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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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显然没想到山洞会有其他人的存在，而且因为黑的缘故，这一浅浅的拐角被隐在了黑暗里，即使有火把的光，也将此处照进了影子里，很难察觉。
来人没多想，而且似乎是匆匆见面，只是寻个隐秘地方说话，自然也就没顾上检查山洞环境。
他们甚至没多往山洞里走，只是在最外围找了个地方坐下，连火堆都没起，只将火把插在墙上照明。
“巴利大人，之前商讨过的事，想必大殿下已经都知晓了吧？”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凌玄羽肯定自己定然是听过的，他不着痕迹地看向来人。
等到看清长相，凌玄羽皱起了眉。
孔安，四皇子百里泰的亲信。
另一个被叫做巴利的人，凌玄羽虽然没见过，但是听过这个名号。
金国大殿下手下的一名悍将。
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凌玄羽立刻在心里敲响了警钟。
金国想做什么，或者说，百里泰想做什么？
凌玄羽凝神细听。
“大殿下已经了解了四皇子的意图，只是有些事，还需要我来确认。”
巴利的中原话说的并不好，但是连听带猜，还是能够知道他在说什么的。
孔安奉百里泰的命令来和巴利接洽，其实他们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密谋，但是因为前段时间百里恪的事，皇城人人自危，而且时机也尚未成熟，百里泰就暂时按捺下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如今太平了一段时日，百里泰不想再忍，前段时间让孔安联系了金国的人，两拨人正好相遇在这座山头，夜幕降临，不宜赶路，就暂时在此地休整。
孔安和巴利离开了营地来到了这里议事。
以为这里足够安全，却没想到，暗处躲了凌玄羽和沈纤月。
“大人需要确认何事？”
“关于粮草，关于兵马，以及大殿下可以从中获得的好处。”
这些在之前就已经商议过，如今又一次被提出来，孔安知道这是他们想要狮子大开口了。
他不敢随意做出许诺，只道:“大殿下是何看法？”
“我们可以帮你的皇子坐上皇位，但是事成之后，你们要答应割两座城池给大殿下，我们的士兵可以为你们作战，但是指挥权在我们手上，而粮草需要你们提供，至于大殿下能获得的利益，这个希望能与你的皇子当面谈。”
巴利话说得不流利，这么长一段话，孔安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些条件可以说是十分贪得无厌，金国强盗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孔安当然不能随便答应，他想了想。
“关于士兵以及粮草的问题，前些日子我们已经商讨过，当时大殿下已经是答应了的，如今再随意变动，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还有割城，这是一个十分没有尊严的举措，他们四皇子还不至于需要做到这种地步来寻求金国的帮助。
巴利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严肃了。
“你们这是不答应？”
孔安只是文官，对上巴利这样凶神恶煞的人物，而且现在是不高兴的状态，他心底多少有些发毛，连忙安抚道:“巴利大人无需动怒，只是这些条件的确是不太合适……”
孔安话都没说完，就被巴利打断了。
“哪里不合适？士兵都是我们金国的好儿郎，替你们四皇子流血卖命，这些难道不是我们应得的吗？”
如此强盗行径却被他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孔安虽然有些怕他，但是知道这些条件不能随便答应，不然就算最后百里泰成功了，也会被金国大殿下压过一头，这不利于百里泰站稳脚跟。
“巴利大人，这些事情太过重大，待我回府禀明四皇子之后再给予答复。”
巴利显然很不满意这样踢皮球式的回答。
“这些条件已经是大殿下十分给面子的决定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四皇子在蔓荆镇的练兵情况，我们已经看过了，那根本就不配称作是一支军队。”
巴利的嫌弃溢于言表，偏偏孔安还做不出反驳。
百里泰的练兵能力的确不怎么样，手下能用的武将也很少，这才是他求助于金国大殿下的真实原因，不然谁会愿意让别人从自己这里分走一杯羹？
蔓荆镇。
凌玄羽准确捕捉到了这些字眼。
蔓荆镇是南城的中心城镇，看来成了百里泰的练兵地了。
凌玄羽低头思索，外面巴利得意洋洋地看了孔安一眼。
“如果你们不靠我们帮助，根本就打不进皇城吧？你们害怕皇城里那个凌玄羽吧？”
看来巴利，不，应该说成金国大殿下是真的将百里泰的底细都摸清楚了。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但孔安毕竟是百里泰派来接洽巴利的，不能跟他随意起冲突。
“巴利大人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只是事关重大，四皇子需要时间考虑，相信很快就能答复殿下。”
巴利虽然觉得他们磨磨唧唧的，但是也不能强逼，重声重气地嗯了一声，不再理他了。
该说的好像都说的差不多了，孔安正要让巴利一起回营地，黑暗里突然传来了石子摩擦的轻响。
“谁？”
巴利如炬的目光立刻看向那片阴影，示意孔安去把墙上的火把递给他，他拿着火把小心翼翼地靠近。
沈纤月从醒来开始就有些头晕，一直在努力忍着，但是刚刚实在支撑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在了几颗石子上，她立刻忍着头脑的昏涨，屏气凝神。
凌玄羽也绷起了全身神经，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这里只有巴利一个人，他还是可以应对的。
巴利一步一步逐步靠近，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蝙蝠从黑暗里飞了出去。
巴利和孔安一愣，随即更多蝙蝠从里面出现，从巴利和孔安头顶上飞了过去，有几只则是盘旋在他们上空。
孔安以为刚刚的声音就是蝙蝠发出来的，松了口气。
“只是蝙蝠罢了，巴利大人不用紧张，这种时刻，山洞不会有别人在的，我们先回营地和他们会合，稍作休整，明日继续赶路。”
巴利被那些蝙蝠搞得有些烦，闻言立刻就往外走了。
“那就走吧。”
他边走边用金国话骂了几句，孔安没听懂，也没在意，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山洞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绷起的神经放下，沈纤月有些支撑不住向地上倒去，好在被回头的凌玄羽及时抱在怀里。
“沈纤月，你怎么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