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治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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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传来消息，梅林县爆发瘟疫。
徐城守派人来接将军及夫人前去阻抗疫情。
蒋倾川扫了一眼随随亲兵一同来的信件，转手交给了章锦蓉。
接过信，草草看了一遍，章锦蓉哼了一声道，“整完你，又把剑锋对准我了。”
“蓉儿不必亲自去。”蒋倾川满脸的担心，说道，“只需把已配置好的药送去梅林便好了。”
“戏台子都搭好了，不去唱上一曲岂不是浪费了徐城守的一番美意了。”章锦蓉把信团成个团，扔到了一旁。
这几日天晴，她已命人在附近山上采集了数百斤半夏，并按照《瘟疫论》的配方配制了治疗瘟疫效果最好的汤药。
临走之前章锦蓉熬了一锅药，给前去梅林的所有人分早、中、晚各喝了一碗，以做预防之用。
这次去她带上了所有的家当，只留了两名亲卫留在客栈，这两人的作用是看着客栈的小二和掌柜。
徐夫人早已回了自己的家，不过到现在也没折腾出什么事儿来，章锦蓉知道她正是按自己设想的一样，不会也不敢闹出什么事端来了。
一行人到了梅林镇，在镇外几公里处搭了帐篷。
“这药确实能医治疫病么？”蒋倾川有些担心的道，“据说现下梅林县内已开始死人了。”
章锦蓉心中愤愤，疫情虽说来得突然。但徐濑作为城守已在徐州城呆了十年之久，按说也该有大水之后疫情频发的经验了，却等到死了人才通知他们，若不是章锦蓉已提前准备了药材，岂不得获个渎职之罪。”
“你不信我？”她抬头问道。
“并非不信。”蒋倾川顿了顿，答道，“是怕你没有把握，却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章锦蓉转过头，心中泛起涟漪，这厮最近动不动就说这种让人心弦波动的话，若不是自己抵抗力强，还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无碍的。”她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哪有能治万病的药，任何病症都需要对症下药以及求生者的意志，二者共同作用才能对抗病魔，最终康复的。”
蒋倾川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忙道，“你的意思是这药不能完全治愈瘟疫是吧，那你便不要出面了，交给其他人入镇内送药就好。”
这会儿倒是忽然聪明起来了，章锦蓉向一旁瞪了眼睛，心里盘算着怎么能糊弄过去。
就在此时，徐濑倒是不请自来了。
蒋倾川到了帐外，见本就精瘦的徐城守比从前又瘦了几分，且满脸胡茬、眼眶都塌了下去。
心中微哼，若不是对他很了解，还真会以为眼前这位是个以民为天的好官呢！
“蒋军，身子可好些了？”徐濑上前抱拳，“现下梅林镇瘟疫肆虐，不知将军与夫人可有治疗瘟疫之法？”
蒋倾川点点头，伸手指了一旁燃火的几口大锅，“这是夫人配置治疗瘟疫的汤药，熬好之后，让镇中百姓每日分早、中、晚三次饭前服用。等疫病控制住了，即可改成早晚服药。”
“如此甚好。”徐濑满脸期望之色，他赶紧吩咐下属，“一会儿将镇中居民集合，不，分批集合，每人按时分发汤药，务必要确保每个人都能喝到。”
属下领命而去，他又转回身一脸赤诚的道，“真是辛苦将军及夫人了，只是……”
眼见徐濑欲言又止的憋闷着，蒋倾川却偏偏不上道，就是不顺着他的话说。
无奈，徐濑只能把话挑明，“将军见谅，现下镇中有些百姓疫病较重，特来请夫人前去诊治。不知夫人可方便。”
“不方便。”
“方便。”蒋倾川话没说完，章锦蓉从帐篷内钻了出来，她身上背着随身的药箱，“徐城守前面带路，咱们现便过去。”
她后面跟着同样背着药箱的司徒，很明显两人已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徐濑也不迟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这边请。”
“且慢。”蒋倾川上前一步道，“蓉儿，现在还不清楚县内什么情况，不宜轻举妄动。”
“无妨。”章锦蓉拿出事先准备好浸过了药水的汗巾，并分给徐濑跟司徒各一条，“做了准备了，放心。”
她这话是跟蒋倾川说的，但蒋倾川又如何能放得下心，一把拽过章锦蓉道，“蓉儿，你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还是我去吧。”
“你去没多大作用，只会增加风险。”章锦蓉的话意有所指，“不如在这乖乖等我们回来。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好第一时间处理。”
她这话的言外之意很是明显，你在镇外徐濑至少会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两人都进了镇里，岂不是都有危险。
“可……”蒋倾川还欲再说，被章锦蓉抬手打断了。
她笑着说道，“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已做好万全准备，不会有事的。”
手上用力捂住了这厮的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章锦蓉跟着徐濑走了。
章锦蓉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这个坚定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就是倔强，这样的人劝是没用的。
一直目送了她们远去的身影，蒋倾川跟一旁候着的亲卫道，“去把留在这救援的两位侍郎叫来，我有话要问。”
亲卫领命找人去了。
……
话说章锦蓉跟着徐濑到了镇中的一座寺庙前。
徐濑指着寺庙道，“疫病比较严重的百姓都已被集中到了这里，庙外还有士兵轮流把守，应是不会大规模流传出去。”
章锦蓉点点头，做好隔离防范，这徐濑终于干了点人事。
“有劳徐城守。”说完，她便带着司徒及几名亲卫朝庙内走了进去。
虽心里已有了准备，但进了庙内，章锦蓉还是吃了一惊。放眼望去皆是横躺竖卧的百姓，且大多奄奄一息，没了生气。
章锦蓉皱眉，徐濑绝对是故意的，将这样的病患交给她，摆明了是想让她跟这些人一块死吧。
她大致数了一下，约有五十人左右。随意蹲下来，从离自己最近的病患开始，依次号脉诊治。
同一时间，听了汇报的蒋倾川着实为章锦蓉捏了把汗。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徐濑，定要你为自己做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