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枪核 x 启程约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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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五夜？！
诺森心中惊呼，闭眼潜入内饰空间，见白色枪灵稳稳的悬在原来的位置，才松了心弦。
虽有些创伤和裂隙，但好在未致溃散，若是没有枪灵，那复仇岂不更无望！
哎，吞噬虽好，却不能操之过急了！
“这些天，您一直守在这里？”睁开眼后，诺森向老者问道。
老者笑而不语，起身向蠕虫外走去。
瞧着他佝偻的背影，只几天功夫，他就恢复到能自如行走，治愈之快，让诺森既惊喜又诧异。但他知道老者枪灵已毁，再回不去当初的矍铄，不禁扼腕叹息。
“接下来，有何打算？”老者忽然问。
“去安达尔公国，找菲利普导师！”
“如果找他帮你提升枪械师等级，助你复仇，那我劝你不必去了。”
“为何？”
老者没有作答，沉默了片刻，说：“除了‘老顽固’那里，你好像也没地方可去了，哎！跟我走吧。”
正欲动身，又见重伤初醒的诺森行动不便，迟疑道：“要不再等等？”
“不用！”倚着蠕虫的躯壳，诺森颤巍巍的站起来，他扔掉手中圆球，只踉跄的走了几步便顿感无力，脚下一软摔在地上。
老者没来扶他，却忙将他扔掉的圆球捡起来，用衣袖来回的擦拭，“这可是宝贝，怎么说扔就扔。”
“它贮存的火力早晚会消散，留它何用。”
“是么？”老者将它举在诺森面前，“你再瞧瞧！”
诺森端视圆球，发现里面有被反吸走的他的火力，虽然不多，却在圆球内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火力屏障，而悬于中央的手炮，四散的银亮丝带始终被困在这屏障中，无法逃逸。
能量，被封住了？
明明枪灵里的能量更强，怎会惧怕我那微弱的火力呢？
诺森百思不解，懵懂的看向老者。
老者耸了耸肩，“枪核是最上佳、最稀有的材料，但制作它是炼金者的工作，我可不懂，你只能去问‘老顽固’了。”
“枪核？”诺森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他自诩是伯爵之子，在漠土城见多识广，向来也只听过魔核，对枪核却闻所未闻。
“枪核极为罕见，也如你所说，一旦离开人体火力就会散尽，但炼金者却能将其封存，不过，这封存之法早在毁灭时代便已失传。”
“既然失传，枪核应该早不复存在，你是如何知道的？又怎么断定它就是枪核？”
老者舒气怅然，“如今，断更时代已过去八千年，随着时光流逝，许多古老技艺都被人遗忘。这世上也只剩一个枪核，被炼金协会存在隐秘之处，我也只是听老顽固说过，不曾亲眼得见。据说那枪核的封印即将失效，炼金协会一直在苦寻封存之术。”
老者忽眼眸一亮，“年轻人，你的确该去见见‘老顽固’，我敢以高级顾问的身份保证，他见到你一定比见到亲爹还要亲。”
“得了吧，你连枪灵都没了，还谈什么高级顾问！”
诺森的话让他一时语塞，隔了良久，才撇开话题，“漠土城你是回不去了，那儿也没有去安达尔的交通工具，穿过这片密林，再顺着哥瑞尔河往西南走两天左右，就会到达约察郡，可以在那里乘坐飞艇去去安达尔，你再休息会儿，我们就出发。”
诺森沉默应允，望着漠土城的方向，心中暗下誓言：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漠土城，取你萨乌丁的首级！
莉雅，等着我！
枪核就先留着吧，说不定日后会派上用场。
两人又歇一阵，才从蠕虫的躯壳里走出来，走过焦枯废土没入密林，攀谈的话语在身后的林间回响。
“年轻人，你那枪瞄的是我还是他？”
“你真是锻造协会的高级顾问？还有，你说蠕虫是你杀的，又不是你杀的，究竟什么意思？”
……
约察郡，天风帝国西北重镇。
毁灭时代，这里曾是抵御极北之地蛮人入侵的前线堡垒，东北面的哥瑞尔河也因此被改造成了护城河。
蛮人消灭后，艾泽恩山脉上原属于蛮人的铜矿，也自然被人类接管。
随着断更时代的来临，以及蒸汽革命如火如荼的开展，约察郡便早早就设立了飞艇港口，将开采出的铜矿，源源不断的运往天风帝国的首都——圣皇城，铸造成铜币发行全国。
同时，哥瑞尔河的乌鱼子也是一道绝佳美味，搭乘官方快艇，运至万里之外的圣皇城，是天风国宴上必不可少的佳肴。
以铜矿和乌鱼子为基础，约察郡的商贸日渐繁盛，成了帝国西北数一数二的特大城池。
在去往南城港口的喧扰街巷上，有一老一少两个衣衫褴褛，仿似乞丐的人，正是诺森和老者。
虽与漠土城相隔不远，但诺森却是第一次来此地。
街道两边的商铺栉次鳞比，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身着各种异族服饰的商贾穿梭其中，络绎不绝。
繁荣之景，着实是贫瘠的漠土城无可比拟的。
诺森东张西望，走马观花，不时张着大嘴，发出几声没见过世面的惊叹。
两人的装束与光鲜街道形成了鲜明对比，但约察郡也常有脏兮兮的矿工出没，往来行人司空见惯，对二人也置若罔闻了。
“带钱了吗？”老者问。
“钱？”，诺森甩甩头，逃亡了几个月他早一穷二白，“你带了？”
“我也没！”
“那还舔着脸去坐飞艇？”两人异口同声。
“你不是高级顾问么？”诺森说，“不说让约察郡城主大张旗鼓，吹拉弹唱的夹道欢迎你，让他送两张票来，不难吧！”
“怎么年轻人比我这老头子还健忘，”老者挠着耳朵说：“你是真明白还是装糊涂，为了救你的宝贝妹妹，我早把令牌给她了。”
老者扫了眼街巷，看到一位衣不遮体的拾荒者，指着说：“他是锻造协会的高级顾问，你信吗？”
“那总不至于走着去安达尔公国吧，你老这身板儿……”
老者眼珠子转了转，说：“你不是枪械师吗？不说在约察郡呼风唤雨，众人拥趸，随便接个赏金任务，不难吧！”
“赏金任务？”诺森差点儿把自己给逗乐了，“大哥，你愿意把任务交给白色枪灵的废物吗？”
两人像智障一样，立在街头。
正午的阳光直晒额头，老者终于忍不住，抿了抿嘴打破沉默。
“要不，去赏金所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