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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闯手底下的人将城中的物资都盘算了一遍。
若只是供应守城官兵,勒紧裤腰带,最多也只能支撑十天。这还是没有发生大规模激烈攻防战的最乐观估计。
“百姓家中存粮呢?”他沉声问。
校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不忍:“将军,早已空了。”
往年秋收本就不丰,又被陈家和底下那些胥吏盘剥一层,寻常人家能熬过冬已是不易。
这几日恐慌蔓延,有些存粮的也死死捂着,市面上的粮,早已是有价无市。
西市那边,今晨已有人为半袋麸皮大打出手,南巷听说有老人饿晕在门口。
周闯一拳重重砸在城砖上,寒意顺着粗糙的石面直刺入骨。
兵无粮自散,民无食必乱。外敌未至,内溃先生,这城还怎么守?
“传令!自今日起,所有守城将士,包括本将,口粮一律缩减两成。”
“省下来的,立刻在四门设置粥棚,每日巳时、酉时施粥两次,优先老弱妇孺。告诉弟兄们,咱们少吃一口,或许就能多让一个娃儿活命,让这城多一分不乱的可能!”
“将军,您……”副将忍不住开口。
周闯平日里与士卒同食同宿,饭量本就不小,连日操劳,再缩减口粮,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周闯摆手打断他,“照我说的做。以后我的伙食,粟米饭换成粥,肉干全部分给受伤的弟兄。”
他又补充道,“此事不必声张,更不许搞特殊。若让我知道谁私下给我加餐,军法处置!”
周闯站在城楼高处,望着城内渐渐聚拢的人流,十天,只有十天。
城墙上的火把次第点燃,身后传来玄鸦的声音。
周闯转过身,“玄姑娘。”
这几日,周闯亲眼见到玄鸦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