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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礁岛的钟声仍在低空盘旋,像只没关紧的蜂箱嗡嗡作响。刘源三人快步穿过珊瑚巷,刚拐进主街,就见码头方向涌来不少行人,个个面带惊慌,背着包裹往岛中心跑,活像被捅了的蚁穴。
“怎么回事?”阿蛮拉住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那孩子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鱼,油乎乎的小手在妇人衣襟上蹭出几道黑印。
妇人喘得像风箱:“黑礁的人疯了!说是丢了镶钻的夜壶,正挨家挨户翻箱倒柜呢!连王寡妇的泡菜坛子都没放过!”
蓝屿嘴角抽了抽:“镶钻夜壶?他们倒真敢编。走,从侧巷去聚宝阁,别被这群找夜壶的蠢货堵住。”
三人绕进狭窄的侧巷,巷子两侧的石墙上开着不少小窗,窗后探出几颗脑袋,跟看戏似的。刘源把灵甲头盔往头上一扣,银蓝色的甲片在巷内昏暗光线下泛冷光,活脱脱一尊会走路的银冬瓜,倒真把几个想搭讪的闲汉吓得缩了回去。阿蛮把系着流萤鱼的竹签藏进袖中,指尖草木灵力悄悄探出——侧巷尽头有俩活物,水系灵力跟没烧开的温水似的,一看就是黑礁的杂鱼。
“前面有俩凑数的。”阿蛮低声道,骨刀在鞘里跟打哈欠似的动了动。
刘源刚要迈步,蓝屿按住他肩膀:“我来。对付这种货色,得用银弹攻势。”他整理衣襟,大摇大摆走出巷口,冲俩黑礁炼气士笑得像朵花:“两位兄弟辛苦,蓝月城邦的,去聚宝阁办点事。”
俩炼气士盯着蓝屿腰间的钱袋直咽口水。其中一个刚要放狠话,就被蓝屿塞了个沉甸甸的钱袋,银币碰撞声跟唱歌似的。俩人对视一眼,立马侧过身,动作麻利得像被风吹的荷叶。
“这招比拳头管用。”刘源低声感慨。
“黑礁的人,眼里只认银币不认人。”蓝屿掂了掂空钱袋,“不过这俩货记性怕是不好,咱们得快点。”
聚宝阁比想象中气派,三层石楼跟蹲在街边的金元宝似的。门楣上“聚宝阁”三个金字闪得人睁不开眼,俩护卫穿鲛绡甲,佩弯月刀,站得笔挺,跟俩扎在门口的银枪似的。
二楼茶室里,温掌柜听完三人来意,指尖在茶盏边缘打转转:“铁山的‘破浪号’倒是还在,就是……”他啧了声,跟牙疼似的,“那船去年在迷雾海沟跟礁石约会,龙骨裂了道缝,船底符咒跟老头的牙似的掉得差不多了,正搁船坞里养老呢。”
“修好得多久?”刘源追问,掌心血珠烫得像揣了个小暖炉。
“寻常工匠?半个月都未必能让它站稳。”温掌柜瞅向窗外,“但你们搭把手就不一样了。铁山缺个能给龙骨喂灵力的,你这混元诀又能冻又能烧,正好给受潮的船木做做桑拿;阿蛮姑娘的草木术,说不定能让船板重新学会劈叉。”
阿蛮眼睛亮得像俩灯笼:“草木灵力能给木材做SpA,有灵泉水就行,保管让船板嫩得能掐出水。”
“走,密道去船坞。”温掌柜取来青铜令牌,“黑礁的人鼻子比狗灵,从密道走,直接通船坞后院,省得跟他们掰扯。”
密道又窄又潮,跟钻进了鲸鱼肚子似的。墙壁上夜明珠发着柔光,照亮脚下石阶。走了约莫一炷香,前方传来海浪拍船板的声音,温掌柜推开伪装成货箱的石门——东码头船坞藏在巨大岩壁后,数十艘船排得整整齐齐,最角落那艘黑黢黢的三桅船,就是“破浪号”,看着跟打了败仗的将军似的。
一个黑铁塔似的汉子正蹲在船底,拿錾子敲裂开的龙骨,叮当声响得像过年放鞭炮。听到动静回头,露出张饱经风霜的脸,下巴胡茬硬得能扎伤人。他瞅见温掌柜手里的令牌,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温小子,可把你盼来了,再不来我这老伙计就要长蘑菇了。”
“这位是铁山船长。”温掌柜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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