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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了。他们都在各自的路上走着,从未相遇,却仿佛从未分离。
回到京城,林清轩面对的是一团乱麻的户部账目——国库空虚,边关军饷拖欠,官员俸禄发不出,而皇帝还在大兴土木修建道观。
他试图整顿,却处处掣肘。掌印太监刘瑾公然索贿,阁老们暗示他“识时务”,连昔日同窗都劝他:“清轩兄,何必如此较真?大厦将倾,非一木能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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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们是对的。林清轩看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那日散朝,他在宫门外遇见新任的兵部侍郎张允文——当年清虚观前遇见的那个少年,如今也已两鬓斑白。
两人到茶楼小坐。张允文屏退左右,压低声音:“清轩,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你可知,刘公公已在皇上面前参了你三本?说你‘沽名钓誉’‘收买人心’。皇上虽未置可否,但已心生疑虑。”
林清轩苦笑:“我知道。”
“那你还……”张允文急道,“就不能暂且低头?你我这个年纪,该明哲保身了。”
“允文,”林清轩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你还记得承平二十三年的春天吗?清虚观前,你我去求平安符。”
张允文一愣,显然没料到他提起这个。
“那时我们十三岁。”林清轩缓缓道,“你问我求什么,我说不知。后来有个小道童,她问我将来想做怎样的官——是光宗耀祖的官,还是为民请命的官。”
他转过头,眼中有着张允文看不懂的光:“二十八年了,我还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张允文沉默良久,叹口气:“那位小道童……后来如何了?”
“云游四方,治病救人。”林清轩从怀中取出平安符,放在桌上,“这是她当年送我的。二十八年,我带着它走过大半个大启,见过饿殍遍野,见过卖儿鬻女,见过官吏贪腐,也见过百姓坚韧。”
他摩挲着磨损的符面:“每次想放弃,我就看看它。想想这世上,还有人在更艰难的路上走着,我有什么资格说累?”
张允文看着那个破旧的符,忽然眼眶发红:“清轩,我……惭愧。”
“不必。”林清轩收起符,“各人有各人的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是允文,他日若我落难,望你看在少时情分上,为我林家留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