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心脏适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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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长辈眉头一皱，不赞同的看着寒云峥，鲛人的体质注定了他们对于幼小的生命更加的宽容，他们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那是人类的……”
“云峥！你冷静一些！”长辈提高了声音，眉眼中夹杂着无奈，顿了顿才开口解释，“更何况手术已经不能暂停了。”
寒云峥眼底已经泛起了赤红，看着手术台上的苏玥，猛然闭上了眼睛，绷紧了神色，再次睁眼时，看到另一旁的战九辞，寒云峥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战陌成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心里瞬间一紧，直接上前一步拦在了寒云峥面前，眉眼带着冷意，“你想干什么？”
“让开！”
寒云峥根本没有将战陌成看在眼里，抬手就朝着战陌成攻击了过去，一交手，战陌成心里一惊，寒云峥的身手和他不相上下，再加上这里是鲛人的地盘，他很难护住战九辞，想到这里，战陌成咬了咬牙。
“你刚刚说的，我答应了！但有一点，你不能再伤害老九，要不然我们不死不休！”
寒云峥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心里清楚，哪怕是为了苏玥，族里的长辈也不会让他伤害战九辞，只是心里那一股郁气，依旧消散不了，停下手之后，寒云峥冷漠的开口。
“记住你答应过的！”
手术进行了两天，终于结束了，长辈也走了出来，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苏玥，垂下了眸子。鲛人身上只有一根输卵管，所以很难怀孕，但苏玥身上有三根，她不是纯种的鲛人，是半人半鲛，发现这一点时，长辈顿了顿，还是将手术进行了下去。
“情况怎么样？玥玥她……”
这两天寒云峥一直守在门外，手术的进展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无关的人都被赶了出来，就连寒云峥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手术顺利完成，接下来需要观察一段时间。”长辈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对于苏玥身体的异样绝口不提。
鲛人长辈由于这台手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高强度的精神集中令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在他宣布手术成功后，身体中紧绷著的一根弦“嗡”的一声断开，如果不是阿诺在一旁搀扶著，估计已经倒下昏睡过去了。
寒云峥在听到成功的消息也是松了口气，他看了眼病房中安稳沉睡的苏玥，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阿诺搀扶著长辈，偷偷瞄了眼战迁城，这才向寒云峥道：“他们两人刚做完手术，为了让他们的心脏适配，需要八个月的观察期。”
“八个月？”寒云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而后意识到失态，面色郑重的拍了拍阿诺的肩膀，又恭敬的向鲛人长辈鞠了一躬：“辛苦了。”
说完，他便有些心不在焉，连长辈和阿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记得。
对他来说，八个月的观察期太久了，最主要的是苏玥现在怀有身孕，万一孩子出生……
寒云峥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一方面担心苏玥的身体，另一方面又担心她和战九辞因为孩子再次产生感情。
一旁默不作声的战迁城也听到了阿诺的回答，眉宇间惯性般的浮现一抹阴翳。八个月太久，虽然鲛人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但他不敢担保鲛人以后不会对战九辞做些什么。
但当他把视线转移到病房中，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眉宇间的阴翳逐渐消失，眼神也从凝重转为震撼。
他从未见过的仪器连接着战九辞的身体，男人苍白的面容仿佛和纸一般脆弱，嘴唇也有些干裂。战迁城从未见过这样的战九辞，虽然手术只经历了两天，但后者却整整瘦了一圈，表情脆弱的如同婴孩。
就是这么脆弱的男人，看起来竟比手术之前有了丝人气。
而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女人，却比手术前羸弱很多，再也没了那股精神气儿。
这一切在战迁城眼里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如果是从前，他断然不会相信眼前的一切。
鲛人的医疗技术、如此脆弱的战九辞、还有深情奉献的女鲛人……
战迁城收回目光，有些东西在他心里开始改观，同时也惋惜。
改观的是他对鲛人的惯有印象，惋惜的是这段人类与鲛人的感情。在此之后，他们恐怕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会遗憾吗？不会吧，毕竟他们连对方都忘记了。
在与鲛人一起生活的之后几天，战迁城发现鲛人与他想象中的并不相同。鲛人村庄的居民们互帮互助、热情质朴，即便他是异族，鲛人们也只是保持应有的警惕，没有实行过分的手段。
这一点，与战老爷子可谓大相径庭。
在得知他是战九辞的哥哥之后，村庄的鲛人对待他的态度也温和许多。
除了寒云峥。
他们二人几乎成了村庄后山的标志，这几天，他们只要有空便在手术室外守着。
“你每天倒是闲的很，不用回去守着你的家族企业？”寒云峥扫了一眼排椅上的男人，不禁出言冷嘲。
他一向看不惯战家的人，特别是看到战迁城那张与战九辞相似的面容，心里那堵名为芥蒂的高墙更加难以逾越。
闻言，战迁城并未恼怒，他翘著二郎腿坐在排椅上，略微挑眉：“你这个族长看起来也不忙。”
八个月的时间，战迁城小心翼翼的辗转于集团与村庄之间，寒云峥也是尽心处理村庄的事情，加上两人偶尔的拌嘴，日子过得并不算慢。
战九辞的身体慢慢恢复，已经有了要痊愈的迹象。
苏玥在长辈和阿诺的悉心照顾下，顺利到了预产期，诞下一名男婴。
阿诺抱着孩子，和长辈对视一眼，随即两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到啼哭的婴儿身上。
“哇——”
婴儿很健康，从这高昂的啼哭声中就能听出来。
最终，长辈叹了口气，念起战九辞的对于鲛人族的救命之恩，让阿诺偷偷抱着婴儿离开了。
恰好第二天苏玥和战九辞的心脏匹配完成，长辈趁机将这件事瞒了过去。
“苏玥的身体虽然已经好转，但还是过于虚弱，且她在昏迷中……凌晨，孩子生下来了，却是没呼吸的。”
说完，长辈叹息一声，为了这段禁忌的感情，也为了那个命运未卜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