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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李斯,不知嬴荷华是如何将之视作洪水猛兽。他反倒替她说话,竟然问出这种可笑的问题。
“永安竟令陈平设计让先师困于咸阳,焚毁先师书简,还欲要让先师在朝上为政治合理性而辩驳。如此所作所为,比之她父皇而无不及。”
李斯冷漠道,“灞桥宫并未设限,你若真想见老师,也可绕道墨柒的终南山,”
张苍打断,“灞桥宫守备何其森严啊,你可知道老师病逝之事,我竟是从郑国口中得知?”
“永安在雍城对我的好友,我的侄儿穷追不舍。我如何不提早一步开始提防她?”
李斯微怔,沉声,“你告知于我,是欲要我与你一同?”
“经过齐儒之事,永安在大殿上说的那番话,丞相难道不觉得似曾相识?”张苍笑道,“永安与墨柒是那么相似。你觉得皇帝会允许这样的思想铺开?”
“师兄啊,求学之时,我对你的选择去秦而弃楚感到诧异,但我觉得你选得对,所以后来,我也来了秦国。刚来的时候,我特意去了终南山,也看到了墨柒。于是,时至今日,我却发觉你的选择并不全对。”
张苍深深盯着李斯,看得久了,就觉得他的身上全是秦朝将亡的瘴气。
而他代表的才是一个全新的王朝!
在张苍眼中,墨柒通达天意,他却企图推到重来,一次又一次失败,故而他的经纬线上一团乱麻,不论怎么努力,他都违抗不了天命。以至于心力耗尽,悲竭而死。
——那日,墨柒口吐鲜血,血溅上了郑氏密卷的玉轴,他抹去血迹,抓住张苍的袖子,苦苦哀求。“我时不久矣,一世仓皇而已,不愿再来。至此一生,我只求此图得成,不愿有人再覆后尘……若他年,烽烟骤起,请你将测算用于地宫经纬,锚定一处,打开天门。”
张苍只说,“恕我不能。”
墨柒死的那天,张苍在幕后。他亲眼看着,他的大师兄韩非在墨柒咽气前,给出了一个全然不同的回答,韩非叫他“知培”,他说“我答应你。”
三十八年前,张苍来到秦国,他还是个小透明。
而那是墨柒被秦王关在终南山的第一年,传说终南山子牙峰机关重重,又有重兵把守,没人敢去探望他。
但张苍去了。
子牙峰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