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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完梅花往回走时,日头已经偏西。玄影的药篓里装着半篓胭脂梅,灵狐蹲在他肩头,嘴里还叼着片花瓣,黑风则背着那片旧笛膜,昂首挺胸像护着什么宝贝。
“这笛膜能用上。”玄影把旧膜摊在掌心,“骨笛的音色偏沉,用玉兰花膜能提亮些,吹‘落星谣’时,尾音会更清透。”他看向阿夜,“等梅花开满了,咱们用花瓣酿坛酒,埋在梅树下,明年开坛时,正好给‘笛音会’当贺礼。”
阿夜摸着骨笛,突然想把这株胭脂梅画下来。他从怀里掏出“守石人新记”,翻到空白页,用炭笔勾勒着梅枝的形态,灵狐凑过来,用爪子在纸上按了个梅花形的泥印,引得两人都笑起来。
回到谷里时,丫丫正站在祠堂门口张望,见他们回来,手里的木勺都差点掉了:“可算回来了!周砚把冰窖的雪都快搬空了,说要给陈长老堆个‘暖雪床’。”
祠堂里果然一片热闹。周砚指挥着几个魔族孩子,用雪块砌成个半人高的小窝,窝里铺着厚厚的干草,陈长老正坐在窝边,手里拿着本《梅谱》,给孩子们讲各种梅花的习性。
“你们看这胭脂梅,”陈长老指着谱上的图画,“花瓣带红,像姑娘抹了胭脂,用它的花蜜做糕,能安神。”他抬眼看见玄影篓里的梅花,突然一拍大腿,“就是它!当年你爷爷最爱用这梅花调笛音,说比任何香料都灵。”
玄影把那片旧笛膜递过去,陈长老戴上老花镜细看,突然叹了口气:“是你爷爷的手艺!你看这膜边缘的剪法,斜着剪三道小豁口,吹起来能泛出颤音,是他独有的法子。”
阿夜突然拿起骨笛,换上新的玉兰花膜,对着满室的梅花吹起“引路谣”。笛音刚起,灵狐就从玄影肩头跳下来,在祠堂中央转圈,黑风跟着用爪子扒拉着铜盆,发出“咚咚”的伴奏,周砚和孩子们则用梅花枝敲着桌子,节奏竟意外合拍。
丫丫趁机往灶房跑,不一会儿端来盘刚蒸好的梅花糕,粉白的糕体上印着梅花纹,咬一口,满嘴都是花香。“这是用刚采的梅花做的,”她给每个人分了块,“玄影哥说要酿酒,我留了些花瓣做蜜饯,等酒酿成了,就着蜜饯吃才够味。”
灵狐蹲在陈长老脚边,小口舔着碟子里的梅花蜜,尾巴扫得地面“沙沙”响。阿夜看着它满足的样子,突然在“守石人新记”上写下:“灵狐识旧痕,梅香入新谱,骨笛知人意,风雪不迷路。”
写完抬头时,见玄影正把胭脂梅插进祠堂的青瓷瓶,花瓣上的水珠滴落在供桌的玉佩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他知道,等明天梅花开得更盛,他们要做的,不只是酿坛酒、记段谱,更是把这些藏在风雪里的牵挂,都酿成往后日子里,能暖着人心的甜。
窗外的融雪还在滴着水,“嘀嗒嘀嗒”像在给这章新写的谱子打节拍。而那只雪灵狐,已经在祠堂的角落蜷成个球,梦里或许还叼着那片胭脂梅花瓣,跟着骨笛的调子,轻轻摇晃尾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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