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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骨崖的晨雾像掺了墨的纱,缠在嶙峋的崖壁上,洞穴里渗出的淡黑邪雾与晨光撞在一起,在蜿蜒的石阶上凝成一层湿滑的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刘源牵着沙驼走在最前,青影剑悬在腰间,剑穗随着他的脚步轻晃,却没了往日的灵动——越往崖底走,他胸口的血蛊印就越沉,像坠了块冷铁,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滞涩感,混元诀灵力在灵脉里流转,都透着股被压制的滞涩。
“不对劲,邪蛛的气息比刚才浓了三倍,而且……”铁凝突然停住脚步,青灵法杖的杖顶莹白珠子剧烈闪烁,蓝光里竟掺了丝极淡的金芒,“我感应到了一丝正道灵力,不是我们的,也不是风蚀城工匠的,更干净,带着宗门制式的灵力波动。”
林清寒握着寒月剑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离火玉的红光在掌心微微发烫——她对正道灵力太熟悉了,尤其是金光圣教的灵力,带着独有的火焰暖意,与邪雾的腐臭格格不入。“正道灵力?这地方怎么会有……”她话没说完,刘源突然弯腰,指着前方洞穴角落的蛛丝堆:“你们看那个,裹在蛛丝里的,是不是令牌?”
三人轻手轻脚凑近,铁凝用法杖尖挑开缠成一团的蛛丝——里面裹着半块残破的令牌,纯金打造的边缘虽被邪雾浸得发乌,却依旧能看清正面刻着的火焰纹章:三簇交织的金焰,正是金光圣教的内门令牌标识!令牌边缘还沾着未被完全侵蚀的淡金灵力,像一层薄纱,触之有细微的暖意,显然是不久前才遗落在这里,最多不超过三天。
林清寒的呼吸瞬间顿住,她伸手拨开蛛丝,指尖轻轻触到令牌,离火玉的红光突然暴涨,与令牌上的金焰纹章产生共鸣:“是圣教的内门执事令牌!只有负责外务的执事以上,才有资格佩戴这种纯金令牌,普通弟子用的是铜制的。”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清冷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我在圣教时,曾长老反复强调过,圣教弟子绝不能与邪修往来,更别说血沙老怪这种恶名昭彰的邪修,这令牌怎么会出现在黑骨崖?”
刘源也凑过去,指尖碰了碰令牌的边缘,金芒顺着指尖传来,竟让他胸口的血蛊印微微刺痛——他在金光圣教待过短暂的时日,对这种灵力波动并不陌生:“难道是圣教内部有人私通血沙老怪?可为什么?圣教一向以斩邪自居,和黑骨崖勾结,能有什么好处?”
铁凝将法杖的蓝光扫过令牌,确认没有邪力残留后,小心地用纯灵灵力裹住,收进灵力空间:“现在不是查这个的时候,沙老还等着清蛊草。先找到草,回去后再从长计议——这令牌是重要线索,绝不能丢。”
三人压下心头的疑虑,继续沿着石阶往下走。石阶越来越陡,两侧的石壁上爬满了泛着绿光的蛛丝,蛛丝上挂着的邪蚀虫比之前更大,通体发黑,正顺着蛛丝慢慢爬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前面有石门,应该就是崖底了。”铁凝的法杖蓝光指向下方,隐约能看到一道黑石石门嵌在崖壁上,石门上刻着与血沙老怪黑袍上相同的邪纹。刘源刚想上前查看,脚下的石阶突然“轰隆”一声震动,石门从内向外被推开,五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窜出,落地时带起的邪力气浪,竟将周围的蛛丝都震得粉碎!
为首的是个面覆黑巾的男子,身形挺拔,手里握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骨刀,刀身上刻满了扭曲的邪纹,淡黑邪力顺着刀纹缓缓流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身后站着四人,各持不同的邪器:左首是个持邪杖的老者,杖顶嵌着颗骷髅头,眼窝中跳动着绿色鬼火;右首是个穿紧身黑甲的女子,双手戴着带倒钩的毒爪,指甲上泛着墨绿色的毒液;还有两人分别持着骨鞭和邪盾,气息虽略逊于黑巾男子,却也远超之前遇到的邪蚀沙狼和血沙老怪。
“血沙老怪说的果然没错,会有不知死活的小辈来抢清蛊草。”黑巾男子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骨刀微微抬起,刀尖指向三人,“把命留下,再交出身上的灵物,或许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你们是血沙老怪的同伙?”刘源立刻将青影剑横在身前,混元诀灵力疯狂运转,淡青灵纹亮得刺眼,剑身上的光甚至逼退了周围半尺内的邪雾,“黑骨崖藏着这么多高手,难怪血沙老怪敢在大漠作乱!”
林清寒的寒月剑瞬间出鞘,银白剑光与离火玉的红光交织,在三人身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盾,光盾上的灵纹因灵力的快速注入而闪烁:“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血沙老怪守护黑骨崖?金光圣教的令牌,是不是你们中的人遗落的?”
“死人没必要知道这么多!”黑巾男子懒得废话,挥起骨刀,一道足有丈宽的墨绿色邪力刃朝着光盾劈来,邪力刃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刘源和林清寒同时发力,青影剑的剑气与寒月剑的剑光交织,迎向邪力刃——“铛”的一声巨响,灵力碰撞产生的气浪将三人震得连连后退,刘源的虎口瞬间裂开,鲜血顺着剑柄往下淌,灵脉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铁凝赶紧催动纯灵灵力,蓝光护罩将三人裹住,才挡住飞溅的邪力碎片:“他们的邪力里掺了‘噬灵砂’!这是漠北特有的邪物,能吞噬灵力,我的护罩撑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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