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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承了姑婆的临海别墅,她是个脾气古怪的肖像画家。
遗嘱唯一的要求:必须保留她画室里所有未完成的作品。
搬进去的第一晚,海风呼啸,我总觉得那些画布上空白的人脸,在黑暗中静静朝向我。
我忍不住用姑婆留下的颜料,为一张空白的面孔添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画布上那张脸,变成了我昨晚睡着的模样。
而颜料盘里,多了几根我鬓角新生的、雪白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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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永无休止地拍打着悬崖上的这栋孤零零的别墅。我站在锈迹斑斑的黑色铁门外,手里攥着那把同样锈迹斑斑的钥匙,律师的信在口袋里窸窣作响,提醒我这不是梦。
我继承了这栋房子,来自我那位几乎没什么印象的姑婆,陈墨芝。记忆中她是个瘦削、沉默、眼神锐利得像能剥开人皮看到骨子里的老太太,一辈子未婚,全部的生命似乎都献给了她那些画布和颜料。我们家族里关于她的传言很多,大多围绕着她的孤僻和她那些“邪门”的画作。
遗嘱简单得近乎苛刻:别墅归我,但画室里所有未完成的作品,必须原封不动地保留,一幅也不准丢弃、损坏或擅自完成。否则,继承权自动失效。
推开沉重的橡木门,灰尘在从破窗斜射进来的光柱中狂舞。别墅内部比想象中更空旷、更破败,海风的湿气腐蚀了一切,空气里弥漫着木头腐朽、油画颜料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贝壳放久了的沉闷气味。
但我没心思仔细打量其他地方。遗嘱的条款像只爪子,挠着我的心。我径直走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找到了位于三楼尽头的画室。
推开画室门的瞬间,即使有心理准备,我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画室极大,几乎占满了整个三楼,面朝大海是一整排巨大的落地窗,可惜现在大多被厚重的、沾满污渍的墨绿色绒布窗帘遮着,只有几缕光线顽强地挤进来。而最令人窒息的,是画室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