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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未见过面,却形成了惊人的默契。武媚娘会在香露的配方里夹带情报 —— 比如用茉莉香露暗示长孙无忌的动向,用栀子香露提醒西域商路的变化;李杰则在送香露的木箱夹层里藏着技术图纸,有时是改良的蒸馏器结构,有时是识别铁矿的简易方法。
这天晌午,账房先生像往常一样来送账本,算盘打得噼啪响。他在记录香露销量时,故意将 “波斯商队订购三百瓶” 写成 “三百石”,又在 “成本” 一栏多写了个 “火” 字。李杰看到这些异常,不动声色地接过算盘,假装核对数字,指尖在算珠上快速拨动,回应了一串代表 “收到” 的暗码。
账房先生临走时,将一个卷成细条的麻纸塞进李杰手里,外面裹着层油纸。麻纸展开,上面只有八个字,用极细的炭笔写就:“东宫异动,留意防火。” 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个 “火” 字的收笔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是在仓促间写就的。
李杰的指尖猛地收紧,麻纸被攥出深深的褶皱。他走到苗田边缘,望着东宫的方向。那里的飞檐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光,像头蛰伏的猛兽。李承乾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铁壳虫不成,便想用最直接也最狠毒的法子 —— 防火。
“这是最后的考验了。” 李杰低声自语,将麻纸凑到烛火边。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粗糙的纸页,那些足以点燃危机的字迹很快蜷曲成灰烬,被他轻轻吹落在泥土里。指尖残留着纸灰的温热,像揣着颗即将引爆的火星。
他没有立刻召集人手,只是转身走向棚屋,将那把刚淬过火的犁铧拿在手里。冰凉的铁料贴着掌心,刃口的寒光映在他眼底。武媚娘的警告来得正是时候,这意味着胡椒苗的长势已经让东宫坐不住了 —— 越急躁,越容易露出破绽。
远处的竹架上,胡椒花正在悄然凋谢,小小的青果雏形已经在花蒂处显现,像颗颗攥紧的绿拳头。李杰抚摸着最粗壮的那株藤蔓,卷须缠绕的力度几乎能勒进竹篾里。他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他与武媚娘的同盟,也将在这场烈火的考验中,显露出真正的成色。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蔓延的藤蔓交叠在一起。他没有下令挖沟,也没有准备水缸,只是将那把贞观犁的图纸重新折好,藏进更隐秘的地方。有些防备,不必张扬,就像有些同盟,不必言说。
夜色降临时,禁苑的灯火如常亮起,没有丝毫异常。只有李杰知道,那封燃尽的密信,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警惕的种子。他坐在棚屋门口,看着月光洒满苗田,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节奏与远处东宫的梆子声隐隐相合 —— 那是在计算,也是在等待。等待着李承乾的下一步动作,也等待着与武媚娘共同迎接这场风暴的时刻。
了望台的火把按时点燃,却没有额外增加守卫。李杰望着东宫方向渐次亮起的灯火,那里的寂静之下,定然暗流涌动。但他并不慌张,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防御,不在于挖多深的沟,而在于彼此传递的信息,在于手中掌握的技术,在于那个悄然形成的、以胡椒和香露为纽带的同盟。
这一夜,禁苑的苗田在月光下静静生长,青果在夜色里积蓄着力量。而关于防火的戒备,还停留在那八个字的警示里,像一张拉满的弓,尚未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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