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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叹了口气,只得自己去。哪想妇人不但一个字听不进,还将对面巷子里的人也嚎了来。
“警察拆咱家房子啦!警察就可以随便拆房子吗?我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你们办个案,说拆就拆啊?”
花崇算是听出来了,这妇人思路清奇,指望敲一笔“拆迁费”。
没几分钟,一个谢顶的中年男子也从屋里钻出来,后面还跟着个二十岁左右,染着一头黄毛的年轻男子。
一家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拆房子不给钱吗?你们警察眼里没有王法吗?我们要上访,上访!”
花崇:“……”
残暴的凶手、毫无人性的恐怖分子他见过,如此蛮不讲理且愚蠢的老百姓,他却鲜少接触。
“知道我为什么过敏了吧?”曲值卷起袖口,露出一手臂的鸡皮疙瘩,“就他妈被这些人逼的。我不是歧视低收入老百姓,我也是打乡镇里出来的。很多普通老百姓虽然生活贫苦、文化水平不高、没什么见识,但起码善良上进,没干过坏事。这些人……哎,咋说,这些人你也不能说他们干了什么坏事,但就是……一言一行都让人难受,又蠢又毒,你还不能跟他们置气,只能由着他们闹。”
花崇在曲值肩上拍了拍,以示理解。
顶着无数道目光与刺耳的哭天抢地,痕检师终于面无表情将桑海埋的水果刀取了出来。
那刀上居然有大量干涸的血迹。
“不应该啊!”曲值眉毛都快拧一块儿去了:“李静那道小伤口会出这么多血?”
“会不会出这么多血倒是其次。”花崇神色凝重,“记得吗,桑海说过,在将水果刀卡进砖缝前,他已经把血迹抹干净了。”
几秒后,曲值蓦地站起来,“他在撒谎!”
“先查。”花崇说:“查这血到底是谁的。”
“你们这就走了?”妇人几下抓乱自己的头发,竭斯底里冲上来,“你们拆了我们家的房,就想这么……”
“第一,我们没有拆你们的房,你们的房好好立着,没缺一块砖一片瓦。”花崇睨着妇人,“第二,我们这是正常办案取证。如果你们一家想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就不得不请你带上你儿子和老公,上我们局子里坐一坐了。”
妇人方才纯属虚张声势,想着能讹几个子儿算几个,此时被花崇声色俱厉地一堵,立马怂了,半句不敢多言,抓住儿子的手臂就往后退。
倒是那儿子更不识好歹,昂着下巴嚎:“你丫敢吓唬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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