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戏如人生（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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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记者招待会，楚楚兮就像一个微笑的僵尸，没开口说一个字。所有问题都是Leo代她回答，包括孩子生父的答案：季敏凯！
她看着台下蜂拥的人群，一架架闪光的机器对准自己，问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八卦问题，顿时觉得娱乐圈还真名副其实。
是明星在娱乐媒体？还是媒体在娱乐大众？最后大众的追捧又娱乐了明星？到底谁娱乐了谁？她不知道！
只知，娱乐就是一个圈！
只知这个圈里，没一句真话，没一个真实的人，没一件真事！
因此，在最后离场中，楚楚兮竟不由自主带着一丝嘲讽的眼神离开，没想到这样的眼神不仅没让媒体人愤怒，反而让台下的人纷纷议论：
“小兮小姐真是太有个性了！”
“是啊，没两把刷子，没厚实的家庭背景，能有那样的底气吗？”
“小兮绝对能大红！性感、真实！你看那傲视群雄的眼神，才十八岁就气场十足，进军好莱坞是迟早的事！”
“……”
兴许媒体人的奉承助长了楚楚兮的傲气，于是接下来的电影开机仪式，她借口身体不舒服拒绝参加，不想再像一个木偶一样站在台上，这样的人生没有意义。
Leo也没勉强，楚楚兮便趁众人忙活开机仪式之际，偷偷溜回酒店房间。想把这身尴尬的礼服换下来后，再去找凌筱溪和黄梓浩，好好审问下这两货的感情。
刚出电梯口，就见房间门口站着一人，似乎是在等她……
“吴教授！”楚楚兮欣然跑上前，不慎裙子的开叉口被风吹开，又露出直至腰间的白花花左腿，险些还走光了。
尼玛，真尴尬！
她急忙捂住裙摆，羞红脸低头弱弱走到他面前。
“裙子，是你自己挑的？”吴尔也有一丝尴尬，小声问道。
“哦不！是经纪人挑的，我不想穿，他非得让我穿！”楚楚兮急忙解释。
“裙子很适合你！”吴尔淡然一笑，“经纪人眼光不错！”
“可……”楚楚兮正欲辩解，但转念想：干嘛要跟他进行这个话题，这不是会让她更尴尬吗？
便果断转移重点，问道：“对了教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我住这间房？”
“嗯！季敏凯说的！”
楚楚兮惊讶：“你见过他了？”
期盼着吴尔能给她带来点好消息。
“还没！”却见吴尔说道，“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在楼下出席电影开机仪式，一会就上来！”
“哦！”楚楚兮有点失望了，看来事情并没有进展。
却不知两男早已面对面唱过对手戏，记者招待会快结束时，两人一起来的威斯汀。
这时，吴尔将她攥紧裙口的手轻轻拿开，微笑道：“别太紧张，穿这种礼服自然点、小心一点就不会走光！”
尼玛，他干嘛要回到这个话题上？
楚楚兮又尴尬了，羞红脸低下头不敢看他，害怕看到他眼里的欲／火，尽管她不知道此时他眼里有没有欲／火，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怎么了？不舒服吗？”吴尔见她满脸通红，竟伸手摸摸她的脸，关心问道，“是不是发烧了？”
“没，没有……”楚楚兮慌乱躲开他的手，挤出一丝笑，紧张的说，“那个……我开门，进来坐会！”
说着欲上前用房卡开门，手却被他拉住。
吴尔凝视着她，沉默。
她却超级紧张，不敢抬头……
她不知道他想怎样，或者是不是想说什么，于是她弱弱抬起眼帘偷偷瞟了他一下……
这一瞟，还让她更紧张了！
尼玛，他眼里都是满满的爱恋啊！她是不是想多了？可她真的希望自己想多了！
这时，他轻轻走了过来，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松开。
他的嘴慢慢靠向她的耳根……
他要干什么？顿时她更紧张了！
“房间里有画板么？”吴尔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虽说是画风一转的话，但她仍旧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急促。
“没，没有！”她紧张说道，“那个……你，你要画画吗？”
吴尔没回答，却是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她，一只手轻抚她的轮廓，从脸上到脖子，一直往下游走……
“这么完美的作品，不该留在画稿上成为永恒吗？”他的手慢慢滑落到她的腰间，直至她裙摆的开叉处。
他要干什么？
楚楚兮弹簧般躲开，让他有一丝尴尬。
于是她二皮脸笑笑道，“不一定要画下来嘛，可以用拍照，对不？”
吴尔叹口气微微一笑，走上前来轻轻刮刮她的鼻子，宠溺一声：“小淘气！”
楚楚兮这才松口气……
这时，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楚楚兮！你们干什么？”
那声音带着愤怒，惊讶看去，是麦子！
居然，还有沈亦臻！
尼玛，完蛋了！刚才吴尔对她做的那些，沈亦臻是否看到了？是否误会了？
对了，沈亦臻怎么来了？她第一反应是麦子的阴谋！
哼，她又不是没陷害过自己？
楚楚兮全身僵住了，连那声“沈亦臻”没法喊出口……
但吴尔似乎很平静，转身对二女微微一笑：
“你们来了？”
“妈！”楚楚兮瞬间眼眶湿润。
这声久违的“妈”，让沈亦臻瞬间泪如雨下！
她走过来一把将楚楚兮紧紧抱住，哽咽道，“傻孩子！傻孩子！”
久别后的重逢，母女俩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激动，楚楚兮在她怀里大哭起来。
片刻后，沈亦臻对吴尔说想和楚楚兮单独聊，于是她们进房间，吴尔和麦子下楼了。
房间里，楚楚兮坐在床边，沈亦臻用纸巾为她擦泪。
“看，把眼妆也哭花了！”
“妈，我……我……”楚楚兮想解释什么，或者道歉，但却开不了口。
“傻孩子，别说了，妈都明白！”沈亦臻拍拍她的手，微笑说着。
这还让楚楚兮惊讶了，她明白？明白什么？
“你，你明白？”
“妈都经历两次不白之冤，还能不长个心眼吗？”沈亦臻叹口气道，“吴尔虽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他有企图的那个女人，是你！”
话落，楚楚兮更惊了，简直是张大嘴巴合不上。
“他让我帮忙带孩子，去H城的那次，我就知道你被他藏在H城了！”沈亦臻疲累道，“孩子长得那么像凌斯栩，我岂会猜不到是你们生的？”
“妈，原来……原来当时你就知道我……”楚楚兮惊诧。
“傻孩子！”沈亦臻轻抚她的头，温和道，“吴尔让你有所顾忌，是不是？唉，妈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你还不好意思见我？要不是今早在网上看到你的微博，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妈，你不明白……”楚楚兮想解释微博和真假小兮一事，但一时情急又不知从何开口。
“傻孩子，妈都明白！”沈亦臻打断她的话，“妈知道吴尔的心思，麦子没告诉我之前，妈就猜到了。但是兮兮，妈要提醒你，吴尔对你是有所图的，不能百分之百相信他的感情，明白吗？”
“妈，我对吴尔一点心思也没有！别听麦子胡说！”楚楚兮急忙解释。
“妈知道！”沈亦臻微笑道，“妈懂你的心，明白你和凌斯栩的感情，我都懂！”
见沈亦臻微笑地说着，完全没有悲伤缅怀凌斯栩的意思。楚楚兮更疑惑了，难道她知道凌斯栩没死？
“妈，那你知道斯栩……”
“我知道！”沈亦臻点点头，“吴斯栩就是凌斯栩，我都知道！”
“吴尔告诉你的？”
沈亦臻摇摇头，茫然道：“妈猜到的！”
楚楚兮眨巴眼睛更惊讶了，妈妈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开窍了？
直到沈亦臻这话响起：“唉，蛇夫怎可能让自己儿子死掉？况且，吴尔又是她最爱的男人。一场假死的骗局，周师师不过是在圆前半生的梦。只有让凌斯栩做吴尔的儿子，哪怕她自己做不成吴尔的妻子，她心里也觉得算是跟吴尔组建家庭了，也满足了。”
说这话时，沈亦臻茫然看着窗外，表情很疲累，似是带着对人生的诸多唏嘘。
可楚楚兮仍有不解，她眨巴眼睛看着妈妈，弱问：
“妈，既然你知道吴尔是周师师最爱的男人，那为什么还要以宁婧姗的身份……”
跟他确定男女关系？
后半句她没好意思说出口，仍担心沈亦臻对吴尔动了情，在吃她的醋。
尽管，沈亦臻身上“宁婧姗”的身份，在熟人圈子里早已被揭下。都知道当初车祸里死的人是宁婧姗，活着的人是沈亦臻。
“因为，那也是婧姗未了的心愿！”沈亦臻转过身来看向她，闪着泪花，哽咽道，“兮兮，当初你猜的不错，婧姗根本不爱闻森。她倾慕的人一直是吴尔，是当年的楚编……”
“……”楚楚兮没接话。
心想：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呢？你用宁婧姗的身份跟吴尔确定恋爱关系，是在变相的帮宁婧姗圆梦？
可天堂里的宁婧姗，我亲妈，会理解、会接受吗？
虽说不该对逝去的亡灵做啥评价，但我这个亲闺女也算了解亲妈。宁婧姗的占有欲比周师师差不了多少，她真愿意看到自己死后，你跟吴尔走在一起？
显然，沈亦臻的这个理由不充分。
那她真实的动机是什么？
也许，仍在路开！
直到吴尔重返M省和她重逢，沈亦臻才弄清楚当年的邮轮事件中，周师师和宁婧姗为毛要害她……
所以和吴尔来一段迟到的黄昏恋，也许是沈亦臻心底燃起的报复！对周师师和宁婧姗两个人的报复！
故，她对吴尔不存在爱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