
“我……我会努力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卑微的，伤痕累累的女孩跪倒在他的身前，祈求着，哭泣着，然后努力忍着，将那泪水化为坚冰，在眼皮的眨动中变得粉碎。
远处，蓝晶蔷薇又一个开始摇曳，女孩不记得这是第几回了，她只知道身前那男子的耐心正在急剧减少。所以，她必须尽快证明自己。
“我觉得你这一氏族，是有一套特别的功法的吧，配合着你的血脉，能发挥出的秘法最大的威力，为什么不是试试那个？”男子邪笑着，也不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那功法确实有，女孩也确实知道，但是庞大的力量总是伴随着代价的，而那功法的代价，会将使用者变成不可复原的冰雕。
每一次都用秘法都是有透支生命力，都会有一部分身躯变成不可复原的寒冰，到最后只会留下一缕残魂，在冰冷的躯壳里等待死亡。
“你在怕什么？”男子继续用冰冷的那语气说了起来，他的。眼中带着红色欲望的火光，“如果你连为我豁出性命的觉悟都没有，那我凭什么要带着你？”
仿佛极具道理的，他撂下那么一句话就走了，单单留下努力忍住不哭的少女。
“原来他是知道的啊，知道这会要了我的命……”女孩喃喃自语着，她犹豫了，但只犹豫了一瞬间。
“如果我最后真变成冰雕了，你会后悔么？”女孩这么想着，嘴角露出一抹逐渐癫狂的笑容，她将灵力注入全身经脉，然后……
她如愿以偿成了他的同伴，自认为会成为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可笑的是他直到最后都没有相信过她……
“简直像个傻子一样。”冰凤凰慢慢缓过神，看着远处的炼辰又一步步把自己逼入绝境，攻击失准，灵力耗尽，如今他又像放弃一样站着了，等着被别人搭救。
“就这样看着，让他去死吧。”这个念头又一次从冰凤凰心里浮现了出来，因为当初的他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此刻的她没道理不那么做。
冰凤凰知道这事情很容易做到，只要像那个人一样默默地站着，冷冷的看着，最后等待那血腥的一幕出现就可以了，这几百万年来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是她的手脚，不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