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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苕收起膏药,转身搬了杌子,坐在她榻前。
“比如娘子说与殿下同游那次,殿下为什么突然震怒?还有娘子今天,又做了什么被打?”她一气倒出几个问题。
“你想知道?”雁儿浮起笑意。
“我跟着你这么久,我觉得你肯定有秘密。”小苕瘪瘪嘴,欲言又止,“其实我也不在乎什么秘密,我只是见你受伤,心里难过……”
她直白而质朴的话语,在雁儿心中圈起涟漪。她揉揉小苕肉鼓鼓的脸颊:“我没事,真的不疼。”
小苕嘴角下垂,分明认为她说不疼是唬人的。
“好啦,你多笑笑我便好得快些。”雁儿用手拨着她的嘴角,试图让她展颜。
“你皱着脸,可就不美了。仔细阿坚笑你。”
“他敢!”小苕一个直身脱口而出,瞥见雁儿偷笑的神情,忽道,“我不要嫁人了!我要一直陪着你。”
“好好,不嫁。”这下雁儿脸上的笑意彻底藏不住了。
小苕离了杌子,扑到她枕边。雁儿抚着她的手,想起那日殿下对两人婚事的承诺。
眼下局势纷乱,程靖寒根本分身乏术。她凝视着晃动的灯焰,一时沉默。
是夜,雁儿趴在榻上浅眠,身上盖了缎面锦被。
屋顶传来瓦片响动,雁儿睁眼盯着床幔,戒备心起。一男子揭开青瓦,垂繘而下,轻巧着地。
雁儿定睛一看,是塔伦。
塔伦梭巡一圈,确认无事后,来到她近前。
“这东宫可比襄王府难进多了。”塔伦扑扑袍上的灰,拨开幔帐,给她送上解药。
雁儿接过药丸,囫囵咽了。
塔伦望着她,不由道:“这应是我最后一次为你送药了。”
“为何?”雁儿用手肘撑起身子,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