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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两次在法学院学习时,导师们都反复告诫说,诉讼就是一场战斗,法庭就是战场!安德鲁对此深以为然。
在接手案件的当晚,赶往诺威法官的家。那是一座位于圣路易岛的别墅。这是一座极致奢华的庄园,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气,15世纪以来的古典韵味从内到外。同样的,附近的邻居个个非富即贵。
维诺法官是个脸色红润,胖敦敦的50多岁男子,手脚肉嘟嘟的,或许之前担当过近20年检察官的缘故,早就在法庭上练就了一副洪亮的大嗓门。
“你真的确定接下巴贝夫的案子?”法官再次确认。他话音未落,就听见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安德鲁抬头一望,只见穿着一件粉红色丝质连衣裙,全身珠光宝气的女主人端着盛有两杯咖啡的拖盘,推开门款款走了进来。
维诺立刻起身回头,从年轻妻子手中接过两杯热腾腾的咖啡,一杯递给安德鲁,一杯留在面前。老男人拉着年轻妻子的柔滑小手,温柔吻着她那娇嫩的面颊,低声祈求最好一小时内不要再进书房。
主客一人一杯咖啡,随意自斟自饮,这是维诺法官喝咖啡的粗犷做风,很不贵族范儿,却让安德鲁感到格外亲切,如同再度穿越回21世纪的某个街头咖啡角。
临走前,法官夫人有意无意挺起傲人胸脯,朝英俊客人使了个眼色,指间扬起一张纸条,一摇一摆的转身而去,将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法官夫人那大胆高挑的举动,让安德鲁多少有点难堪。心中腹诽道:“不过想敲诈我两首撑场面的小诗嘛,何必搞得像奸夫淫妇对街头暗号那般神秘,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难道,或许……”他赶紧将目光驻留在香气四溢的咖啡杯上,竭力把心中急速攀升的邪念先压一压。
妻子与学生那不动声色的互动,主人维诺都尽收眼底,法官心中没有丝毫嫉火怒气,相反的,他觉得自己拥有一位令世人羡慕嫉妒的漂亮妻子而感到无比幸福。在巴黎,高贵男士的妻子必然能拥有众多的追求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安德鲁,他为法官夫人所做的几首诗歌,令她在众多贵妇沙龙中大放异彩,连带法官本人也获得无数好评。至于其他,维诺不愿意再多想。
等到书房门再度关闭时,小律师才堪堪从各种诱人的香味中挣扎出来。回归正题,他继续说道:“是的,我已经加入丹东法律事务所,而巴贝夫案将是我接手的第一桩刑事案。为司法公正,我想应该递交一份辞职书。”
维诺法官微微颔首,不再发话,他默然闭上双眼,看似在品味咖啡的香醇,实则在心中权衡利弊得失。
这几年来,维诺代表司法宫的确曾为波尔兹等人保驾护航,但法官与包税商之间并没有太多交集,更多的是权力与金钱的等价交换。
但1789年的革命以来,已实际掌握国家政权的制宪议会对众多包税商拥有的封建特权越来越不满,以激进言论著称的香槟大区(包括马恩等几个省)议员普利欧曾讥讽道:“吝啬的包税商每年只向国家缴纳50万里弗尔,却能贪婪的征收不低于300万里弗尔的税收补偿,但倒霉的法兰西却要为弥补包税商人野蛮征税引发的可怕后果,间接花费200万里弗尔。”
普利欧议员曾在制宪议会发动一项表决,立即取缔包税制度。尽管该案太过激进遭遇保守右派与中间派(大资产者与自由派贵族)的集体否决。
然而,一些左派议员却借此成功推动另外一项提案:现有协议到期后,国家不再延续包税制,国家税收必须归于国民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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