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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偏殿门口,就见前方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蓝少永跪在最前面。
人虽多,却悄无声息。
钟声还在一下下地敲响。
李云天坐在灶台前的小马扎上,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握着根木柴拄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我缓步走过去,转到李云天身前,却见他双眼已闭却兀自面带微笑。
身前地面上有两个端正大字。
“无事”。
手中一端烧焦的木柴正拄在“事”字的最后一笔尾端。
身侧灶台,炉火正旺,一锅鸡肉烧得恰到好处,香气扑鼻。
我卷起袖子,抄大勺,就着灶台边的碗,盛了满满一碗鸡汤,端起来细看。
汤色澄澈如琥珀,不见半点浮油,只在表面泛着细碎的金光。几片黄澄澄的鸡油如碎玉般点缀其间,沉在碗底的鸡肉纹理分明,仿佛还保持着生前的活力。
轻抿一口,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这汤的鲜美,与先前山溪银鱼的清冽截然不同。
它温润如玉,入口绵柔,却自有一股浑厚的力量在唇齿间化开。
那鲜味不急不躁,如春水漫过堤岸,悄无声息地浸润每一个味蕾。
鸡肉的精华已全然融于水中,却又不见丝毫勉强,仿佛这本就是它该有的模样。
再品第二口,忽然懂了李云天为何含笑而去。
这锅鸡汤里,没有刻意的调配,没有繁琐的工序,甚至连香料都不见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