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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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前脚听了邹姨娘的话，后脚就给自己家夫人学了个惟妙惟肖。
“夫人看得真是不错，那个邹姨娘就是个煽风点火外加不要脸的贱人。”墨兰满脸的不屑，“就她那样儿还妄想取夫人而代之，真是白日做梦。”
章锦蓉看墨兰的样子，不禁莞尔，“兰儿啊，做人是该有些志向的，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夫人，您说什么呢！”墨兰看怪物一样，“那女人说要坐上主位，那不就是要代替您在这府中的位置，这怎么得了，您还有心思在这说笑。”
章锦蓉答，“怎么不行，这府里终究是世子爷说了算的。若是世子爷想，谁又能挡得住呢！”
“不会的，世子爷对夫人那是至死不渝，永不会变。”墨兰指天发誓，眼神坚定。
“兰儿啊，万事不要说的那么绝对。这世上，没什么是不会变的。”章锦蓉轻拍了她的额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人心是最容易改变的，以后见得多了，你便也懂了。”
“说的好像您见过了很多似的。”墨兰撅了嘴，“别人会不会变不知道，但世子爷、我、司徒，对夫人那是永远不会变的。”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绝对。”章锦蓉浅浅的笑了。
前世她以一己之力支撑整个田家，田文财那个没用的东西都能因为攀附权贵对她起了杀心，何况有钱有势有地位的蒋倾川呢。
或许蒋倾川比姓田的高风亮节得多，但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呢。
今日是皇后赐妾，只是七品小官的女儿，也许没什么心动的理由。
可明日若是哪个当朝大官看上他了要结姻亲呢，蒋倾川还会拒绝吗？权势诱惑之下，不见得了吧。
章锦蓉轻抚自己的肚子，心想，若是到时能放了她和孩子，那便是给她最大的体面了。
“难道这世上就没什么是不会变的么？”墨兰被她感染，说出的话也带了些感伤。
“有啊。”章锦蓉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再抬头已雨过天晴，“夫君也许会变成别人的，但孩子不会，永远会是我的。对他好，悉心教导，看着他长大，成婚，生子，那便是功德圆满了。”
“走吧。”章锦蓉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决定去驻颜堂走一走，人一旦忙起来，便不会在胡思乱想了。
驻颜堂在李四的经营下，已成了京城内屈指可数的妆品铺子，每天来来往往的夫人小姐络绎不绝。到了这里，看着每日有这么多客人光顾，大把大把的银钱排着队往里进，章锦蓉阴郁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随意瞅了两眼账本上的净盈利，她不禁感慨，果然唯有银钱是最好的良药，治愈一切不开心。
多日不见，章锦蓉才发现，李四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迎来送往的，把一众小姐夫人都照顾的很是周到，妥帖。
章锦蓉在一旁的角落里看了半晌李四的迎来送往，在他终于站到柜后松口气的空档突然问了句，“你……可曾参加科举？”
李四听了手中一顿，眼神微暗，却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手上动作不停，轻声道，“考了，只是并未取得名次而已。”
原来是这样，章锦蓉点点头，“总觉得你书应是读的很好的。”
“夫人从未见过我的文章，怎能如此轻易下了判断。”李四说的轻描淡写。
但章锦蓉从他那略显平淡的语气中却听出了存在已久的一丝不甘。
不过当事人都没有计较，章锦蓉便也很快将这事抛诸脑后。
在驻颜堂随意逛了一逛，就想走了，这里被李四管理的井然有序的，实在也是不太需要她。
就在章锦蓉想离开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突然找上了门。
章锦秀进门时，东张西望的四下查看，她刚来京城不久，一直被关在府中，今日还是陪婆婆薛氏，才得以出来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
俩人也是走着走着忽然看到驻颜堂的牌匾。章锦秀本是不想进来的，然而做主的却是薛氏。
两人进来时，碰巧章锦蓉想走，一进一出之间，薛氏先认出了她。
“哟，我当这铺子名字如此熟悉呢，原来是蓉姐儿开的呀！”薛氏边说着话边在店内四处打量起来，还别说，京城的这家铺子比河间府的那间可是大上了许多。
章锦秀见到章锦蓉的一瞬间，眼角划过一抹讶异的神色，讶异章锦蓉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开如此规模的铺子，讶异章锦蓉微微隆起的小腹，更讶异她丝毫没有变化的那张脸。
章锦蓉微微一笑，道了声，“肖夫人……秀儿妹妹。”
章锦秀面色苍白，有些无措的回了句，“蓉儿姐姐。”
章锦蓉眼中也有丝惊讶，两年不见，原来那个骄纵蛮横的章锦秀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妇人了。
她是过得不如意吗？
被章锦蓉这样盯着，章锦秀面上一红，她压低了头，不再说话。
“蓉儿如今竟能在京城开这样规模的铺子，真是了不得了。”薛氏说话依旧如从前那般尖酸刻薄，“当日我真是看走了眼，居然退了你这门亲事，如今看来还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听了薛氏的话，章锦秀把头压得更低了。
原本她就不敢对这个婆婆有一丝一毫的不敬，现在她的处境是更加的艰难了。
薛氏的一句话，让周围不少的妇人小姐纷纷侧头看了过来。只是薛氏跟章锦秀初到京城，章锦蓉平日里又十分低调，所以京城贵人圈中没几个认识她们的人。
小姐、夫人们看了两眼便也罢了。
“肖夫人。”章锦蓉冷了脸，“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呢，肖夫人若是无事，蓉儿便告辞了。”
可薛氏怎会让她如此轻易的离开，两步上前硬生生的挡在了章锦蓉的身前，从怀中掏出张请柬来，不由分说塞到章锦蓉的手中，“怎会无事呢，我仲儿不日即将成婚，既然见了，那便也请你去府上参加婚礼好了。”
章锦蓉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看了章锦秀一眼。
章锦秀的头再一次压低，已是低到了不能再低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