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真假忠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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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衡带着五百甲士出城了。
“看看这小老头仙风道骨的模样,别说,派头还真挺足。”司马徽说道。
“主公可是动了爱才之心?”法正笑道,“卢衡在旬阳任上已有六年,为官其实还算清廉。但而今的世道,士绅才是地方上真正的父母官,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力气。”
“那他为何被你下了大牢?”司马徽问道。
听你这说的口气,这人,应该面前还能算是个好官吧。
可从下大牢这一件事上看态度,那肯定也不能算好官呐。
“不作为!”法正半倚在城墙上,说道,“魏延将军攻下汉中郡之后,各地地方官吏都被我们像过筛子一般过了一遍,他是留下的四人之一,本来确实是能用。但这一次,旬阳闹的沸反如盈,他却毫无动静,理应革职下狱。”
司马徽提了提眉毛,“那就确实是有些可惜了,这样的人,还真留不得。为官清廉,但在立场上,看得出来,是个墙头草。”
法正看了一眼司马徽,“但若让他离开交战地界,去荆州的其他地方为县令,其实还是勉强可以的。此人在治理地方上倒是有些手段,汉中郡曾发生了数次大灾,每一次都波及甚广,民不聊生。但在卢衡出任旬阳令时,那一次疫病,旬阳死的人是整个汉中郡最少的。”
“听起来确实还是有些本事的,人无完人,确实勉强可用。”司马徽眺望着城外的动静,
一边说道,“他若能活着回来,就信守承诺,让他官复原职吧。若回不来,那就只能说,实在是太可惜了。”
“喏!”法正应道。
城外,卢衡已经在和“曹军”接洽了。
时间很简短。
看起来就好像是双方只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主公,他活着回来了。”法正笑了笑,说道。
“是他的命。”司马徽伸了个懒腰,“本来我是不怎么怀疑的,可我一听你和徐庶一番分析,再一看这阵势,我也怀疑上了,而且,越来越怀疑。”
“主公,谨慎一些是应该的。”徐庶转了个身,冲司马徽拱了拱手说道,“而且,现在他们已经很显然就是真的曹军。”
“嗯?”司马徽有些不解,“你怎么看出来的?”
徐庶双手拢在袖中,抱于腹部,身体前后不自然的晃动着,神色有点儿凝重,“若城外的当真是魏延将军麾下忠勇军,他们为了证明身份,应该派人随同卢衡一起进城面见主公。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他们不敢这么做,而是在赌。”
司马徽眼帘微眯,手指习惯性的敲了敲城墙,“你这个说法,更有道理。”
“黄忠,邬狮,准备吧。”
“喏!”
黄忠与邬狮二人领命,迅速下城布防。
卢衡全须全尾的上了城,到了司马徽面前,“拜见荆州牧,下官幸不辱命,已探明这一支军马的身份,确认乃曹军无疑。”
“你如
何判定?”司马徽手指敲击在城墙上,稍微有点儿惊讶。
他可没有告诉卢衡正确答案。
“这支军马多北方口音,而荆州牧麾下多是南方兵,此为其一。下官问话时,那名将领先是迟疑,后是茫然,他在于下官打了半天感情拉拢关系之后,这才给了一个答案。虽然下官不知道这答案是对还是错,但那名将领的姿态,显然是有问题的。”卢衡说道,“他说魏延将军有女人。”
司马徽哈哈笑了起来,“魏延他娘的一个到了晚上抱着铁枪睡觉的犊子,会有女人?哈哈哈。还有,你刚刚有一点也判断错了,我麾下,也多北方兵。”
三忠军,几乎都是北方善射之卒。
花了那么大的价钱练兵,司马徽在这个事上不可能将就。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一将就,就容易错。
卢衡一脸愕然,“这个……下官真还没有料想到。”
“你的差事已经结束了,现在可以官复原职了,继续当你的旬阳令了。”司马徽抬手,巴掌落在了卢衡的肩膀上。
卢衡身体一颤,有些惊慌,也有些——惊喜。
拍肩这个礼节,他是头一次体会到。
“但……”司马徽慢悠悠的来了个转折,绕到卢衡的另一边,盯着卢衡,问道:“我还有个小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卢县令。”
“荆州牧吩咐便可,下官知无不言。”卢衡的姿势有些别扭的拱了拱手。
因为司马徽在他的侧后方,
所以他这个手拱的,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听法司长讲,你下狱的原因是——不作为?”司马徽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卢衡的侧脸上。
卢衡一怔,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尤其是司马徽的手还在他的肩膀上,但这一刻,这只手好像没有了温度,更像是一把铡刀,随时会要了他的脑袋。
“启禀荆州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卢衡强行镇定下来,润了润干涩的嘴唇,接着说道,“旬阳虽只是一县之地,但士绅繁多,他们的势力遍及城内,乡野,当他们点起兵马,涌入城中,明目张胆扩充兵马的时候,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但……我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我暗中做了的,旬阳都尉乃是我亲信,县中兵马虽不多,但也有三五百,这些人手都被我散了出去,靠自己的关系去募集兵马。”
“士绅起兵太突然,下官也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在私底下悄悄的干。壮勇也不敢随便征募,必须是信得过,不会去给那群士绅告密的。下官倒不是担心自己的生死,虽然我也很怕死,但下官以为,我活着,荆州大军到来,我可为内应。即便是有一千兵马,也许也是能成事的。”
“但……但,这城破的太快了,下官,都没来得及将兵马点起来。”
“嘶……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啊?”司马徽的表情有些浮夸,他看向了乾通。
乾
通瞬间会意,转身下了城。
卢衡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是僵硬的,像是被冰冻了一般,他艰难的点了下头,“是,是,下官确实是这么准备的。我拢共征募了壮勇一千三百又八人。而当时城内士绅用钱生生砸出来了近两万的大军,一千三百和两万相比,人家用人都能挤死我们。”
“所以下官觉得,我还是得等一等。贸然聚兵,若不和那些士绅同流合污,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下官毕竟还是这旬阳令,官面上的身份,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我将那些壮勇分散开来,藏了起来,假意和士绅们打成一片,迎合他们,准备在关键时刻,开城门,放荆州军入城,此城便可复归荆州牧您的麾下。”
乾通很快去而复返,贴在司马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司马徽颔首,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卢衡,“你还真是这么做的?”
卢衡皱着一张脸,苦笑,“荆州牧明鉴,下官……真是这么做的。那些壮勇,其实现在就在我们脚下,北城门下多流民,贫苦黔首,距离城门近,也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卢衡不知道司马徽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这么快就把他的老底给弄了个清楚。
但不得不说,司马徽这一句话让他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下来。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司马徽依旧放在卢衡肩膀上的手,拍了两下,对法正说道:“你把他给冤枉了。”
法正苦笑摊手,“他也没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