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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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像是被还没来得及吞下的酒液呛到了，咳到整张脸涨得通红。
一双眼却依旧紧紧盯着顾休言，仿佛挪开一寸，顾休言就再也不会正眼瞧她。
那般不甘又期期艾艾，看得沈恪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可即便如此，顾休言还是收回了目光，不咸不淡地抿了口酒，声音都是冷漠的。
“不舒服就去找医生。”
一句话堵得沈恪哑口无言。
他看着顾休言，恍惚觉得他对女人的心真就是铁做的。
赵馨然这几年的付出，和对他的真心，明眼人看了都要感叹万金难买有情人。
结果顾休言非但没有半分感动，反而愈发冷漠。
尤其夏七月出事后，这种冷漠更是已经不加掩饰，真就比个陌生人强不了多少。
可明明顾休言也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否则一个夏七月，又怎么会困住他这么多年。
沈恪心中无奈，也不好再说什么。
顾休言放在身前的手机响起。
“喂。”
“顾总。”
“说。”
“录像监控已经成功恢复了一小部分。“
顾休言冰冷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出事那天，西郊别墅晚上的监控莫名其妙地损坏，导致那天在房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无迹可寻。
夏七月那天在房子里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是怎样逃出来上了顾安华准备的那辆宝马车，根本无从得知。
而且很明显能看出来，是人为破坏。
如果没有什么猫腻，又何必多此一举。
所以，这将近一个月来，陈落一直在为这件事奔走。
最近终于找到这方面最好的专家，开始进行监控恢复工作。
这一切都在秘密进行，除了顾休言，谁也不知道。
他薄唇轻启，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两分。
“继续说。”
“现在可供恢复的监控录像一共有两段。
一段是在花园最角落的监控，可能是地方太过隐秘，破坏的程度没有其他的那么大。
另一段是在后门不远处的草丛里，如果恢复，应该可以直接看到宝马车停靠后发生的事情全过程。
这次恢复的是第一段。”
顾休言握紧手机的手又松开，电话里陈落的声音继续传来。
“恢复的这段监控录像时长是32秒，这32秒里……的确显示馨然小姐在花园门外徘徊了许久，但没拍到她进门。”
“知道了，继续做好你需要做的。”
“好的。”
电话挂断，顾休言瞳眸深沉，一双眼愈发幽深。
这个电话他没有避开沈恪，沈恪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满脸惊讶。
“休言，你怀疑七月的事情，是馨然做的？”
顾休言不置可否，端起酒杯呷了口酒，眸光微不可察地飘向不远处正猛灌自己酒的赵馨然。
“我可没这样说。”
但却这样做了。
沈恪当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的，休言，你大概误会了，馨然不是这样的人。
她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去杀人呢？杀的还是七月，是她最好的朋友！这一定不可能的。”
顾休言端着酒喝着，依旧没有发表意见。
沈恪继续劝道。
“休言，你冷静点，刚才陈落说的那段录像也不能说明问题。
馨然早就去到现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她自己也没有否认。”
顾休言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打蛇打七寸，无关痛痒的一刀扎下去，不但蛇不会死，还会打草惊蛇。
“嗯。”他点头。
沈恪以为他打消了疑虑，不禁松了口气。
如果赵馨然真是这种人，那就太可怕了。
顾休言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作为他的身边人能在他面前装这么久，想想后背都能起一层冷汗。
还好只是一场误会。
“沈恪。”对面顾休言盯着手中的酒杯，忽然开口。
“什么？”
“你说，今天这外面还有记者偷拍吗？”
这些天，顾休言的放.浪形骸几乎吸引了海城所有的八卦媒体记者甚至娱乐圈的狗仔，甚至包括一些周边其他省市地区的媒体。
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只为了蹲他的出格举动。
一时之间，顾休言在大众眼里的存在感，比明星都还要高。
这在一向低调的顶级富豪圈子里，还是第一次。
沈恪被顾休言问得一愣，如实答。
“你父亲对皇朝和一些媒体下令封锁你的不良消息，但不排除会有铤而走险想要流量博眼球的。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人端着相机，所以你还是……”
好自为之！
最后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顾休言又问。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最近上了多少次新闻？”
“没有数过，但应该不少于二十次了。”
才一个月不到，顾休言的出格举动就霸占了头版头条二十次。
顾休言握着酒杯，望着眼前晶莹的酒液，恍若失神般。
“二十次……二十次难道她还没有看到吗？”
沈恪一惊，第一反应就知道他口中这个“她”是指的谁。
他刚想说话。便见顾休言放下了酒杯，从桌几下拿出了什么东西。
包厢里光怪陆离，灯光十分混乱，但沈恪还是第一时间看清了那是什么。
连顾休言身边的两个女人见了都变了脸色，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
因为顾休言手里拿着的，分明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休言，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沈恪心潮翻涌，却只能极力克制自己压低声音，这里不只有他，还有别人。
顾休言却是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双眼盯着手里那把刀，眼里有着近乎疯狂的潮涌。
“二十次……她一定看到了，如果她还活着，她就一定看到了……可她却没有回来。”
他什么都做了，能想到的都做了，但她依然毫无动静。
“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一定是我还不够疯，所以她才不肯回来。”
从前，他都只是在暗处，在自己的书房里，一个人默默地割开掌心。
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弱点。
可是现在，他却那样想要夏七月看到。
或许只有他真的出了事，她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
抱着一丝这样的希冀，拿着刀的手渐渐往手腕而去。
“休言！”沈恪想要伸手去阻止他，却又明白强硬的阻止只会适得其反。
顾休言想做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自己想通，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