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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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什么造型？”宋仪对着麻袋汗颜。
当听小黑将其中原委道出后，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三弟呀！你找块儿布料将她脸遮上不就好了嘛，套麻袋走在路上岂不是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强抢民女呢。”
小黑这才恍然大悟，对呀，明明一块布子就能解决的问题却让自己整得这么难看，不禁大窘，赶紧将胡婉莹身上的麻袋抽下来扔到一旁，惶恐又不好意思地道歉：“胡小姐，是我太蠢了考虑不周，让小姐受委屈了。”
胡婉莹看起来确实是被吓到了，今天的经历真是她从未遇到的凶险，听到小黑的歉意也只是魂不守舍的点点头，明明是看向小黑，眼神却空洞得像是在透过小黑看他身后的墙壁。
宋仪带她进了院子，胡伟才、胡瀚父子俩还焦急地等在那里坐立不安。
“莹儿！”一见到女儿进来，胡伟才老泪纵横，大喊一声就扑了过来：“莹儿你没事吧？没受伤吧？那些歹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女孩直至见到父亲才终于回了魂儿，毫不保留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今天的苦难记忆都哭出去一样。
外面天寒，胡伟才心疼地领女儿进屋烤火。胡瀚则感激涕零地向宋仪道谢：“宋大人今日之恩，我胡家永世难忘！日后大人若有需要胡家之处，不论小人还是家父，一定万死不辞！”他说着，深深的弓下身子，几乎跟双腿形成了九十度。
“在我治下出了这种事情，于公于私都该全力以赴，胡公子不必客气了。而且这次也不是我的功劳，全靠我这三弟深入虎穴，将令妹救了出来。”宋仪一边客气一边将湿透的小黑拉到身边。
“小黑兄弟真是我胡家的大恩人！可惜现在家父和舍妹都过于激动了，等他们冷静下来，一定对小黑兄弟重重相谢！”胡瀚又对小黑深鞠一躬。
“这都是该做的、该做的……”小黑从未受过如此大礼，顿时紧张又害羞，赶紧将他扶起来说：“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胡公子要谢就谢二哥吧，要不是他我们也发现不了歹人的藏身之处。”
春香带着胡婉莹去换了身干衣服，这一家人今天都受到不小惊吓，没有余力再操心其他事情。胡伟才出来千恩万谢一番后就带着一家子乘马车回府。
小黑换好衣服后，春香还跑到后厨替他煮了一碗姜汤水，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宋大人！宋大人！”院外跑进一个将领禀报：“另一个女子也找到了，她被城外歹人带走，但城门被封出不了城，在一家客栈被捕了！”
之前在青楼逮捕义帮之后，他们说一共抓了两个人，还有一个已经被带走了，因此宋仪派了不少人去追查。
“那些人审得怎么样了？”宋仪问。
“义帮已经将过往近十年所劫掠拐骗的小孩女人尽数交代，只是很多都卖给了外地商贩，恐怕难以追查了……至于另一伙人，逼问出来他们是来自京城的下作商贩，跟义帮勾结已经多年了。”
将领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无杂人，便凑近几步小声继续：“最重要的是，这里面还牵扯出了水云轩和某位京官……”
宋仪神情一下子严峻起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招招手：“进来说！”
进屋紧闭起门窗，将领才继续禀报：“据义帮头子供述，他们一直以来都受到水云轩庇佑，因此才得以掌控整个益州城乃至周边十几个县城的乞丐，足足有数千人之多！”
数千人之多的乞丐！这可太令人忌惮了。任何一座城池都有阳面和阴面，阳面上官府便是最大的主宰，但官府管控再强也总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在城市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被乞丐们占据，他们对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比任何人都要高，各种暗地消息在他们之间得以迅速传播，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也能在他们之间顺利运转……
“你继续说！”宋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面色又沉了几分。
“此外便是来自京城的那伙奸商，他们宣称京城有萧大人替他们撑腰，在京城都没人敢抓他们，叫嚷着让我们放人。”
“萧大人是谁？你认识么？”宋仪对朝廷上的大臣知之甚少。
“如果卑职没记错，说得应该是兵部萧尚书——萧青。”将领如实禀报。
“兵部尚书？！”宋仪不禁惊呼。这可是徐岚的顶头上司，正二品的命官！抛却一些徒有其名的公侯虚荣，尚书已经是整个朝廷的权力中心。
“而且据卑职道听途说的消息称……这位萧大人很有可能就是要入蜀接替太守之位的人选。当初入蜀作战时皇上本想派他和李大人同行，只因为临行前突发疾病，这才换为了徐大人。”
这位将领隶属于李镜明留下的军队，都是来自京城的兵马，因此对京城之事了解很多。
“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宋仪喃喃自语，接着摇了摇头：“不过这都是那帮奸商的一面之辞，不可轻信。堂堂尚书，岂会跟这些腌臜同流合污？”
“那要不要卑职继续审讯？”
“去吧，不过不管真假，这里面都牵扯太深，小心不要弄死了。”宋仪嘱咐。
“卑职明白。”
将领正准备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又问：“大人，恕卑职冒昧。敢问大人是否有跟水云轩……开战的想法？”
“如果这些下作生意真的跟他们有关，我绝对不惜一战！”宋仪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此前他已经给水云轩下过通牒，如果不惹事就不会动他们；若惹了麻烦，那就别怪官府无情！
“大人，不是卑职涨他人威风，可卑职在益州这段时间确实听到不少流言。说、说那罗竹是谪仙下凡，十数年容颜丝毫未老；手下也皆是神兵，当初蜀王出重兵征讨，落得个一败涂地，不得不握手言和……”
将领说这些时脸色有些惊疑，神鬼之事对于古人来说一向都有极大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