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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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倾川却是脸上带了些笑意的问道，“怎么，蓉儿这是想节外生枝了？”
章锦蓉白了他一眼，“再不节外生枝，命都没了。”
章锦蓉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跟自己无关的事她不想管，但若是真惹急了她，那也是万万的不行。
“蓉儿。”蒋倾川抓起她的手，握住，“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别这次了，没有下次了，明白吗？”章锦蓉是真的有些后怕，嘴上却还是不承认，“我气还没消呢，再有这种事，没人管你。”
蒋倾川听了一点都不生气，直直的看着他，语气肯定，“不会的，你会一直陪着我，吃苦、享福，会给我出主意，会救我的命。我也会尽我所能的护着你，再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不受一点委屈，世子爷，你话可不要说的太大才好。
“那个徐濑，你打算什么办？”章锦蓉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不好意思，顾左右而言他，“从哪里开始着手？”
蒋倾川略一思衬，说道，“徐城守表面看着兢兢业业，为人很是谨慎，说话也是滴水不露。唯一值得人怀疑的便是徐州城内年久失修的排水设施，与徐城守每年收到的款项很不符。”
“要我去他家里看看吗？”章锦蓉问，“看看能不能查出来些蛛丝马迹？”
蒋倾川点点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听说徐濑家徒四壁，府中更是连一面整齐的院墙都找不出了，且这样谨慎的人会把东西藏在家中吗？”
“那就看他夫人，是不是个老实人了。”章锦蓉嘴唇上扬，给了蒋倾川一个相信我的表情。
“还有。”司徒在一旁插话道，“从入徐州城开始跟踪咱们的那一堆人，也是可以下手的。”
“嗯，司徒倒是提醒我了。”章锦蓉转头道，“那些即使不是徐濑的人，想必也跟他有关，司徒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抓住几个。也许从他们身上也能查出些有用的信息，要快。”
司徒点点头，心中有了盘算。
回客栈的当日，他们闭门不出，蒋倾川一直趴在床上休息。
第二日一早，章锦蓉带着司徒和几个亲卫出了门。
临走时，特意嘱咐留守的几名亲卫，盯着客栈里的掌柜跟小二，势必不再让他们向外再传递任何消息。
几人出了门之后便向徐濑的府邸去了，徐濑在徐州城是个正面清廉的清官，很得民心。
他们一行人以探望徐濑夫人的理由，随便问了两个百姓便找到了徐濑的家。
站在门前，章锦蓉望门兴叹。
这世上大多数传闻均不可信，不是夸大便是夸大，基本都不属实。但这徐濑的府邸还真的如传说中的没有二致，何止是家徒四壁，破破烂烂的，几乎是一堵完整的墙都找不到。
司徒上前叩门。
须臾，一妇人出来应门。
章锦蓉上下打量了一下，粗布衣裙已旧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还零星的打着几个补丁。
章锦蓉心中赞叹，还真是做戏做全套。
一城守的夫人，需要把自己整成这副模样？
不待妇人说话，章锦蓉上前一步道，“这里可是徐城守的家？”
“正是。”妇人的声音很是温柔，“我便是徐濑的夫人，请问您是？”
“是徐夫人，妹妹这里有礼。”章锦蓉开始介绍自己，“我是这次下派来徐州城赈灾的官员蒋倾川的夫人，娘家姓章，姐姐称我蓉儿便好。”
看来这夫人是听过蒋倾川的大名的，她将手在衣裙上擦了擦，做了个请的手势，“原来是蒋大人的夫人，快请进。”
章锦蓉看了眼妇人白皙光滑的手，微微一笑。
城守的院子虽跟侯府没得比，但绝对比一般的农家院子大上许多。
章锦蓉随徐夫人穿过院子进了厅内，一路上所有露出土地的地方全部种了菜。
在院子里种满了青菜，倒是有几分农家小院的感觉。
徐夫人看章锦蓉的眼神略过院子里的青菜，神情自若的道，“平日里无事做，便想着种些菜，打发了时间，还可食用，也是一举多得的事儿不是！”
徐夫人一副朴实无华的样子，一番话说的也是情真意切。
章锦蓉点点头，说了声，“徐夫人这菜种的好，黄瓜翠绿翠绿的，走的时候定要给我拔上几根，回去吃。”
听了她的话徐夫人倒是有些差异，“那没问题，这菜本也不值什么钱，妹妹喜欢吃便多拿些。”
几人到了厅内，章锦蓉四下打量了下。
从远到近，从院外到室内，真是始终如一的艰苦朴素，一点官员府邸的样子也无。
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显得刻意了。
徐城守的名声太好了，好到几乎徐州城所有的百姓都拍手称赞，说他把自己的俸禄都拿出来救济了贫苦人家。
城守的俸禄，说少不少，说多嘛，还真是不多。
俸禄都拿去救济百姓了，自己家里自然是亏空了些，好在有个既能理解他又能跟着吃苦受罪的夫人。
进门许久，章锦蓉连个下人都没看到，徐夫人去端茶的功夫，她在厅内转了转。
几把破旧的椅子，墙上贴着一张没有装裱、没有署名的山水画，便再无其他。
徐夫人亲自端了茶过来，章锦蓉看到她自己用的那只茶碗上碎了个角。
她喝了口茶，顿了一顿。
徐夫人见状便问道，“是茶水太烫了吗，家里只有些粗茶而已，也不知蒋夫人喝不喝得惯。”
章锦蓉看着茶盏中的大红袍。
她笑着点点头，“茶很好，只是刚没注意喝得猛了，稍有些烫。”
两人在屋子里闲话了一会儿家常，徐夫人问起她今天来的目的，章锦蓉只说是到了这徐州城数日，早些便想来徐府拜会，却一直有事，今日得了空便过来看看。
临走时章锦蓉命人拿出了从京城随身带的些布匹料子当作赠礼送给徐夫人。
徐夫人见这些都是上等的布料，便推辞不收。
章锦蓉挤出了个笑，道，“这徐州城我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这几匹料子也不是金银，构不成贿赂的罪名，夫人还让我离开的时候，再原封不动带回京去不成？”
两人推搡了半晌，徐夫人最终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转头给章锦蓉拔了好些新鲜的青菜，才将她送出了门。
回到客栈，蒋倾川还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趴着。
这倒是让她还挺满意的。
“去转了一圈，有何发现？”蒋倾川问道。
章锦蓉嘴唇上翘，“徐城守果真是个谨慎的人，却还是难免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