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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大厅,她的目光就迫不及待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调查人员,又落在墙上张贴的案件相关资料上,当看到张曼的照片时,积压在心底的悲痛与愤怒瞬间如火山般爆发。她猛地甩开张岚试图搀扶的手,双手猛地叉在腰间,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当场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你们到底查得怎么样了?我妹妹那么好的一个人,温顺懂事,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怎么会突然跳楼自杀?!”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滚烫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却依旧咬牙强撑着嘶吼,每一个字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她那么喜欢水彩画,房间里摆满了画具和习作,还爱收集各地的明信片,连亲手养的月季都舍不得修剪过重,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一定是有人逼她!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必须查清楚是谁害了她!” 那绝望又不甘的嘶吼,让在场众人都为之动容,大厅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我看着她情绪失控的模样,神色依旧平静,却字字千钧,缓缓开口:“为什么?因为你的妹妹留了一封遗言。”
“信里清清楚楚地交代了,她觉得你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打扰她,小到穿衣吃饭的喜好,大到职业选择的方向,你都要插手干预,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血脉压制?” 我顿了顿,弯腰从桌下拿起一个档案袋,从中抽出一叠照片和一份密封的DNA报告,“啪”地一声扔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还有这些照片,全都是你和你母亲精心策划的,一步步逼她妥协、让她退让的证据。至于这份DNA报告——你根本不是她的亲姐姐!她的亲姐姐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凶手,就是你!城西客运站地下室那十二具尸体里,其中一具,就是她真正的亲姐姐!”
这番话如惊雷般在大厅里炸响,张曼的姐姐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愤怒与嘶吼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收缩,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愣在原地动弹不得。沉默在大厅里蔓延了许久,她的脸色从惨白渐渐变得灰败,嘴唇哆嗦着,最终颓然垂下肩膀,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艰难地承认:“是……是我做的……我嫉妒她,嫉妒她从小就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嫉妒母亲眼里永远只有她……真正的姐姐也是我杀的,我只是想取代她的位置,成为母亲最疼爱的女儿……”
就在她低头认罪的瞬间,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张岚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又看了看瘫软在地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挣扎,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厅,那落寞的背影里,满是卸不下的沉重。
张岚刚走没多久,大厅的门又被推开,林晚晴的母亲扶着门框走了进来。她头发凌乱,眼角带着明显的黑眼圈,往日的强势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憔悴与深深的愧疚。一进门,她就对着在场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极低,声音哽咽:“对不起……之前是我糊涂,不分青红皂白就大闹收官大会,让晚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是我间接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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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抹了把眼泪,哽咽着承认了自己之前的不当行为,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急切,语气急促地说:“我刚才整理晚晴的遗物时,突然想起一个人,她叫蓉橙子!晚晴生前提过好几次,说这个人总找她的麻烦,还拿过一张合照给我看,说都是认识的人!” 她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合照,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你们看,照片上除了蓉橙子,还有另外十二个人——我刚才才反应过来,这十二个人,不就是你们说的城西客运站地下室发现的那十二具尸体吗?”
我接过照片,众人立刻围了上来。照片已经有些褪色,但上面的人脸依旧清晰可辨,逐一与案件资料比对后,果然与十二具尸体的身份完全吻合。所有线索瞬间像被串联起来的珍珠,直指那个名叫蓉橙子的女人。我收起照片,眼神变得锐利如鹰:“既然线索已经明确,那我们接下来,就全力追查蓉橙子的下落!” 话音刚落,调查团成员立刻分头行动,调取身份信息、排查社会关系、走访相关人员,整个大厅瞬间陷入紧张有序的忙碌之中。
转眼到了中午,炙热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大厅里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暂时的宁静。我快步接起电话,约翰局长凝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有新情况,刚接到城郊公园的报案,死了一个人,经初步核实,死者就是蓉橙子。”
“什么?”我猛地握紧了电话听筒,脸上的疲惫瞬间被错愕取代。身旁的王思宁、韩亮等人也立刻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震惊——线索刚有眉目,关键人物就离奇死亡,这未免太过蹊跷,背后显然藏着更大的隐情。
没有多余的耽搁,我(何风生)立刻召集王思宁、韩亮、何居然、骆小乙、韩轩组成行动组,宁蝶和徐蒂娜也主动请缨,想要从法医角度提供支持,一行人迅速收拾好装备,火速赶往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位于城郊一处僻静的公园角落,四周早已被民警拉起了警戒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却掩盖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我们刚跨过警戒线,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走了出来。她身形纤瘦,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手中捧着一束白色雏菊,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径直朝着我面前走来,将花递了过来,眼神复杂难辨,像是悲伤,又像是带着某种隐秘的情绪。
我没有接花,眉头紧紧蹙起,目光冰冷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干什么?先不说这花我不能收——你觉得你父亲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会怎么看你?” 我话锋一转,字字如刀,直戳核心,“死者蓉橙子,是你的亲姐姐吧?是你亲手杀了她,现在又来假惺惺地献花,你有什么资格?!”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人群中快步冲了过来,正是女子的父亲。他听完我的话,脸色瞬间涨成了紫红色,胸口剧烈起伏,一怒之下扬起手,对着女儿厉声呵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这个孽障!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狠心的东西!那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啊!你居然真的杀了她?!”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女儿的鼻子怒吼,“快!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做的?赶紧给我承认!”
女子的情绪瞬间彻底失控,眼泪混合着恐惧滚落下来,顺着苍白的脸颊砸在衣襟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是我要故意害她!真的不是!是我姐姐,是她先把那十二个姐妹全杀了的!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每天都睡不好觉,实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想去举报她,可我心里清楚,她那么狠,肯定会先把我杀掉灭口的!”
她猛地伸出手指向公园入口的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绝望:“是林晚晴的姐姐!是我们的表姐帮我的!这一切都是她出的主意,她说只有这样,才能为那十二个姐妹报仇,也能保住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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