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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常信井里的人,多半是贱籍,不知你们虞国怎样,反正在肃国境内,贱籍男子不得为官,贱籍女子不得为人正妻,这是明文规定的两条,还有许多约定俗成的规矩,譬如贱籍户做工通常会被压价,旁人得三贯钱的月银,他们只能得一贯,即便如此,能找到愿意让他们做工的雇主,也是千难万难,大多数从常信井出来的,只能做些临工糊口。”
殷昭听南启嘉如是说,心中不迭细想,虞国虽没有贱籍一说,并不代表人不分贵贱。
等级制度自古皆有,中原四国在这方面只是程度深浅不同而已,想要完全废除,无异于痴人说梦。
“姣姣,你再看那边。”
殷昭遥指向在那浣衣妇女身旁蹲地玩泥的小女孩。
“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写好多字了,还会背许多诗词。常信井出来的漂亮姑娘,如若胸无点墨,长大后多半会沦为贵族官家的玩物。”
南启嘉深表赞同。
两人看过,未作打扰,悄悄从偏院退出。
南启嘉长叹一口气:“这世道,大家都过得好糟。”
殷昭淡然道:“肃太后既不肯放权,也不愿好好打理朝政爱惜黎民,抱着皇位不撒手,只会贪逸享乐,现在的肃国民不聊生,也是意料之中,可惜唯一有能耐力挽狂澜的慕容悉无故被废,否则肃国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想要太后还政于献王那断不可能。”南启嘉思索片刻,“虽不能给贱籍户绝对的公平,倒是有法子解他们当下的困苦。”
殷昭说:“哦?讲来听听。”
南启嘉道:“做工被压价那是你情我愿的事,这很难在短时间内改过来,但你何曾听说哪样东西因为是常信井里做出来卖的,就要比寻常人家做的便宜一些?”
“你是说营商?”殷昭很快会意,“也对,那女子在酒楼打杂便是因为没有擅长的手艺,若她有一技之长,何愁养不活自己和孩子。”
“等我回去,让幸月带来人把她接回南家,连带她的女儿也一同带走,看香兰街有没有私塾肯收女学生。”南启嘉说,“也只能做这一次,常信井像她们这样的比比皆是,南家不缺家仆,再多来几个就没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