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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外,雨声淅沥,天色阴沉。
左光先缓缓睁开眼,他将名单紧紧攥在手中,望向舆图上陕西的方向,那里有他即将奉命去攻击的敌人,也有他即将亲手送去的自己人。
“本官……明白了。”他声音低沉,却再无犹豫,“即刻依令行事,只是郑大人还望你所说之后续安排、新任官员,能及时到位,河南……经此一事,不能再乱了。”
“总兵放心。”郑崇俭拱手,“雷霆之后,自有春雨,但愿此番剧痛,能换来河南……乃至大明,一丝新肌萌生。”
而后左光先想起此前的河南总兵一职,仍旧颇有疑虑,“郑将军,名单上所列,大多罪证确凿,或至少劣迹斑斑,本官亦有所耳闻,只是……
河南总兵许定国,据本官所知,他为官还算本分,并无明显的贪污克扣、收受财务,纵兵为祸之举,至少,在河南这潭浑水里,他算得上相对干净,为何……为何不要他领兵!”
“左总兵观察入微,不错,许定国个人操守,确实比名单上其他人强上不少,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名字还排得比较靠后的原因。”
他踱了一步,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剖析棋局般的冷静:“但孙督师要清理河南,目标不仅仅是清除蠹虫,更是要打破现有的、根深蒂固的权力网络。
许总兵或许自身不贪,但他能在河南副总兵的位置上坐稳,靠的是什么?是他麾下那几千还算听令的兵吗?不完全是,他能立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懂得平衡,懂得不得罪人。
他与地方上的不少士绅大户,乃至都司衙门里的某些关系,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甚至合作。
他或许不主动作恶,但很多时候,他选择了沉默和纵容,这种干净是独善其身的干净,而非勇于任事、革除弊政的干净。
在太平年月,这种人或许可称良吏,但在如今的大明,在孙督师看来,这种模糊的立场、这种与旧势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本身就是一种危险,一种阻碍。”
郑崇俭目光锐利如刀:“孙督师无法判断,当清洗的雷霆真正落下,当那些与他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旧友、同僚、地方势力遭受灭顶之灾时,这位看似干净的许总兵,会作何选择?
是会毅然站在朝廷新政一边,协助稳定局面?还是会因为利益牵绊、人情压力,甚至仅仅出于自保的恐惧,而暗中掣肘,甚至倒向那些即将被清洗的势力,成为新的不稳定因素?
孙督师……赌不起,也不能赌。”
左光先默然,郑崇俭的话虽然冷酷,却直指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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