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破局 x 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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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普特拍卖行，金色大厅。
一场白与黑的较量，正在上演！
百余人身着白色盔甲的卫兵，在史蒂文的带领下，各个骁勇奋战，将那些怪异魔兽一个个分割开来，围而击之。
面对十余倍敌人的围剿，黑色魔兽亦让他们付出了惨痛代价。
双方鏖战近半个小时，才终于有只魔兽因承受了太多子弹，躯体如开裂的冰块，迸裂出一条条蜿蜒沟壑，而后碎成一地黑红血石，却连一滴鲜血都没流。
诺森和凯撒在这间歇中，火力得以恢复，加入战局。
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苦战，除阿道夫以外的其他怪兽皆被清除干净。而近卫军团也牺牲了近三十位士兵，更有七十余人负伤。
阿道夫断了条腿，右手也耷拉着，随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动，像钟摆一样左右摇摆。
魔变后，他变成了狼人模样，时而呜咽狼吼，时而又夹杂着几句难以听清的人语。
他似魔力枯竭，又似身体终于到了极限，轰然倒地，呼哧哧的喘着粗气。
“愚蠢的人类，你们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阿道夫开口说，一团黑色烟雾突从他身体里，蒸腾而起，飘向高空又顷刻消散。
在烟雾升起的那刻，阿道夫也变回了人形，魔变时所受的伤，在他身上一一印证，没了一条腿，右手也粉碎性骨折，伤口处流出黑红的血，嘴里喃喃的说着，“跟那位大人比，我们都是蝼蚁……蝼蚁！”
诺森和凯撒立在他左右，手握着一粉一金两支手弩。
解决掉怪异魔兽后，诺森又沉浸在卡迪夫的愕然离世中，杀害亲人的真凶，怕只能从萨乌丁口中得知了。
“属下该死，没在第一时间……”
凯撒摆手打断史蒂文的讨罪，示意他继续指挥后续工作，而后对诺森说：“能在危难之际救助他人，你很有霍恩先生的遗风。”
听对方提及父亲，诺森抬了下眼皮，“你认识父亲大人？”
“说不上认识，我回到安达尔时，他已经在漠土城了，”凯撒收起金弩，“从肯博和菲利普那儿，我倒听了不少关于他的事迹。”
“国爵大人，”这时，肯博被两个卫兵搀扶着，从远处走来，痛心说，“让您蒙遭大难，肯博再无脸面留在这里，现在就辞去一等参赞的职位，离开安达尔公国。”
说着就要躬身作别，被凯撒拦下。
“开普特家族早有预谋，不怪参赞，今天能破获截杀案，您的功劳才是最大的！”凯撒边说边检视肯博的伤情，见他多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才宽下心来，“再说，您跟我推荐的诺森斯坦尼先生，我非常欣赏，若不是他，我恐怕已追随先王而去了。”
肯博对凯撒又一阵感谢，后者则豁达以待，对正自发呆的诺森说，“诺森先生，你是参赞的朋友，又替安达尔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他知道诺森也受了伤，便提议，“不如在国爵城堡里休养几天吧！等伤养好，我要为您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并当着全城百姓，将五千万金币的赏金交给您！”
“来吧，这对你身体的恢复很有帮助！”肯博在一旁劝道，“我也会在疗养房内，跟你一同养伤。”
诺森本打算拒绝，但转念想，截杀案以这种方式告破，自己心中的谜团仍是悬而未解，整好可借养伤的机会，探一探肯博的虚实，便点头同意。
三人相视而笑。
过了一阵，凯撒吩咐卫兵，将阿道夫押解到监牢，严加看管，自己会亲自审讯他。又令肯博拟定一份截杀案已破的告示，公之于众。
……
似乎是盛产白金的缘故，安达尔公国自国君到臣民，都对白色有着别样的情结。
这点，在国爵城堡的建筑风格上，展露无遗，只是经年累月的风雨侵蚀，让城堡的外墙多少有了些灰色。
在此之前，诺森其实并未见过纯正的白金，束缚鬼佬的锁链虽是白色，也的确坚韧，但那最多不过是掺了白金的铁锁。
由于卡迪夫的去世而无法得知真相，诺森一度消沉数日，躺在城堡的疗养房内，他郁郁寡欢，极少出门走动。
肯博跟他在同一个房间内，他默默观察了十余天，除每晚都会剧烈的咳喘外，并未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常举动。
反倒是自己的身体，在这段时间由于婢女的精心呵护，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这夜，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肯博破天荒的没有咳喘，婢女们给他换完药，便早早离开了房间，以便让二人早些休息。
望着窗外飘零的雪花，诺森暗自发呆，十几天来，他基本都是默不作声，而肯博似乎与他达成了默契，极少破坏这沉默的氛围。
“是想达蒙和凯瑟琳了？”但这次，肯博决定开口，“还是赛姆和埃伦？”
诺森没有回他，只是轻点了下头，未明说到底在想谁。
手伸在口袋里，摸着卡迪夫临逝前交给他的令牌，虽然当时肯博和凯撒也在，但诺森用身体挡住了视野，他猜测两人甚至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未能瞧见这一幕。
在未弄清卡迪夫和肯博的关系前，他不打算将令牌的事说出来。
“你和卡迪夫会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开口问。
“有些年头了，那时他刚当上会长，我跟国爵出席了他的就任宴会，开普特商会对安达尔的经济影响很大，凯撒……”
“我说的不是这种认识！”
“我跟他只有这种认识！”
“不，不可能！”诺森否认，“他临死时叫了声‘老古怪’，只有达蒙和菲利普才会这样叫你，你们的关系绝不一般！”
肯博笑说：“‘老古怪’只是个外号，不是密语，我的两个老朋友这样叫我，那是因为我叫他们‘老顽固’和‘老好人’，在圣皇的时候，‘老古怪’的名号便不胫而走了。”
“那史蒂文在你们两人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近卫军团长枪队的队长，确实是开普特家的人，但能成为队长，必是经过严格审查和层层筛选的，绝没有营私舞弊。史蒂文是我下属，而卡迪夫是他的家人，就这么简单。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史蒂文的信并不是我授意的，事后他才告诉我，那是卡迪夫的意思，至于卡迪夫为何要这么做，很抱歉，我不清楚。”
如此糊弄的回答，明显不能让诺森满意，他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得不到真实的答案，不过由此也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测，肯博一定向他隐瞒了什么，而这部分内容，极可能与家族侵袭一事有关。
“‘六哥’查出是谁了吗？”诺森不再纠缠肯博与卡迪夫的关系，而是问起最后一起截杀案，他的调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