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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源依着船舷而立,海风拂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灵甲上的水光与阳光交相辉映,竟有种说不出的威风。他抬手结印,掌心泛起淡淡的红光,红线悄然探入海中,在海豚周围绕了个圈,编织成个小小的红网,却没伤到它们分毫,反而引得海豚更加兴奋,追逐着红网在水中翻出跟头。
“没想到你对这些小家伙还挺温柔。”蓝屿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个铜制的望远镜,正望着远处的海面。他眼中带着欣赏,“我这灵甲用冰魄豚内丹做心,对海中生物的吸引力极大,以往穿上它出海,总会引来些不长眼的海兽。你这般既能威慑又不伤人,倒是难得。”
刘源笑了笑,收回红线,看着海豚们渐渐游远:“它们只是好奇罢了,没必要伤它们。”他望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的海水与天空连成一片,分不清界限。突然觉得这身灵甲不仅是防护,更是种责任。蓝月城邦的信任,商队的安危,还有身边人的期待,都沉甸甸地压在肩头,却让他觉得无比踏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船行至午后,海面突然平静下来。没有风,也没有浪,海水像块巨大的蓝宝石,倒映着天空的流云,美得有些不真实。甲板上的水手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蓝屿站在船头,眉头微微皱起,握着望远镜的手指关节泛白:“不对劲,这是无风带的征兆,怕是要有风暴了,而且……”他话没说完,眼神突然一凛,“还有别的东西。”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际线突然暗了下来。原本晴朗的天空像是被墨汁染过一般,迅速被乌云覆盖,海风骤然变得狂暴,卷起丈高的巨浪,船身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甲板上的木桶被晃得滚来滚去,发出咚咚的响声。
“各船注意!收起一半船帆!检查缆绳!”蓝屿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船队,每个字都像带着穿透力,压过了风声和浪涛声。水手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爬上桅杆收帆,有的用粗大的缆绳固定货物,还有的在甲板上钉下防滑的木楔,虽然船身摇晃得厉害,却依旧井然有序,显然是经历过风浪的老手。
刘源走到船头,灵甲上的蓝色晶石突然变得滚烫,像是有团火在石内燃烧。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水元之力变得狂暴起来,像是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搅动海水,那些原本温顺的水汽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刮在脸上生疼。“它们来了。”他低声道,掌心的红线悄然凝聚,在灵甲的蓝光映衬下,红得像燃烧的火焰。
远处的浪涛中,突然出现数道黑色的影子,正朝着船队快速逼近。那些影子在水中翻滚游动,激起巨大的浪花,隐约能看到锋利的背鳍划破水面,带着寒光——正是黑礁城邦常用的海兽坐骑,锯齿鲨。这种鲨鱼体型巨大,牙齿呈锯齿状,凶猛异常,最擅长撞击船底,不少商船都毁在它们手里。
蓝屿拔刀出鞘,刀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刀身上的水纹突然活了过来,像是有水流在上面流动:“果然是黑礁的杂碎!早就听说他们养了一群恶鲨当走狗!刘小哥,左舷交给你了!”
“没问题!”刘源应声答道,周身的灵甲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胸口的冰魄豚内丹像是被激活一般,散发出层层叠叠的水纹光晕。他纵身跃到船舷边,脚下的甲板被灵力震得微微发颤,红线如同灵动的火焰窜入海中,所过之处,海水瞬间冻结,形成一道晶莹的冰墙,将最前面的几只锯齿鲨困在了冰里。那些鲨鱼在冰中疯狂挣扎,却只能徒劳地撞击着冰层,发出沉闷的响声。
阳光下,银蓝色的铠甲与红色的灵丝交相辉映,刘源站在颠簸的船舷边,任凭狂风掀起衣袍,身姿却稳如磐石。他不断变换着手印,红线时而化作火焰灼烧着试图破冰的鲨鱼,时而化作寒冰加固冰墙,偶尔还会甩出几道红丝,精准地缠住鲨鱼的鳍,将它们硬生生拖离船队。
阿蛮站在甲板中央,一手扶着桅杆,一手按在腰间的骨刀上。看着那个在风浪中挺立的身影,灵甲上的蓝光与红线的红光在他周身形成奇妙的光晕,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她突然觉得,这身灵甲穿在他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不仅是因为好看,更是因为那份责任与担当,让原本有些跳脱的他,多了几分让人安心的力量。
“阿蛮姑娘,帮个忙!”一个水手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原来是船尾的帆布被狂风撕破了,几个水手正费力地想把破布捆起来,却被风吹得使不上力。阿蛮立刻上前,骨刀在掌心一转,绿色的草木灵力注入断裂的绳索,那些麻绳竟像是有了生命般自动缠绕起来,将破帆布牢牢捆在桅杆上。
刚处理完船尾的事,就听到前面传来喝彩声。原来是刘源用红线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红网,将七八只锯齿鲨一网打尽,然后操控着红网猛地一甩,将那些鲨鱼远远抛向深海,让它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蓝屿也趁机指挥船队调整方向,避开了最汹涌的浪头。
“好小子!有你的!”蓝屿大笑着拍了拍刘源的肩膀,灵甲的碰撞声在风雨中格外响亮。
刘源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咧嘴一笑,阳光恰好穿透云层照在他脸上,灵甲的反光让他看起来像是浑身都在发光。阿蛮望着他的身影,突然觉得,或许在回南疆之前,这片广阔的碧海,也会给他们留下不少值得珍藏的记忆。船依旧在风浪中前行,向着未知的赤礁岛驶去,但甲板上的人们脸上,却都带着战胜困难的笑意,仿佛再大的风浪,也挡不住他们前行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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