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6章 第一个顿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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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外，三十万公里外的一处僻静之地。
这里靠近光盾家族，距离北境第一强大家族姬家也不过十五万公里。
石头堆砌的房子，升起袅袅炊烟。
帝无双正在给母亲那片菜园子松土。
“双儿，赶紧回来喝口水，休息一下吧，”母亲笑着走了出来，站在山坡笑着呼喊。
“妈，我马上。”
帝无双跑着来到母亲面前，像个孩子一样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妈，外边冷，你有风湿病，就别出来了，进去烤火。”
帝无双牵着母亲的手往家里引，语气多少带着心疼和责备。
母亲含笑，“好，好，好。”
“妈，家里的柴我都给你劈开了，还有后面山泉水我也把渣滓弄干净了，以后你喝水记得烧开再喝。”
“双儿啊，你过来坐，妈有一些话想要跟你说说。”
帝无双假装忙碌，背对着母亲，实则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妈，你饿了吧，我去弄饭。”
“双儿，”母亲起身，“你连妈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帝无双挤出笑容，转身蹲在了母亲身边，紧紧握住了母亲的手。
“妈，你说，双儿听着。”
“双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妈，你跟妈说。”
帝无双故作疑惑，“没有啊妈，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你还骗我，你以前带着你的朋友们回来，最多就是住几天，可现在你都住了好些年了。”
“还有，你最近一直在松土，种菜，你是我的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你能骗的了我？”
红发下，帝无双的脸被阴影遮盖，刀锋嘴角狠狠咬在了一起，鲜血顺着帝无双嘴角和泪水糅杂在了一起。
一滴一滴的砸在了母子紧握的手背上。
“妈，儿子有很多事情不能跟你说，有些事情儿子无法去改变。”
“我只是想要陪着你，但现在...现在还有很多人需要我，妈，双儿不孝，以后怕是无法来看你了。”
“双儿，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要害你？”
帝无双摇头，心中即便百般不舍，但他也不敢说出来。
比如自己母亲在三年后会死。
一开始，帝无双也以为这只是自己演化的世界，可随着时间相处下来，帝无双才知道，自己是穿越回了曾经的时间长河。
但他不敢去贸然改变结局，一旦时间线崩塌，若是影响到大局，他帝无双是亲故罪人。
做儿子的，自古死忠孝难两全，帝无双有无数次想要违背规则，强行带自己母亲离开。
可若是如此，这个时间线的自己又该怎么办？
看着帝无双埋头哭泣，母亲渐渐明白了什么，笑着抚摸着帝无双的脑袋，柔声道，“双儿，抬起头，看着妈。”
“妈！”帝无双声音破碎，泪流满面抬起头。
“你听妈说，虽然妈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你要拧得清什么事最重要的，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做大事情，而不是整天围绕着妈。”
“你已经长大了，要拧得清轻重。”
“今天你就离开吧，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妈不留你，等你有机会再回来。”
“好，”帝无双重重点头，“妈，我去做饭，陪你吃饭完，我便要离开了。”
帝无双起身去做饭，母亲在客厅看着。
这是自己儿子，他的心思又怎会猜不到呢。
可她也清楚，这不是自己的儿子。
因为帝无双是无敌新时代第一的强者，而不是像眼前这个儿子一样，眼神是痛苦，悔恨，害怕...
母子吃饭，母亲一直给帝无双夹菜，帝无双埋头一边哭着一边大口吃。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有个尽头的。
这一趟心境桎梏，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帝无双第一个走出来。
随着筷子放下的一瞬间，早有预感的帝无双眼睛好像空明了不少。
他看山川大地，看向宇宙万物，一切规矩都在他的眼中垂现。
夜晚，日落西山，冷雾弥漫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大山。
母亲站在门口，帝无双三步一回头，走出百米，帝无双忽然又跑了回来，跪在母亲面前重重磕头。
“双儿你这是...”
帝无双起身，高大，结实的胸膛将母亲拥入怀中，就是这么一个年迈，普通的女人，生出了他这个年轻创世神。
她本来可以打掉自己，以她普通人的身体，明知道生出自己，会让她的身体变得非常糟糕。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老妈，双儿爱你，双儿再抱你最后一次。”
帝无双含泪在母亲额头轻轻点了一下，霎那间，在他宇宙内核，一抹顿悟撕裂长空，帝无双消失在了原地，彻底消失在时间线。
数月后，红发帝无双带着自己的伙伴回来，正要去砍柴，发现柴屋堆砌如山。
“妈，我不是让你休息吗，你一个人砍的？”
二十七岁的帝无双疑惑寻问。
母亲含笑，看向那日帝无双离开的方向，眼眶些许湿润，“是我另一个好儿子砍的。”
二十七岁的帝无双满脸疑惑。
而此时华夏...
罗峰和星童在龙虎山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离开了这个宇宙线，神情略有惊异。
然而罗峰和星童却并未有参悟到了至高神的桎梏。
“没想到大哥的心境桎梏原来在这里，”罗峰真心替帝无双高兴。
有帝无双出去，至少目前局势不会变得太被动。
星童最近一直陪伴老天师，身上的戾气都少了不少。
曾经心中那份仇恨也不知不觉放下，开始释然。
星童有感觉，他就在最近也要顿悟。
而罗峰呢？
罗峰不知道。
因为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想要做一个强者。
他是被人推着前进。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自己要不就留在这里算了。
老疯子看出了罗峰的想法，一早叫罗峰跟着自己下龙虎山。
来到帝都，老疯子乔装打扮，指着来到帝都不久的罗峰。
“臭小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这里不属于你，你的身后还有更多人需要你，切莫贪图现在的愉悦。”
“你应该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罗峰一怔，“师父，其实你有一句话没说错。”
“我就是一个懦弱的废物，我扶不起来。”
“以前我想着，等我变强了，我就能保护大家。”
“但其实事实并非如此，随着我不断变强，踏足各大恐怖禁区，杀出自己的天地，我才发现，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那现在呢？”
“帝无双使命感很强，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大英雄，懂得取舍。”
“星童目标感很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李青山活的非常明白，他从来不会被眼前的困境所迷惑。”
“我呢？”罗峰苦笑，“这里好像并不是我心境困顿之地，好像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我或许一辈子无法成功顿悟。”
“因为我不想离开这里。”
“罗峰啊，你的任何一个选择我都尊重你。”
“但你要想清楚了，有得必有失。”
“你若选择这里，那另一个世界的大家又该如何？”
罗峰沉默。
老疯子道，“你想要的答案，我无法回答你，或许也只有你自己可以回答自己。”
言罢老疯子指向了在二师姐父母家，目前还在修行体术的少年罗峰，“你不妨去问问自己，看他怎么回答你。”
罗峰出了神，最终走到了年少的自己面前。
看到罗峰，少年罗峰惊讶，“前辈，你怎么来帝都了？”
罗峰一笑，“罗峰，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你能帮我解惑吗？”
“前辈，你要问什么？”
“如果未来，我是是如果，你有一天想要保护的人没有保护好，但有一个机会给你，你能够回到过去，安逸享受当下，你还选择留下来吗？”
少年罗峰毫不犹疑道，“绝对不会，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换回，但我会紧紧抓住当下拥有的一切，假的终究是假的，不是吗？”
罗峰苦笑，自己活了这么久，竟然还不如年少的自己？
这一刻，罗峰好像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困顿，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转身离开。
出门，偶然遇到了慕容晓晓。
二人对视一眼，擦肩而过。
直到罗峰走远，慕容晓晓这才停下来，狐疑道，“这染了一头紫红长毛的家伙是谁。”
“小峰，你是不是认识了狐朋狗友，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