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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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士气低迷，还是下令撤兵吧！” 一名偏将眼看着前方士兵因为惧怕开始后撤，不由劝谏道。 “不能撤！” 苏鸿志咬牙怒吼。 根据他昨天审问那名羽林卫得到的信息，这种名为震天雷的东西秦羽也是最近才开始生产，其库存并不多。 若不一举攻破皇城，天知道秦羽以后还能拿出什么其他的武器！ 他直接下令。 “所有人，注意保持间距，不要扎堆，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战场之上，接连数十名逃跑者毙命于督战队的长刀之下，军心总算是暂时稳住了。 一名名伍长接到上级指示，开始指挥士兵分散站位，保持间距。 可早已经习惯一拥而上的士兵，又如何能适应这种截然相反的战法。 连续好几次有士兵爬着攻城梯冲上城头，却都因为身后没有战友及时顶上而惨死城头。 身处前线的伍长见此情况，也只能咬牙违抗上级指示，开始扎堆，想要一拥而上。 然而，每当城下出现扎堆的敌军，便会有一枚震天雷精准地扔进人群。 一声爆炸之后，一个小队瞬间团灭。 苏鸿志紧盯着城头，脸色阴冷至极。 “大人，撤兵吧！继续下去，可能引发兵变啊！” 其身边的一名偏将再次劝说道。 闻言，苏鸿志眼中寒光一闪，竟是转身拔剑，一剑斩下了这名偏将的人头。 “谁敢言退，乱我军心，死！” 周围其他的偏将皆是神情一凛，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苏鸿志紧盯着城下不时炸开的火光，缓缓道：“据我所知，此物名为震天雷，虽杀伤力惊人，可那昏君的库存却不过二三百枚。” “如此损耗，最多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其库存便会耗尽，因此，现在绝不能退。” 有了前车之鉴，自然无人再敢反对。 而事实情况也确如苏鸿志所说，如今的秦羽正面临着弹药枯竭的窘境。 “启禀陛下，震天雷仅剩35枚。” 一名投弹手汇报道。 因为苏家眼线众多，秦羽为了保密，只能在宫中秘密开设火器房，进行小规模生产。 即便震天雷工艺简单，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也仅仅产出了342枚。 面对四万精兵，这点弹药显然不够看。 秦羽看了看城下刻意保持距离的叛军，震天雷已经无法发挥出最大的杀伤效果。 于是他干脆下令，暂停了震天雷的使用。 没有了震天雷的压制，城下叛军自然是士气大涨。 城头之上，屡屡出现被叛军夺城而上的情况。 秦羽手持巨斧，身先士卒，无人能挡，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而吴越指挥得当，即便有叛军冲上城头，也总能在第一时间指挥羽林卫顶上缺口。 双方就此僵持了足足一个时辰，本就只有三千人的羽林卫，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伤亡。 为了填补羽林卫减员而出现的防守空缺，吴越不得不调用了皇城之内的府兵。 这些府兵便是秦羽凭借着怡春院的密道，暗中拉拢到的援军。 共计481人，分别来自于8位朝中大臣的府上。 虽然这些府兵没有进行过系统性的训练，协同作战方面存在些许不足，但作为有生力量，抵御叛军一段时间还是足够了。 而此时，城下的叛军因为长时间没有听到爆炸声，自然而然便忽视了震天雷的威胁，出现了大面积扎堆的情况。 秦羽瞅准时机终于下令。 “所有震天雷都给朕扔下去，点火！” 秦羽一声怒吼。 三十五枚陶罐再次落下城头。 “轰隆隆……” 城下密集的人群中顿时炸开一团团夺命的烟火。 残肢断臂横飞，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再次降临，所有叛军都在这密集的爆炸声中陷入呆滞。 待到爆炸声停息，城下的幸存者，望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心底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彻底崩断。 “不……” 士兵们摇晃着脑袋再次开始后退，恐惧的情绪也在叛军之中迅速蔓延。 终于，一名原本带头冲锋的伍长目露凶光，忽然便将手中长刀砍向了身后的一名督战队成员。 “兄弟们，这分明就是送死，去他二大爷的，老子不干了！” 长时间积压在这些叛军心中的恐惧，在这名伍长的一声怒吼之中被彻底激发。 “对！不干了，谁爱TND送死谁去！” 周围笼罩在恐惧之下的叛军纷纷响应，片刻功夫已经形成了一股溃逃的洪流。 作为守卫秦国都城的精锐，四营之中的士兵那都是刀头舔血的硬汉。 若是真刀真枪的砍杀，也没人会退缩。 可这种人都没摸到便被炸死一大群的战斗，实在是太憋屈了。 况且，这些士兵根本就不知道秦羽还有多少震天雷，他们只知道，若是继续攻城，自己也会在这场恐怖的爆炸中粉身碎骨。 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反抗。 无数先前还在攻城的士兵纷纷调转枪头，杀向了昔日的战友。 兵变，在这顷刻间已然形成！ 而面对这种情况，督战队的成员，根本无力阻止。 秦羽高坐于城楼之上，摩挲着下巴怡然自得地欣赏着城下的混战。 苏鸿志则是满脸阴沉，迅速调兵进行镇压。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这场兵变才被他强行镇压下来。 根据事后统计，这场兵变直接导致四营折损战力共计九千三百余人。 即便苏鸿志知道，秦羽手中的震天雷很可能已经耗尽，可军心浮动之下，他也不得不下令暂停攻城。 毕竟，他已经不敢再赌。 …… “要我说，咱们就应该充分发挥兵力优势，进行三面夹击，羽林卫仅有三千人，根本顾不过来。” 皇城之外的一座院落之中，四营中郎将正在激烈地商讨着破城之法。 一人话音刚落，立马便有人反对。 “这不现实，东、西、北三面街道狭窄，根本无法展开攻城作战。” “把那些房子拆了不就行了？” “不可，此举必然引起民愤！” “唉！可惜攻城槌被毁，不然就一座皇城，弟兄们也不至于牺牲如此巨大。” “工匠们正在连夜打造，不止是攻城槌，就连投石炮与连弩也在计划之中。” “要我说，最好还是把青龙营调过来，十万青龙卫，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填满整座皇城，活活淹死那个该死的昏君。” 高坐于主位，一直未曾说话的苏鸿志此时一声叹息。 “青龙卫就不用想了，现任青龙中郎将宋鸣虽是我们的人，但其接手青龙卫不过数月。” “青龙卫中依旧不乏忠心于大秦的老将，咱们没有兵符，贸然调兵，很可能适得其反。” “不过区区三千羽林卫罢了，还翻不了天。” 诸将皆是叹息点头，认可了苏鸿志的说法。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苏鸿志拍板定下了破城方案。 “全军修整三日，待攻城器械建造完备，再行攻城，务必一举夺下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