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北风呼啸阴山草
中文啦 www.izhongwenla.cc,最快更新大秦:我扶苏绝不狗带!!
又是熟悉的拍马屁剧情,扶苏听得有点无聊,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囚臣话风一转。
“父皇所为,实是为了万民!如二哥所言,以卑鄙之民试粮,确保能食后方才食之,虽可行之,却可与新粮普及天下之事同时进行,方使时机不至耽误!”
“然则,新粮关系重大,旧粮已食用上千年,亦不可轻易取代,可新旧交替,共同推行,缓行缓之。”
“兼任之,臣观父皇不仅推行仙人新粮,还推行新纸,新学,零零种种,皆仙人之强大教化,吾等虽要报以警惕之心,却不可固步自封,以自以为之顽固愚思,阻碍进学仙人之道!”
“若因此退步拒学,错过时机,仙人之道远去,则悔之晚矣!”
“自古当今,吾辈先祖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施仁播德,天下归心,建千秋之基业。”
“然后,修文息武,教代万民,振兴百业,得以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乃靠历代不断之专研,乃是神农尝百草的无畏!”
“因此,臣窃有些自己的升斗小见,仙人之道,必须开发,还得以最快速度开发,将仙人之法全数学过来!万万不可懈怠!“
”然则,却不可举世开发仙人之道,乃以吾等仔细开发,底下小民无需大变,就算变化,也是缓慢影响,不能以惊天动地之变,影响社稷生民。“
“如此,以上带下,上效仙人之道,以雷厉风行之速学仙道,下融万民之意,以春风化雨之柔感民意,如此举世可通,大秦之未来可期矣!”
全部说完,囚臣长出一口气,拱手鞠躬。
“父皇,儿臣的策论如此,还请父皇评判。”
此篇策论说完,满堂皆静。
囚臣站在下首,依旧是那副极其平淡的样子,面上毫无波澜,内心极其平静,对这所有人注视他的场面,镇定自若。
扶苏沉浸在策论的内容中,慢慢思索,久久无法缓过神来。
这篇策论,写得实在是精绝妙绝!
一则,这篇策论简直写尽了扶苏所想,道尽了扶苏想言,简直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掏心窝了!
二来,这篇策论竟然在扶苏所想的思想上,还进行了高一步的总结,把子婴和雒山两人的思想,进行融合,提出了‘以上带下,上以以雷厉风行之速学仙道,下以春风化雨之柔感民意’的观点,实在是精妙无比!
以至于,听完之后,扶苏沉默良久,在思索,无法言语。
囚臣依旧静静站着,面上没有丝毫焦急期盼之色。
道是其他几位公子,子婴看向他,脸上带着丝诧异;雒山看他,带了丝敌意;
河风神色畏惧,隐约带着丝羡慕,最小的降圭有些懵懂,有点天真,好像听不懂策论的精绝,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其他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扶苏沉思良久,发现囚臣还站在下手,向他抬抬下巴:“囚臣,你说的很好,先回去坐着吧。”
囚臣拱手,下去了,扶苏没有急着喊下一个人,而是先看向众人。
“大家觉得囚臣说得怎么样?”
一帮文官互相看看,讨论了一句,由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站出来,道:
“陛下,囚臣公子所言,实乃我等所想,只是我们本来已经商量好了,可关键时候,雒山公子忽然反水,抛弃我等写出的策论不用,说了自身观点,违背陛下谕旨,陛下,雒山公子实在……”
说到这了,文官老头代表大夫韩远山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时看看囚臣,一时看看雒山,眼中发出愤怒的目光。
扶苏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遭,难怪雒山的策论这么胆大,居然敢公开批评,质疑他所提供新粮的安全性,思维十分超前。
他还以为是朝廷的这帮老学究考古病犯了,容不下先进的东西,但万万没想到,这帮老头子还想好好当官,这竟然是雒山自己的决定。
“此事当真?“
扶苏一问,一帮文官纷纷点头,脸上都带着怨气。
“吾等为雒山公子静心写出策论,可他更改策论之时,竟然都未曾与我等商量,实在太多!”
“哎,雒山公子所言,还请陛下不要介意,实乃童言稚语。“
一帮子哀叹完,还有帮雒山说情的,担心雒山的话会惹怒扶苏。
扶苏听得有趣,问雒山:“诸位大夫所言,可否属实?”
雒山平常难看却淡定的脸上,竟然显露出一丝慌张神色,但又被愤怒所掩盖。
他拱手道:“正是,父皇,凭什么我就要一直受人摆布,就因为我是御史大夫所生,就必须听这些文官的话吗?”
“雒山。”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左相冯去疾淡淡喊了他一声。
冯去疾一说话,众位文官就都不说话了,这位不但是文官的头头,还是雒山公子岳父的父亲,这位说话,就没有他们插嘴的份。
听到冯去疾的呼喊,雒山把头转过去。
大家都看向他,本来以为他会服软,却没想到,雒山脸上更加愤怒,乃至于扭曲,看起来更丑陋了。
他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冯去疾的脑门,语气粗犷地震动。
“就是你,你一边嫌我长相丑陋,一边却又哄着我,说当上皇帝后怎么怎么样,我凭什么听你的,我是有自己的思想的,我这么大的人,凭什么被你们操纵!“
雒山指着冯去疾,语气颤抖,充满怨恨。
冯去疾嘴巴张了张,最终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出来。
看到这一幕,扶苏心里大呼精彩。
他看着雒山,心道这位是废了。
无法中合自己和身后势力的关系,还这么精彩地舞到他面前来,这人算是没救了。
但他一点也不伤心,反而有种看热闹的新奇感,感觉挺有意思的。
雒山又不是他亲儿子,凉就凉,他还有四个可以选择呢!
扶苏摆摆手,懒得让他浪费时间:“好,孤知道了,诸位,孤问地是你们对囚臣这篇策论的想法。”
听到扶苏的话,一帮文官算是知道,雒山这是把皇帝给得罪了,皇帝等着等下收拾他呢!
或者说,皇帝顾念父子亲情,等下私下说教他也不一定。
但目前为止,情况很不妙,雒山看起来是没什么机会了。
这一点已成定局,这什么大家都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扼腕叹息,哀叹怎么就出了这回事!
文官们沉浸在悲痛中,一帮武官互相对视,走出一人名旬蝇,道:
“囚臣公子所言,正是在子婴公子所言上面得以扩展,融合了雒山公子的策论,就是偷奸耍滑,毫无自身论据!”
旬蝇所说,实在胆大,一帮文官闻言,都面带严肃,一本正经地,全部看向那武官,神色之中,都隐含期待。
“说吧,多说点!”
大家心里都这样想着,果然,旬蝇接受到了同行们的眼神期待,继续炮轰囚臣。
“囚臣公子所言,实在不知所谓,仙种乃是陛下推行,陛下前世乃仙界中人,当然早就知道仙种妙处,雒山公子乃是胡言乱语,竟然还要重新测试仙种毒性,简直荒谬!
更荒谬的是,囚臣公子乃墙头之草,两面搅和,竟然还支持雒山公子所言,自以为精妙绝伦,实际上却是个彻底的中间派,蛇鼠两端!”
这个武将说得义正言辞,对着扶苏抱拳:
“陛下,囚臣公子乃胡言乱语,不识抬举,陛下乃是天上仙人,所带来的仙种何须试吃,只管尽情全天下铺陈,天下人能食得仙种,乃是天下人的福分,哪里容得他们挑三拣四!”
旬蝇说完,两眼放光,等着扶苏的评判。
扶苏听完旬蝇的话,只觉得两眼一黑。
这就是大秦武官的代表言论吗?
无脑吹自己,没有丝毫反对意见?
也对,大秦军队本来就是皇帝忠实卫士,永远忠于皇权,这才是正常的状态。
大家军队武将,上到蒙恬王翦,下到王离韩信,哪个不是完全听命于扶苏,哪里会思考扶苏发出政令的正确或错误性,都是指哪打哪,就是一支没有思想的战争机器!
扶苏要打赵佗就打赵佗,扶苏要打匈奴就打匈奴!
或许说,这正是军队的基本特性,最强大的忠诚性和服从性!
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如冒顿训练士卒,就必须指哪打哪,让士卒把脑子都抛弃,甚至连射杀单于,都毫不犹豫地执行,这就是一支最忠诚的军队!
或许可以从反面上说,一旦军队有了思想,那反而危险了。
因此,面对旬蝇这样偏执的发言,扶苏不应该生气,反而应该高兴才是。
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这是侧面反应了,大秦选官制度的落后性。
如今大秦的选官制度,以军爵制度为主,保举和征召制度为辅,兼以考试制度,但总体来说,文官选拔能力极弱,而且极易产生腐败。
如今的朝廷之中,武人出生占多数,文人出生的官员占少数,这并不是说明文官地位弱,反而文官地位很高,武官爵高但政治地位低,这是秦始皇十几年进行内政改革的结果,一直弱化武官对于朝廷的影响力。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武将过多,用来荡平天下没问题,但要拿来治理天下,水平显然是不够的。
一个朝代刚兴起时,往往都有旺盛的生命力,到了后面,就会渐渐衰弱,这是历代无数国家更替,积累出来的道理。
这时候的大秦便是如此,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但是总总问题,却都显现出来了。
脑袋里散乱地想着,扶苏看向子婴:
“子婴,旬蝇所言,你看如何?”
子婴闻言,上前揖首:“父皇,儿臣认为三弟所言,有一定道理,但是儿臣和旬将军的看法一样,仙种乃是父皇从仙界带来,我等不该妄加揣测。”
“嗯。”
扶苏听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他的手指点在椅子边上,随意地看向一边坐着的囚臣。
囚臣依旧是十分淡定的姿态,坐得不是十分笔直,却让人挑不出错误,面色不拘谨也不急切,非常轻松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扶苏开口:“囚臣,大家都认为你的策论不对,乃是偷奸耍滑,抄袭哥哥们的策论,你认为呢?”
囚臣闻言,一点也不意外扶苏会喊他,站起来道:
“父皇,儿臣曾闻人言: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又闻:百尺竿头须进步,十方世界是全身。
臣的策论虽然取之于兄长们的策论,却正如青之出于蓝,冰之寒于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又何来偷奸耍滑之说呢?”
听到这里,以旬蝇为代表的武官都面露不悦,奈何扶苏没开口,并不敢妄言。
以冯劫为代表的文官更是叹息,本来这场表演是他们为雒山安排好的,这些文官的想法,和囚臣差不多,却不想雒山如此叛逆!
扶苏听了他的说法,却是眼睛大亮。
“好!”
“囚臣,朕现在封你为太子,统领众位皇子,协助孤一同处理国家大事!”
此话一出,满座震惊!
很快,快马将这个消息带出京城,昭告天下。
天下皆惊!
大秦西部,蜀郡。
快马来到。
“郡守大人,囚臣大人,公子他,他!”
老仆激动得跑进来,激动得声音颤抖,好像得了失心疯。
“怎么了,我外孙怎么了?”
蜀郡郡守陈昌,这个年近耳顺之年的老人激动地从桌案站起身,问。
“囚臣公子他,当太子了!”
老仆一口气说完,扯着嗓子大口呼气。
“什么,太子!”
“那我岂不是成了太子大父?!”
陈昌说完,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
“大人,大人!”
北地,阴山脚下。
阳山之南,阴山之北,高阙之地。
北风呼啸,阴山凄草顺风摇摆。
坚硬的铠甲,精壮的大宛马,一个个匈奴士卒身上带血,等待冒顿下令。
这时,他们已经越过长城了。
这些人本来想迂回进入秦王朝的地界,但是秦王朝的长城烽火太过麻烦,他们除非从高阙西部流沙地进入,若从长城走,就总免不了被发现。
这次依旧如此,他们没有及时杀死长城上的守军,被放了烽火,一路烽火急驰,死了不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