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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便让阿顽带着持盈四处转转,他们年轻怕是不愿同咱们两个老人家待在一块。”
杨氏这话说的直白,卢氏面上不显,笑容也越发温和,只是望向郑持盈的眼中暗含警告。
只可惜郑持盈的心思并未在自己阿娘身上,他朝着杨氏行了一礼,算是应下了。
卢氏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可又不得不与杨氏虚与委蛇,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与孟顽一同离开的郑持盈。
自家儿子,她定不会怪罪,便只能迁怒于孟顽,怨她狐媚子,勾了她宝贝儿子的魂。
另一边孟顽一言不发的带着郑持盈在孟府乱逛,一直走了许久。
虽已到了冬日,花木多有凋零,但孟珈文人出身,难免会有些文人吟诗弄月的喜好,孟家的庭院也是别具一格,曲水竹亭,流水清澈见底,其中的鱼儿皆若空游无所依,亭中帷幔飘荡很是风雅。
直到周边的景色也越来越僻静,郑持盈才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越走越偏?”
孟顽不答,只是一味低头走路。
笑话,他们二人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她的名声不要了吗?
见孟顽不理睬他,郑持盈也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娘子脸皮薄,羞于开口,他笑了笑又继续问道:“方才听孟夫人唤你阿婉,可是清扬婉兮的婉?同你很是般配,一样的柔美。”
孟顽脚步顿了顿,转身看向在她身侧喋喋不休的小郎君,“这怕是要让郎君失望了,我的顽是顽石的顽,并不是你口中柔美婉约的婉。”
眼前的小娘子清丽脱俗,如同菟丝花一般娇弱,可她的眼神却那般倔强,看向郑持盈时不曾有半分怯懦,也不像他所想的需要依附旁人才能得以生存。
郑持盈愣了片刻,不敢相信这般难堪的字,竟会被人用为自己女儿的名,普天之下哪家的阿爷阿娘不是想破头,恨不得将所有寓意美好的字用在儿女的名讳上,偏偏孟家反其道而行。
他是郑夫人独子又是老幺,上只有个姐姐,郑夫人将他当做是命根子一般疼爱,半点委屈都不曾受过,实在是想不通孟珈为何要给自己的女儿取这般的名字。
“你不会是在同我说笑吧?我承认那日是我鲁莽,言语上多有得罪,可我今日也同你一起逛园子了,你为何还要与我置气?”
这一番长篇大论,险些将孟顽气笑,这人表面上瞧着文质彬彬,却生了一副高傲自大的脾性,她几时同他置气了。
不过是不愿与他过多接触,免得引火上身,却不想到了他的口中竟成了这般模样。
“郎君误会了,我不曾与你生过气。”