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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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救我！” 身后的小萝莉扯着秦羽的衣摆低声哀求。 秦羽回头还以一个微笑，并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安心。 随后才转头面向刘槛冷声道：“我劝你最好立马滚蛋，不然你今天……会死得很难看。” 刘槛耸耸肩，对于秦羽的威胁毫不在意。 “小爷我倒是好奇，你一个废物，干嘛要和小爷我抢女人？” 秦羽脸色一沉。 上次两人发生冲突之后，秦羽便派人前往刘府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可刑部尚书刘康伯不仅没有入宫请罪，就连刘槛也仅仅只是被禁足了两天。 刘康伯乃是苏党嫡系。 如今刘槛敢如此有恃无恐，显然是觉得苏家已经大局在握。 刘槛继续嘲讽道：“反正你无福消受，还不如送给小爷我，也算是结个善缘，今后你落难了，小爷也好帮衬你一把。” 刘槛邪笑着又上前两步，凑到秦羽跟前小声道：“陛下，听说你后宫之中，还藏着绝世美人，你要是不在了，她们岂不是要守活寡？” “只要你现在跪地认错求饶，滚出怡春院，你后宫那些美人，小爷我便能替你照料。” 刘槛说完，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般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 “哦……差点忘了，你呀！根本就是个废物，即便你活着，她们也是守活寡，哈哈……哎呦……” 忍无可忍的秦羽抬起便是一脚，直接命中刘槛裆部要害。 即便前身并未习武，这偷袭之下的致命一击也是杀伤力极强。 疼得刘槛卷缩在地，不断哀嚎。 “还……还愣着干嘛？给我……上！” 哀嚎之中，刘槛果断下令，其身后的两名护卫拔刀便直扑秦羽而来。 一直在暗中保护秦羽的莫老迅速现身，果断挡下了两人的攻势。 其身形仿若鬼魅，掌风呼啸间，竟是凭借赤手空拳，与两人打得有来有回。 激烈的打斗，自然是迅速引来了大量观众。 “这家伙谁呀？敢得罪刘公子，不想活了？” “这便是前两天写出了惊世佳作《咏梅》的秦飞鸿。” “竟然是他！唉……可惜了，咱们汴京又要损失一个大才子喽！” 大多数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幸灾乐祸。 刘槛哀嚎许久，终于是慢慢缓了过来。 他神色狰狞，掏出一柄匕首，便向着秦羽冲来。 “混蛋……你……找死……” 莫老虽是一流的内家高手，但那两人的实力也颇为不俗，不仅都是二流的外家好手，互相间的配合还极为默契。 缠斗之下，一时间也无暇顾忌秦羽。 闻讯而来李师师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惊呼一声。 “秦公子小心。” 秦羽看着持刀冲来的刘槛，却是咧嘴一笑。 刘槛的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即便拿着凶器，秦羽也没有丝毫惧怕，抄起桌边的板凳便狠狠地抡了过去。 “碰” 板凳支离破碎，刘槛也是头破血流，脚步一阵虚晃。 他抬手摸了一把额头，看着满手血迹，有些难以置信。 “血……我……我流血了……” 话没说完，刘槛当场晕倒。 正与莫老缠斗的两名高手见此情形，立马后撤，随后抬起自家少爷便匆匆逃离了现场。 打斗结束得如此突然，让吃瓜群众们顿觉无趣，摇摇头纷纷离去。 离开前，这群人望向秦羽的眼神中，有崇拜，有可怜，还有同情。 “陛下，这混蛋如此无礼，要不要斩草除根？” 莫老低声询问道，眼中满是杀气。 秦羽摆摆手，轻声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朕今后有的是方法对付他。” 而一旁的小萝莉早已被先前的打斗惊住了，张着小嘴满脸不知所措。 秦羽随手拿起桌上一个鸡腿，递给小萝莉。 看着眼前的鸡腿，小萝莉不由咽了口口水，完全忘记了害怕。 “谢……谢谢哥哥。” 她怯生生接过之后，抱着鸡腿便开始了狼吞虎咽。 秦羽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你的家人呢？” “我……呜呜……” 小萝莉刚刚开口，便开始了哇哇大哭，秦羽哄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住。 随后小萝莉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小萝莉名叫唐可可，今年十三岁，家住城外六合村。 前不久，村里集资购买了一头耕牛，由村里各家轮流喂养。 在如今这个时代，耕牛对于农民来说，简直就是至宝，全村人都指望靠这头耕牛提升田亩产量，不再忍饥挨饿。 可就在昨天，唐可可的父亲刚把耕牛牵回家，便遇到了前去征税的官差。 家中本就贫苦的唐家又如何能拿出繁重的赋税，于是官差便牵走了村里的耕牛以抵税款。 这下村里人不干了，纷纷谴责唐父没有看好耕牛，并要求唐父来承担全村的损失。 唐父纠结了一个晚上，最终决定将自己的女儿卖到青楼，由此来获得一笔钱财赎回耕牛。 了解完事情始末，秦羽心中不由有些愧疚。 他并非圣人，穿越之后也从未考虑过要当什么救世主去救民于水火。 重活一世，他的诉求其实很简单，首先坐稳皇位，然后治好身上的毛病，好好享受生活即可。 但现在，他的这一想法却有了一丝动摇。 他第一次意识到，皇帝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并不仅仅只有享受，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为了获得任圣点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改写无数人的命运，甚至毁掉无数个“唐可可”的人生。 唐可可吃完鸡腿，一双大眼睛又望向了桌上其他的美食。 “不用客气，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可以随便吃。” 或许是因为心中的一丝愧疚，唐可可那单纯而渴望的眼神，瞬间触动了秦羽内心深处，一块极为柔软的部位。 他唤人叫来老鸨吴妈妈，直接说明了自己想替唐可可赎身的想法。 吴妈妈一开始并不愿意放走唐可可这棵摇钱树，也幸亏有李师师在旁边说了两句好话，方才不情不愿地松口。 最终，秦羽以纹银三百两的价格，拿到了唐可可的卖身契，随后当着唐可可的面直接撕毁。 “现在你自由了，若是想回家，我可以派人送你。” 吃饱喝足的唐可可看着秦羽的举动眼中满是感动，片刻过后却是犹豫了。 她抽泣道：“我……我……我不想回家……爹爹不喜欢我……下次……还会把我卖掉……呜呜……我不想回家。” “那好吧！你以后便跟着我了，什么时候想走，随便你。” 唐可可瞬间破涕为笑。 …… 深夜。 秦羽牵着唐可可的小手，走在空无一人的朱雀大街之上，这也是返回皇城的必经之路。 正在秦羽思索应当如何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之时，唐可可却是当先开口。 “秦哥哥……你怎么能说那个字？要是被别人听到可就惨了。” 秦羽一愣。 “哪个字？” 唐可可赶紧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再无他人之后，便凑到秦羽耳边，紧张兮兮道：“朕。” 原来，先前秦羽与莫老谈话时，唐可可因为距离太近，听到了一些关键字眼。 秦羽嘴角憋笑。 “无妨，我经常自称为朕。” “哎呀，你还说。” 唐可可赶紧捂住秦羽的嘴，引得秦羽心中好一阵感动。 “我爹爹都说了，咱们现在的陛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不高兴了就会将人凌迟处死，凌迟处死你听说过没？就是千刀万剐，可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