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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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长戟终于想通了。
其实这组照片问题真不大, 但问题是照片中的主角是苏蔼，而苏蔼是顾羿喜欢的人。
如果顾羿是一个正常人，那也没有任何问题, 可稍微有点心的人, 或多或少都能察觉到一星半点顾羿与常人的不同。
他对苏蔼有着近乎偏执和疯狂的独占欲。
严长戟当着赵钛的这组照片的可见范围设置了仅自己可见, 而后, 他握着手机, 看着前的个背影，小声问赵钛, “顾羿应该不会做什吧？”
赵钛嘿嘿一笑, “他肯定不会对苏蔼怎样，但是对你, 就说不定了。”
严长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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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蔼从酒店来, 顾羿拎着他的书包, 严长戟一下子冲上来, 无头无脑地冒一句，“朋友圈我已经藏着了。”
苏蔼：“......”
顾羿眼里浮现不解，“什朋友圈？”
看起来, 他好像是真的什都不知道，好像还真的就是单纯了旅游来松南的。
严长戟懵『逼』了秒钟, 他本来脑子就简单, 对给这一个反应, 他差点就被蒙混过去了。
不过他下意识地去看赵钛, 赵钛总知道吧。
赵钛用嘴型告诉他：鬼信。
“......”
严长戟默默地给顾羿让路，顺带怜悯而又内疚地看了几眼苏蔼。
苏蔼拍了拍他肩膀，“多大点儿事儿。”
人走后，严长戟哭丧着脸问赵钛, “顾羿会不会家暴苏蔼啊？”
赵钛拍了严长戟一巴掌，“想什呢？顾羿就是家暴自己都不会家暴苏蔼的。”
他『摸』了『摸』后脑勺，还是有些想不通想不明白，“我觉得顾羿看起来不像是那爱吃醋的人啊。”
“那你干嘛屏蔽他？”
“......”严长戟词穷了。
顾羿订的酒店距离他们班里同学住的酒店很近，走几分钟就到了。
现在是正午，春寒料峭，正午的太阳亮得刺眼，热度却很一般，路上的行人都还穿着羽绒服或者大衣，酒店外边的篱笆种着稀稀拉拉的水竹，模仿苏州园林搭建了小桥流水，了酒店大门，对就是一个小广场。
苏蔼扭过头去，他现在看见广场他都浑身不对劲。
顾羿笑了一声，“那边有卖糖葫芦的，酥酥想不想吃糖葫芦？”
苏蔼没看就问，“哪里？”
顾羿：“广场上。”
苏蔼：“......”
他侧过头去看顾羿，对神情闲散，他知道顾羿恶劣，但他还真不知道对有这无聊。
“我来松南，不是照片。”顾羿一只手拎着苏蔼的书包，另一只手伸过去握住苏蔼的手，捏了捏，像撒娇一样，“我想你了。”
苏蔼难得显得有些局促，“这才一......”
顾羿笑了笑，但眼里并无任何笑意，“一都不行。”
一见不到酥酥，都不行。
苏蔼有些无奈，顾羿这样，他到时候要国的，那时候就不是单位，而是年了。
“照片.....”顾羿说了个字就顿住了，他想了想，慢慢才说话，“我没放在心上。”
苏蔼愣了愣，这不像他认识的顾羿了。
这句话，就不应该是可从顾羿嘴里说来的话。
看苏蔼的惊愕，顾羿扯了扯嘴角，他走得极慢，眸子微微的发暗。
“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只是想要你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你生活的全部。”即使他想的是后者，但其实，如果能对生活的一部分，那也是很幸运的一件事情。
要知道，一个人全身上下206块骨头，哪怕只是抽走其中一块，都会无比疼痛，而顾羿要做的，是苏蔼的第207块骨骼。
顾羿擅长退进。
苏蔼看着对在太阳底下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心里疼了一下，他主动把昨晚上的事情交待清楚了。
“那个女生我不认识，说想要学摄影，我让找老严了，老严抓拍的那些照片。”
“他也没别的意，老严的『性』格你知道的，他就是觉得照片好看才发来的。”
毕竟老严还有粉籍在身上，他干不来自己拆自己家cp这种事情。
顾羿拉着苏蔼的手，慢悠悠地往前走，他说道：“我知道，我也觉得照片挺好看的。”
“严长戟后一定会是一个很专业的摄影师。”顾羿轻声说道。
苏蔼：“......”
严长戟现在要是在，他听见这句话，估计要当吓到飙泪，这听着一点都不像是在真心实意地祝好啊。
苏蔼本来顾羿是来算账的，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结果对好像真的没有把照片放在心上，苏蔼在松南待了几，他就在松南玩了几。
不过要是真的不介意，他就不会到松南来了，他喜欢呆在苏蔼身边，也喜欢苏蔼呆在自己身边。
“哇，苏蔼你穿这件『毛』衣显得好瘦啊！”在大巴车上，严长戟扑过去搂了搂苏蔼的腰，他一只手臂就可搂得过来，他搂完了，退到自己位置上，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苏蔼书包推给顾羿，扫了一眼严长戟，“你想说什？”
严长戟看了看顾羿，凑到了苏蔼耳朵旁，小声问道：“你腰这细，扛得住吗？”
扛得住什？
他没说，但苏蔼立刻就明白了。
苏蔼没说话，他低头笑了一声，而后直接拉着严长戟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
严长戟的手心贴在苏蔼的腹部，『摸』了『摸』，神情顿了顿。
“对不起，我忘了，你有腹肌，你扛得住。”
苏蔼没说话。
其实他想要表达的是，就算有腹肌，他也扛不住顾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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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学校，顾羿堆积了三的课题和课题报告要在一之内全部做完。
泡在图书馆里一整，他写完最后一个课题的报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点了，关了电脑，放好水杯，在楼梯扶手旁，他看见了匡严。
他小姨的女儿。
匡严看见顾羿，走过去，感慨道：“你们申大图书馆管这严的？没有学生卡死活不让进。”
顾羿笑了笑，“得刷卡才行。”
“你找我什事情？”
“哦，外婆让你周末带苏蔼回家吃个饭。”
顾羿看着匡严，“怎没自己和我说？”
匡严撇撇嘴，“说上午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就直接让我跟你说一声。”
“就是最近闲着没事儿，想见见你。”
顾羿垂眼，语意味深长，“是想见徐萍吧。”
匡严没有否认，只是传达外婆的原话，但和顾羿都知道，外婆是想自己女儿了。
顾羿手里的报告塞进了书包里，和匡严一起往外走着，他神情淡淡的，如果仔细看，里边还带着难发现的无奈。
能让顾羿感到无奈的事情，其实少之又少。
“我跟苏蔼的事情，站在顾非楠那边。”顾羿轻叹一，看起来有些难过。
匡严毕竟是表姐，了解顾羿，也心疼顾羿。
“小姨，小姨还有救吗？”匡严艰难地问道，其实心里觉得，小姨已经没救了。
顾羿抬起头，“不知道。”
其实在顾羿小时候，徐萍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依旧保持着年轻时候的意风发。
带顾羿骑马，击剑，跆拳道，说遇到喜欢的人要勇敢冲，要做想做的事情，想要的人，但那样的徐萍，在顾羿的脑海里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到了现在，那些场景已经了几片随时可能会消失的幻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像是梦境。
而之后，顾羿看见的最多的，就是徐萍小心翼翼地讨好，惴惴不安地惶恐，自愿活在顾非楠给创造的巨大阴影里，整个人都变了灰『色』。
不愿意走来，即使是了顾羿，甚至，想要把顾羿也一起拖下地狱。
其实，觉得那并不是地狱，顾非楠给的，都是恩赐，怎会是地狱呢？
匡严觉得小姨已经疯了。
“你后尽量少回家吧，要是放长假，你就到外婆那里住。”匡严提议道。
顾羿笑得令人心疼，“我不能真的不管。”
匡严看着这样的顾羿，只觉得顾非楠在造孽。
苏蔼压下了顾羿的戾，匡严都快忘了顾羿的本『性』了，对真实的模样就是他现在所表现来的样子。
“你管不了。”匡严一脸严肃地说道。
说完，表情突然更加严肃了。
“我先跟你说好，你可别小姨，不要苏蔼。”匡严之前找过苏蔼，希望顾羿可做一个正常人，希望苏蔼可给顾羿一个机会。
可顾羿看起来，好像很担心小姨，很在乎小姨的感受，虽然那的确是应该的。
可顾羿仍然不能此辜负苏蔼。
楼道里灯影投『射』下来到顾羿的脸上，他从额头至眉心有一道光线延伸下来到鼻尖和下巴，他的脸分一明一暗。
他的一半神情都是晦暗不清的，另外一半神情呈现在灯光下，脆弱得令人心碎。
“不会。”
“什？”匡严似乎没听清顾羿说的什，于是追问道。
“没什。”顾羿的语听起来很平淡，可他的神情分明是懒得再说。
匡严不知道，还在心疼顾羿和苏蔼，恼恨徐萍的卑微和自甘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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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管的学生会在周末有一次聚餐，没说能不能带家属，苏蔼当晚上有自习，顾羿叫了他，苏蔼只说晚点会到。
顾羿无论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即使他现在只是大一，他身旁围着的，都是大二大三的学长及学生会里相当优秀的与他同届的学生。
一般人不敢上前跟他搭话，不是顾羿高高在上不好接触，实际上恰恰相反，顾羿很好相处，与他相处过的每个人，对他几乎都是全好评。
但正如此，你便更加觉得这个人太俱到，太受人欢迎，而此畏缩不前。
台球桌边上几个男生几个女生围着，轮到顾羿球了，他俯在桌，食指贴在球杆，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球在桌互相撞，本来围在一堆的人也慢悠悠散始打球。
“顾羿，你对象呢？”
顾羿拿着球杆站在一边，笑了笑，“上课呢，晚上有自习。”
跟顾羿聊的是纪律部的部长，留着短短的寸头，笑起来痞里痞的。
“传媒708还需要上自习？”他打趣道。
“他很努力。”顾羿说起苏蔼，眼里的神情柔软又温和，像春空中懒洋洋飘『荡』着的柳絮，也像夏夜『色』里被风吹得摇来晃去的萤火。
深情是可看得来的，至少顾羿的能看来，而且还特别明显。
“听说你们现在住学校外了？”
“嗯，住校外便一点。”
“啧，”柯驶感叹一声，举着球杆让给下一轮的人，“有钱就是好。”
顾羿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候，一个女生拿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
柯驶直起身，看了一眼顾羿，眼里扬起揶揄的笑。
“顾羿，我是文艺部的，我想认识一下你。”女生对着顾羿明显有些害羞和放不。
之前说过的，顾羿现在对这些人已经冷漠许多了，但还是有一部分相当自信和三观不正的人，自觉能够代替苏蔼，替代苏蔼在顾羿心里的位置。
顾羿看了女生一眼，摇头，语显得很实诚，“不感兴趣。”
女生咬着下唇没打算放弃，“那你要吃水果吗？”
顾羿垂眼，看见盘子里有洗干净的半个拳头大的红彤彤的草莓。
苏蔼喜欢吃草莓。
顿了顿，顾羿伸手去拿草莓，就在这时，门传来响动，跟着就有个人走了进来。
顾羿侧头看过去，看见苏蔼穿着黑『色』的外套站在门，嘴角的笑意还没撤去，他视线扫过来，正好落在顾羿和他前的女生身上。
然后，苏蔼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